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妓尸（1/2）

广陵府城南，入夜的秦风楼正直人声鼎沸，一派的灯火通明。正厅台上的舞姬曼妙妖娆，台下的恩客们怀里身侧坐着或男或女都坐着写娇媚妖娆的可人儿。

正歌舞升平，众人一派如痴如醉之时，一声尖叫将欢愉的气氛打破，两个衣衫不整的男子从二楼的雅间内冲了出来，一下撞在听到动静赶上来的仆从身上。

其中那个长相肥硕的男人，半裸的身子一下就扑倒了几人，仆从奋力想扶起男人，却怎么都扶不起来。

胖男人坐在地上，惊恐地指着他刚刚跑出来的房间：“有......有死人！”

顶楼的邬寐刚刚用和了花瓣的药泥敷在脸上，准备上床睡觉，就听见有人敲门，随后便传来下属的声音：“阁主，二楼的雅间死了个瘦马。”

“死了就死了，左右卖身契在咱么手里，自愿入的行当，生死有命。这也值当你来说一声。”邬寐十分不悦，秦风楼的妓子们自由度非常大，他们不会逼良为娼，也不会要求妓子们一定要陪恩客们玩一些过火的玩意儿，房中事皆凭妓子自愿，若恩客们要些情趣，妓子们也可以拒绝，若恩客用强，楼中的仆从也不会坐视。

是以，若真在那事上丢了性命本就是自己作死，与人无尤。

却听那下属又说：“不是......那样死的，是被杀的，进去的下人们看着说死相与其他几家青楼中传出来的妓子死相一样，都说是被僵尸药的。若真如此，阁主你看时候要报官，不若真等到尸变......”

“那便去吧。”邬寐随口答应着，半晌又道：“这么久了，官府还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报过官后你去趟传英巷，将尸体特征告知问秋那孩子一声，想必他会感兴趣。”

然而，当秦风楼的管事遣人去了提刑司时却听说已经有人报了案，无奈只能转去传英巷苏问秋家中，然而敲了半天的门也是家中无人，待他回到秦风楼复命的时候，却发现他要找的两伙人已经到了。

原来尚未等秦风楼的人去报官，被惊吓到的胖男人就已经遣了身边的仆从去敲提刑司的鸣冤鼓。

大半夜的陆拾从床上爬起来，留守衙门的的堪用之人只剩下了林樊和手下的小捕快，他赶紧吩咐林樊去仵作的家中把人拉出来去覃风楼验尸。

林樊早有耳闻，基本上可以断定的就是，这起妓子遇害案的死者与之前几起的死状极其相似，不排除是同一人作案，然而衙门里的仵作并没有从尸体中找寻到什么线索，是以林樊想起了拥有独门秘技的苏问秋。

一路疾驰就跑到了苏问秋的家中，把苏问秋顺带着苏异从被窝里扯出来，说明缘由，听到是有古怪的尸体苏问秋立马来了兴致，随便套了衣服，发也未束就与林樊离开了。

林樊看了一眼衣冠楚楚，腰挂长刀的苏异觉得有些奇怪，正常人半夜是苏问秋那一副形象才是正常的，可分明眼前的男人就是不占常理。

三人到了秦风楼之时，一宗小捕快已经控制了现场，并且严禁无关人等靠近，就像一堵人墙一样挡在案发地。

苏问秋上到二楼就看见一个胖子赤裸着上身靠在两个健硕的仆从身上，旁边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倌也被小捕快们控制着，衣襟大氅竟然还没穿裤子。

就在他想再仔细打量一下两人的时候，一只大手又捂住了他的眼睛。

他知道又是苏异。

话说苏异捂着苏文武的眼睛就把人带离现场，临走时不忘给林樊一个带着些恼意的眼神，林樊这次似乎格外机灵了，瞬间了解的苏异的意思。

苏异并没有将苏问秋带离太远，只是把他带离人墙，找了个位置，从自己繁复的护腕上扯了一个条无关紧要的短绳，试图将他的头发束起，但多次尝试未过后，只将满头青丝低矮地系了起来。

少年看起来少了几分稚气，却多了几分温润和婉。

瞧着，林樊那边处理的差不多了，二人才走了过去，原本衣衫不整的两个人被迫歪歪斜斜地穿上了衣服，虽然形制奇怪但好歹能够蔽体。

对此苏问秋无感，苏异导师颇为满意。

来之前，林樊只说秦风楼死了人，死相古怪想请他验尸，并未提及现场情况。

“尸体在哪？”苏问秋打量过两人之后，问林樊：“这又是何状况？”

林樊是同他们二人一同到的现场，也根本不清楚事情经过，便示意身边的早些抵达现场的小捕快出来说明。

“据报官的张老爷说，他今日来找......找秦风楼的清松嗯......叙旧，正想到床上去，一下就撞到帷幔的栏杆，一具女尸就从帷幕后面掉了出来。”

张老爷就是地上那个胖子，清松就是那个小倌，小捕快年纪不大似乎有些害羞所以并没有说成zhāo • jì，而是隐晦地以叙旧表达。但看着地上那两个人，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了解了并没有太大帮助的大概经过，官府的人已经将尸体平整抬放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