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口腹之欲(1/2)
夏日傍晚的广陵府褪去了些许燥热,沿街叫卖的摊贩在这略舒适的晚风下生意比白日里要好了许多。
平日里,广陵府中最大的酒楼登临阁内早已食客络绎不绝。而今竟然意外的门庭清静。
远处传来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站在门口的小二哥抻着脖子便看见街道另一侧走过来的腰佩横刀的一众差役,后面还有一顶藏青色顶盖的小软轿。
小二哥赶忙朝里面打了手势,自己则殷勤地朝前走到大街中央迎接。
待软轿到了近前,小二哥又殷勤地给轿里的人掀开轿帘,恭敬地将人迎了进去
“大人请,我们东家恭候多时,为您特意备好了雅间。”
来人正是提刑官陆拾。
因登临阁同秦风楼一般是都是璇玑阁治下的商铺,是以碍于秦风楼的场所有碍清明,邬寐便转而在登临阁设宴答谢提刑司众人。
当苏问秋与苏异到场之时,登临阁的大厅已经坐满了人,就连提刑司衙门口站岗的小差也到了场,真的是一个都没有落下。
众人觥筹交错间,便由小二哥领着到了上宾席,林樊正被穿的像蝴蝶一样的邬寐灌酒。
而林樊的一众下属并不知悉邬寐是个真的不能再真的男人,还在一旁起哄个不停。
有些到量的林樊脑袋有些不够用,看着邬寐开始说胡话:“邬.....邬阁主,你今天打扮的......嗝.....真靓。”
邬寐掩嘴偷笑间便看见连菜都没吃上几口的人,直直地将头埋在了面前一盘西湖醋鱼的盘子里,不由得笑得愈加花枝乱颤。
本欲与更为熟识一些的林樊打听一二有关“吸血案”刑讯的内容的苏问秋看到前者那没出息的样子时,被苏异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而后就看见一直比较沉默独自喝酒是吴捕头,苏问秋想起这人的名字叫吴凌,便觉得越发人如其名,但眼下另一位捕头已经醉在了温柔乡,若想知道刑讯接果便只能寻味这位吴捕头了。
听见苏问秋问话,吴凌难得地和颜悦色,手上轻拍他的肩膀回答。
“抓人回去的第二天一早,那李熹就把什么都招了,他的供词与你的推测基本上一致,然而有一点确实你我都没能想到的。”
“是什么?”苏问秋神色一凛,问道。
“起因。”就连讲述者的吴凌都觉难以置信到抿了一口酒才缓缓道:“他的shā • rén动机并不是要报复他的生身母亲,而是......”
吴凌重重放下手中的酒盏,定定看着苏问秋道:“口腹之欲。”
在凶手李熹的供认不讳的几页供词中中可以了解到,他的母亲情绪无常,在凶手幼年时,他的母亲时而对他拳打脚踢极尽折辱,时而却如全天下的母亲一般温婉又慈爱。
这源于阿熹是她这一生的累赘,却也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是以她阿熹的存在是她心中一个疙瘩,又爱他却又解不开疙瘩。
同里,阿熹对母亲的感情也是爱恨交织,难以捉摸的。
因为阿熹自幼无法通过正常的食物来获取足以支撑生命的能力,是以他的母亲便常常买些鸡鸭鹅等家禽回来供他吸食血液,也因此让他的犬齿变得又尖又长,甚至就连逼着嘴巴也能够一夕看见露在唇上的牙齿,就像僵尸一般奇怪。
他的母亲不愿他这般出门丢人现眼,便将他关在房间里,不许他踏出房门一步,也从不让他被外人所知道。这样的遭遇使尚在幼年的阿熹不具备正常人的道德观念,对生死的概念也极其淡漠!
直至有一次母亲在外面受到恩客的污辱,回来之后便将这满腔怨气尽情发泄到阿熹身上,争吵中阿熹兽性大发,咬住了母亲的脖子。
据他所言,当时的他只是想叫母亲闭嘴,让她不要再说那些实在难听的责骂。
而他母亲挣扎着,随后便不再动了,身体也慢慢变得冷了,然而那时候的阿熹并不知道那就是死,他还蜷缩在母亲的怀中睡了一晚,安心地一角到了天亮。
也是那一次,阿熹从母亲身上尝到了世间无可匹敌的美味鲜血,那味道令他一生难以忘怀,所以在善堂里他才咬人,但很十分遗憾的是,那般味道他只有母亲身上才体会过。
以至于他长大之后仍然念念不忘,是以他专挑与母亲相似的女孩下手,其原因便是只为了饱尝她们可口的鲜血!
“审训的时候,那凶手说到这一段,露出了很可怕的笑容,他甚至神情淡漠到极点,简直像鬼一般,甚至还舔了下嘴唇。”吴凌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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