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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琉璃盏。——这里所有人的都看见了。”
南棠似乎并不屑于与她理论,衣袂流光,缓缓走近那堆琉璃碎片:“白玉琉璃盏乃七十二年之前,世祖高皇帝所赐。贤淑庄敬,惠顺康宁,此八字乃高皇帝钦赐后宫修德之典范。何谓贤淑庄敬?何谓惠顺康宁?……总不会是勾搭成奸,构陷无辜的做派吧?”
在场大部分人都被她赤裸裸的骂了一顿,以她气场之凛冽,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吭一声。
“白玉琉璃盏是高皇帝钦赐之物,此事也不是芝兰宫中就能善了的。芝兰宫之后,柳夫人上报两宫太后……”眼角带着不动声色的盈盈笑意,有意无意地扫了慕容宝仪一眼,“两宫太后转呈上书房……到最后是要陛下来决断此事的。一时眼晃看错了没关系,在芝兰宫中就赶紧纠正过来,莫等到此事出了芝兰宫再后悔——欺瞒两宫太后是什么罪名?欺君,又是什么罪名?”
有几个立场不是很坚定的采女立时就动摇了。欺君是何等严重的罪名?罪在不赦。南棠又是出了名的会折腾。倘若董丽君这一次真的没有扳赢南棠,自己这几个做伪证的被扣上欺君的罪名,莫说后宫封妃,小命保不保得住都是个大问题。
紫烟能在宫中熬到大宫女这个岁数,聪慧自然不比常人。今日之事已经从董丽君欺负我一个寒门千金逐渐演变成董太后与南太后的争斗,看得再远一点,这里面还牵扯着外朝的董攸与南太平,中间坐着刚刚登基的皇帝——她区区一个宫女,夹在中间也不过一个摆设,胆敢来做这个主么?只怕柳青青也早就看出来事情不能善了,因此才将她丢了出来。否则,来的为什么不是柳青青最心腹的紫柔?
她再次询问了在场的采女一遍,有小半都改了口,意思都是一个:“适才在殿中习字,看得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隐约看见琉璃盏打碎的时候,香豆站在旁边,因此才肯定是她打碎的。现在南采女如此肯定,我等也确认不了了……这个证自然是不能做了。”
另外剩下的一大半都是董丽君一系的死忠狗腿,如今董丽君不在,顶着南棠强大的气场,这些女子都有些色厉内荏,虽强撑着没有改口,气势上已经弱了很多。
紫烟知道事不可为,立即就打算退避三舍了,蹙着眉慢吞吞地说道:“此事既然涉及裴采女,奴婢也不好再问下去。先将香豆暂时拘押在寒石楼,待奴婢回禀柳夫人之后,再做打算。”
香豆没想到自己能死里逃生,伏地磕头道:“谢姑姑恩典。”
恩典?欺负你丫头没人撑腰呢。我看着打算离开的紫烟,说道:“这样只怕是不妥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淡淡说道:“有人指证是我身边这小宫女打碎了白玉琉璃盏,紫烟姑姑你要将她关起来,我没什么好说的。虽说也有人指证了裴采女,不过,她身份不一样,芝兰宫也没人有资格拘押她,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裴采女的宫女呢?也有指证她摔了白玉琉璃盏的,没道理只关着我的丫头吧?还是紫烟姑姑觉着我殷丹好欺负些,裴采女身边得留着宫女伺候,我就不必伺候了?”
紫烟抿着唇看了我许久,方才对身边的内侍吩咐道:“将香梨也带到寒石楼。”
你够狠。宁愿得罪董丽君也不肯放人。我腹诽一句,无奈地看了香豆一眼。
……
事情并没有就这么了结,紫烟离开之后,柳青青又把人召集在帝阁台询问了一次。
裴秀儿、香梨、香豆三个涉案的都去了,南棠和几个指证香豆的采女也去了。她并没有将我也请过去,想来仍是打着息事宁人的主意。如果南棠肯善罢甘休,柳青青必然会将罪名都推在香豆身上,这就是她不肯让我列席旁听的理由。
我一点都不着急,坐在群芳别馆外边的院子里,吹着寒风喝着凉水,好不惬意。
这样一个扳倒裴家的机会,南棠是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的。她一口咬住了裴秀儿,香豆就绝对没有危险。何况,这件事情太过重大,两宫太后都不敢擅自捣鬼:遇刺之事还记忆犹新吧?一向把持宫禁肆意妄为的两宫太后,也终于意识到未央宫中已经出现了第三股力量,因此两个老妖婆互相厮打的时候也得留心留心,别露出破绽给小皇帝看见了,趁机咬上一口绝对让三足鼎立变二虎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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