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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呢?”
陆离远含笑:“我早毁了,这东西无论落入你们谁人手中,都不会有好事。”
若笙气极,却又无可奈何,杀他不得,“你”了半晌,仍不得下文。
陆离远心中清楚,若是他习有练蛊之术,又岂能将这东西留至今日?交给旁人,却始终难以安心,如今只能以死明鉴,转头道:“灵芝,府里的事我都知道了。原谅我,我为了保住这样东西,牺牲了太多,你却得好好活着,好好活着——”话犹未落,已径直撞向若笙怀中。他心知乌鸦剑快,难以求死,果不其然,若笙闪避不及,剑没入喉,血沿剑身滴落,他呼吸阻滞,顿时没了声息。
若笙红衣似血,骇然不已。
陆灵芝顿时红眼:“你们不得好死!”仇恨蒙眼,不管不顾,当即扑身而上,乌鸦自斜处扬手一击,一掌将她打出好远。独孤暄不敢动手,只得奔去扶陆灵芝在怀,二人身躯均如秋叶轻颤,又恨又怕,咬牙切齿。
乌鸦神色森冷:“放消息出去,陆离远已死,东西在我们手里。”
若笙点点头,将陆灵芝二人押回水牢。那陆离远死状异常骇人,形容枯槁,双目睁圆,血水自颈中汩汩而出,蜿蜒成河,若笙心中只觉不忍,念起昔日交情,这才颇觉自己心狠手辣,又见乌鸦面色如常,愈发难堪,心想,难怪凤凰终究难以忍受,冒死下山。如今感同身受,愈发觉得凄苦难言。
但若让她就此离去,又觉不舍,她挂碍之人尽在此处,如何能轻易离去?
望着长垣满面病容,羸弱憔悴,早已风流不似当年,方放下心中不忍与芥蒂,一心一意照看起他。她知他心中无她,但又如何,她只知对他好,再无闲暇顾及其他了。
夜已渐深,惟她还不肯离去,苦苦守候他身边。替他擦拭手掌,她想,他心中是谁又如何,反正现下在他身边的,是她。于是更是一意孤行,下定狠心。无论是何代价,绝不能任由他就此发展,命归西去。她对他那样好,他连一句歉意都未曾表述,如何能死?
若笙轻轻埋首倚靠在他手掌中,夜中烛光点点,光线虚淡,她呼吸均匀,却难以心安。
☆、第37章
门在久久的夜中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若笙在黑暗中睁开眼,听出那阵细碎的脚步。不知为何,她忽然不愿看她,心中竟没由来地恼起来,恨她打扰这般绵长恩泽的时光,于是干脆闭上眼,将凤凰忽视。
闻见她轻声在唤:“若笙?”
却无人应答。
她蹲到长垣身边,见到若笙正双目轻闭,安然睡在他膝上。他也睡着了,像是两人在做同一个梦,一个让她艳羡的美梦。凤凰握住他的手,顺着他的下颌一路延展视线,目之所及,他削挺的五官,双唇紧抿,眉目清朗,只是美中不足,依然紧皱着眉头,在梦中都痛苦。
这是一种多厉害的毒物,叫人在梦中都这样不得安宁?
从未见过这样从黑暗中仿佛从深处透出无助的他,不用说话,不用动,甚至不用看她,她就觉得眼眶温热。往昔种种,儿女情长,尽与泪水一齐涌至眼前,拼命与之抗争,好不让它逆流而出,因而眼睛瞪得极大,且酸疼,眼珠骇然发红,喉间溢出拼命压制住低微哽咽。
打开剑柄,空无一物,黑洞洞一片,她几乎已是无望,到底是何时弄丢的?鸦雀无声的夜中,她一无所知,跪在他身前,似是在背罪,在认错,在自责,恨不得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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