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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嘲弄的是观人不准的我还是他自己。
下人?我怀疑地打量他。这时我才发现他身上穿的是一件粗布的青衣,的确很象是大户人家佣人的打扮。可是这男孩虽然看上去单薄瘦弱,脸色苍白得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谈吐和举止却分明显示出良好的教养。一个人的气质是瞒不了人的。凭我多年看人的眼光,他就算不是什么名门贵族的世家公子,至少也出身于书香门第,决不会是个普普通通的下人。
男孩却被我眼中研究的神色激怒了。
“我是什么出身,关你什么事!”
他一口吹灭了面前的油灯,在另一侧背对着我和衣躺下,不说话了。
看了他激烈的反应我不觉有些失悔。是啊,别人的出身来历又关我什么事呢?我一个漫不经意的小小好奇,也许正挖到了别人深藏的伤口。他沦落到此,一定有什么不足外道的伤心往事吧?我又何必去细细深究?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现在有人问起我的出身和经历……
我废然一叹,努力抛开潮水般狂涌到心头的纷杂回忆,用沙哑破碎的声音吃力地说,“对……不……起……”
男孩沉默了一会儿,闷声说,“算了。反正你我的处境半斤八两,谁也不用可怜谁。”
我失笑。这小家伙,还真是个骄傲的孩子呢!
我倒是真的有点开始喜欢他了。
这个名叫小晋的男孩虽然脾气又倔又骄傲,倒也不算很难相处。也许是因为过去的遭遇,他总是象只竖起倒刺的小刺猬一样,充满了对人的戒备和不信任,时不时就会敏感过度地扎我一下。可他的年纪毕竟还小,纯真的天性还没有被完全磨灭,那种冷漠疏离的孤独生活对他而言是过于沉重了。在我超常发挥的耐心与容忍下,他身上的倒刺终于渐渐平伏,开始与我和平共处,看向我的眼光也多了几分信任。
在我的喉咙恢复之后,我才从他口中渐渐问出了当日的经过。原来我那天的运气好得离奇,跟随着急如奔马的激流冲出了近百里,居然没被淹死也没有被撞死,直到水流放缓,才好死不死地撞到了这艘大船上,被正好在船头打水的小晋救了上来。因为伤势不轻,又在冷水中泡得太久,我整整高烧昏迷了三天才清醒。如果不是小晋,我的命就算再大也得去见阎王了。
“这是谁家的船?”其实我想问的是,你的主人是谁?可是如果这样问的话,小晋一定又要生气了。我可不想老是惹怒这个满身倒刺的小家伙。
“清宁公主。”
“什么?!”
“清宁公主。这是她和亲北燕的送嫁船队,而我则是她嫁妆中的一部分,明白了?”小晋好象看穿了我里藏着的念头,脸上又露出一丝嘲弄的神情。
原来是东齐国的船啊!没想到我跟着江水一路漂流,居然已到了东齐境内。那位清宁公主我虽没见过,却早听说是位远近闻名的绝世美人儿,没想到也会成为两国和谈的一只筹码,实在是有点可惜了。
不知道谁才是那位艳福齐天的幸运儿,该不会是那个风烛残年、干枯老朽的北燕王拓拔光吧?如果是他,那可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是北燕的皇长子拓拔弘啦。”
“啊!是他?”
“你认识他?”
“……不认识。”嗯,这样说应该不算说谎吧?我有点心虚地垂下眼睛。其实我曾经不止一次地见过他,甚至还不止一次地与他交过手。虽然,中间隔了很远的一段距离……嗯,严格地说,是隔着剑拔弩张的两军战场。
印象中的拓拔弘冷峻威严,深沉难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狂放霸道的凌人气势,好象不能算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一般人与他打交道,想不被他的气势压倒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换了是对付敌人,尤其是自己痛恨的敌人,他的手段大概会更……
我突然想起好象就是在不久之前,我才刚刚在宁阳大胜过拓拔弘,呃,当然,多多少少是用了点兵不厌诈的手段。听说气得他当着三军将领的面就捏碎了两块令牌,脸色更足足黑了三天才阴转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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