波澜-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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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女子又骂了几句难听的，卓蒙也不回嘴，退了一步站回到白印怀的身边对人挤眉弄眼，白印怀看不懂卓蒙到底要他意会什么，只含着笑安静地看着他。

那中年女子自己吵累了，觉得多半捞不到什么东西，从卓蒙手里夺了耳塞，骂骂咧咧就走了。

等他一走，卓蒙真正的邻居开了门，是一对老夫妻。老婆婆看着就是一副面和心善的样子，小声对他们说：“你们别理她，她是隔壁三号门洞的，每家装修她都要找上门去闹一闹。”

“没事的奶奶。”卓蒙在长辈面前还是挺乖巧的模样。刚那一通怼人的样子，在白印怀看来都是另一个卓蒙了。

老婆婆叹了声气，“她也挺苦的，老公在外输光了钱，天天要卖她这套房子。久而久之她就成这样了，老爱找别人麻烦。你们别跟她计较。”

“知道了，谢谢奶奶。”

等楼道重回安静，卓蒙才脚步一旋，背抵靠着冰冷的墙，长出了一口气。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上头了，工作上他总是能忍就忍，能让就让。

社畜的潜在意识让他在很多事情上选择了缄口不言。就像上次背锅一样，哪怕气上头，他也秉持着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原则，按下了心里的怒意。

原本上楼的时候他还在想，等下能好好说就好好说，别起冲突，毕竟以后都是一个小区的。等听到那些难听刺耳的话，不知怎么就断了弦。这会儿冷静下来，只觉气血越发地翻涌，一路从脖颈叫嚣到了耳垂。

他清着嗓子，掏出口袋里的红薯，抽了张纸巾对半分了递给白印怀，“缓一缓？”

白印怀推了半圈轮环，凑近过去接下，道了声谢。

“刚才……”两个人异口同声，又相视一笑。

卓蒙先开了口，“刚才那些话，就别放心上了。”他不怎么会安慰人，怼人的时候一套套，但安慰人的话，憋死也就是常规那几句。

“没事。”红薯软糯还很甜，白印怀看那人啃红薯的样子，无端又想起了松鼠，两只手乖乖巧巧的捧着，目不斜视地盯着，然后把腮帮子塞得满满当当。

只是松鼠好像并不开心。

卓蒙也的确吃得很认真，却怎么都不对味，红薯虽甜，糖分却不能让他从刚才的情绪里头出来。

他总是会想起方才白印怀听到某句话时，脸上过分苍白的表情。

即便那人调整得很快，只一个眨眼的瞬间，所有的情绪已归于平静，可卓蒙心里不舒服。

“卓蒙，别生气。”白印怀的声音和他人一样，特别温和。音色不过分低沉，恰好的柔和，音量不轻不响。都是刚刚好的样子。

这人笑起来也总是很好看，高山远水一般带着干净轻柔的风。

“可别辜负了烤红薯。”白印怀说得轻松，好似根本不在意刚才那些言语上的攻击。

卓蒙蹙着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道：“白老板，你以前经常会听到这样的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