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奸细（1/1）

扒拉完碗里最后一粒米，龚将军才放下筷子说正事儿：“巡逻的士兵，在后山抓到一个奸细。”

“已经关押起来了，本来要审问来着，谁知道刚捆起来，人就晕了过去。”林铎舀了一大勺肉汤，盖在自己碗里的米饭上。

吃完饭，四人一同去了关押那个奸细的营帐。

很矮的一个人，肤色黝黑，身上的衣服很单薄，头发梳成细小的辫子，扎在脑后。

看样子，是个大漠人。

也不怪龚将军等人上来就认定他是个奸细，寻常好人确实也长不成这个样子。尖嘴猴腮，鹰钩鼻，左脸一块拳头大的紫色胎记，从眼睛下面，一直蔓延到嘴角。

“还是不肯说话吗？”聂锦谦回头问看守的几个士兵。

“回王爷，从我们几个抓到他，就没听他说过一句话，怕是个哑巴。”为首的士兵站出来回话，“军医也来检查过了，人没事儿，嗓子舌头都是好的，可就是不开口。”

“是开不了口，还是不想开口？”聂锦谦拔出腰间的佩剑，架在那人脖子上，“鬼鬼祟祟潜到我大梁军营中来，你可别告诉本王，你是来看风景的。”

那人偏过头去，闭上了眼睛，颇有几分视死忽如归的意味。

聂锦谦笑笑，剑尖划过脖颈，在胸前一路向下，最后停在了那人命根子上：“大雪天晕倒在这荒山野岭，也是个可怜人，不如就随我们军队回大梁，皇宫里有吃有喝，再不会让你饿晕在地上，也就是先净个身，一刀下去就完事儿了。”

鹰钩鼻猛地睁开眼，死死瞪着面前的男人：“你敢！”

“哟~”林铎在旁边起哄,“咱们还以为是个哑巴，原来人家会说话。”

聂锦谦挽手，把剑收回剑鞘里。

大梁数百年来，一直是以礼治国，军中一贯遵行优待战俘的原则。

看来这规矩，要改改了。

你优待别人，别人可未必放过你的人。

“把他的裤子脱了，到外面挖几桶雪，给他洗洗身子。”龚将军吩咐道，“洗干净了再问话，看这位小兄弟，是想乖乖说实话，还是想净了身，跟我们回大梁当太监去。”

宗政璟仔细审视半天，总觉得这个鹰钩鼻长得像什么人，可他看了半天，实在是没想起来自己到底在哪儿见过类似的脸。

聂锦谦留到最后，看士兵扒了那人的裤子，露出同样黝黑的一双腿：“找两个人，去后山温泉里逮几条鱼，把鱼的苦胆挖出来，给他炖汤喝，除此之外，别给他吃任何东西。”

几个小兵应了声是，颠颠跑去后山抓鱼了。

几人一边往后山走，一边凑到一起戚戚嚓嚓。

“平日里看不出来，王爷这么会折磨人，鱼的苦胆，不是有毒的吗？”

“吃了以后恶心腹痛，看那奸细能撑几天。”

“也不知道，咱们王爷是从哪儿学来的。”

从哪儿学来的？

众所周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渊政王本人，也是在喝了带苦胆的鱼汤后，才知道这东西有多折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