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清官难断家务事(2/2)
“庄胜宇说的,他说你是他病人,不是看心理病,难不成还是看男科?李明朗,再这样下去,你真会心理变态的,任何一个姑娘都不会放心把自己交给你,到时候你就只能靠耍流氓找存在感了!”
风声很大,围观群众们的惊叹声此起彼伏,打从我俩站在这里唇枪舌战开始,就没消停过,这会儿我更听到了一些女性观众的叫好声。
胜利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我低估了李明朗高深莫测的神情。
他向我迈近了一步,目光灼灼:“你再说一次?”
我忍着向后退的冲动,挺胸仰头:“我说,以后你就只能靠耍、流、氓……唔……!”
“氓”字还未落地,我就感觉到被一股力量向前扯去。
进而在天旋地转之间,我的嘴巴又被两片热乎乎的东西堵住了……(咦,我为啥要说又)
我瞪大了双眼,望着他半合的眼睛和颤动的睫毛,他的鼻尖正顶着我的,呼出来的炙热气息缓缓拂过我的面颊。
而我只有一只脚勉强支撑着重量,后仰的腰上揽抱着一双大手。
当围观群众又一次发出惊叹,还糅合着几声口哨,我才意识到他在干吗。
我立刻挣扎,同时要张嘴呼救。
可是他的舌头却趁机钻了进来,强势的将我的“呜呜”声全部吸了过去。
还有他的牙齿,反复凌虐着我的嘴唇,这种力道,这种咬人的方式,都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直到窒息感突然撤离,冷空气吹向面颊,李明朗已经放开了我,还礼貌的后退了一步。
我险些没站稳,一手捂着嘴,瞪向他勾起的嘴唇,说不出一句话。
“你是不是还想说我耍流氓?”李明朗用拇指抹了抹唇角,笑了:“我作为一个资深流氓,在听到你那样的质控后,要是不做点什么,简直就是对不起我自己。”
然后,在我的怒视恭送下,在围观群众们的鼓掌声和叫好声里,李明朗率先迈开腿走进写字楼,同时甩下一句:“祝你和你前男友百年好合!”
而我心里则妥妥的留下一个字:靠……
事隔一天,我又跑到大街上发传单去了。
我在街上站了一上午,也没逮住一对有情人,一直到中午,灰头土脸的返回了公司,程伊伊跟我说,酒酒打了好几通电话找我,可我没带手机下楼,是她帮我接的。
我问程伊伊,酒酒都说了什么。
程伊伊说,酒酒要委托我们公司继续承办她的西式婚礼,下午她就过来,要在今天之内把方案定下来。
程伊伊气色不佳的撂下这些话,起身准备出门。
我讽刺道:“当老板就是滋润,随时随地都能开小差。”
程伊伊没好气道,她今天下午要和刘备一起去警局做笔录录口供,还要买材料做一份提拉米苏哄刘备原谅她。而这一切变故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我。
原来,前天晚上程伊伊根本没经过刘备的同意,就到他工作室借了一件婚纱出来。她本打算第二天凌晨就送回去的,但可能是走的太匆忙了门户没有锁好,等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有小偷进去过了,还拿走了其中最昂贵的下礼拜就要交给客户的一件……
可我还没来及的消化完整件事,也来不及说一声“对不起”,程伊伊对我摆手道:“我现在懒得听你的废话,你说什么都不能补救。但是酒酒这单生意,无论你想不想接,无论你对那个大禹有多大成见,我站在公司老板和决策人的立场上,都必须要求公事公办。因为你,这几天我和刘备要去跟客户道歉,要去补办材料,还要一起熬夜赶出来第二件。如果道最后你告诉我你还是把这单生意弄丢了,作为补偿,你这个月和下个月的所有工资都会充公。”
公司的门被程伊伊用力合上,发出阵阵回响。
伴随着回音,我呆坐在办公室里,不由得缅怀起我的职场生涯。
我人生中的第一场策划婚礼,遭遇了李明朗这个逃跑新郎,婚礼场地被砸的稀巴烂,公司血本无归,小缇还引咎辞职。
第二场婚礼,我和李明朗联手演出了一场好戏,老板震怒,扣掉了我所有抽成奖金,连微薄的两千块底薪也被扣的七零八落。
第三场婚礼,就是酒酒这单,程伊伊严厉要求我务必拿下不容有失,否则我将付出这个月和下个月都没钱交房租和没钱吃饭的代价……
下午,酒酒准时来到公司,一脸平静。
一般人受到打击或是刺激,尤其是遇到失恋时,都会经过四个情绪阶段,痛苦期,愤怒期,低潮期,和恢复期。通常人只有到了恢复期才会渐渐平静下来,再向云淡风轻的恢复期过渡。其中痛苦期和愤怒期是最不容易度过,也是最容易情绪激动的时候。
可是酒酒却一下子跳过了前面两个阶段,直接步入了低潮期……
不,表面上看,她更像是已经到了恢复期。
我将酒酒的每一个要求记录下来,给她提供两种新方案。
酒酒很满意,当场敲定价格,拿出信用卡签单,连同定制婚纱的费用一起。
我注意到她签的是大禹的名字。
工作的事谈完了,我倒了杯咖啡给酒酒,又从冰箱里拿出成大功买的零食和水果,准备和她促膝长谈。
但是酒酒却推开咖啡,笑着告诉我:“我怀孕了,昨天验出来的。”
我一下子愣住了,如此起承转合峰回路转,也难酒酒会这么平静,不吵不闹的准备结婚了。
我问她:“那大禹知道么?”
“我没告诉他。他只以为我是自己想通了,体谅他一片孝道。他爸妈也说我很识大体,觉得很对不起我,所以婚礼的事他们让我一个人拿主意,他们没有任何异议。等办完婚礼,我们就去排期领证。”
我还记得,当大禹和酒酒第一次手拉手站到我面前时,他们吵得不可开交,吵得我一个头两个大。
那时候的他们,吵归吵,却很恩爱。
可现在……
我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从何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