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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僧淡淡道:“咱们正要等他们将灵儿送来,明日午时,他们还没来,十五,你便去递信。十六弟呢,你轻功最好,去召集十三他们赶回,顺带去知会湖州众友作援,以防万一双方动手,架不过他们人多,此事了结后,咱们再挪地不迟!”
罗侍卫道:“大哥是打算以人换人?”
白衣僧点头道:“反正也要放回去的,”
四七“未满,真到动手,还早着呢。”
说着,微微作笑,摆了摆手。
罗侍卫等人会意一笑,各自散去,有的受命警戒巡视,有的进屋换了便服,又走了出来,等候用饭。
我心道:“他们打算以我和师姐换回灵儿?看来,那灵儿在他们心目中份量极重呢,狗道士解道枢无意中拣到宝了。”
想到要靠全真道士救命,心里很不是滋味,只盼霍锦儿他们早些寻来,先一步救我脱身。
只听一间屋里,矮胖子哇哇大叫的声音传来:“饿了,我饿了!你们不要骗我,我都闻到米香了!我好歹也算是你们的客人,有酒有菜,应该先给客人端上,这是起码的待客之道,懂不懂规矩啊?”
我一愣:“这矮胖子倒精神得很,讨饭也讨得这么中气十足!”
想到这回全因他,府内被攻了个措手不及,心下不由恨恨咬牙。
怨憎会果然极守“待客之道”饭好之后,先给矮胖子送去,矮胖子大赞他们“知礼”再无怨言,连我这边,也有人递来一碗饭,一碗汤,来人将饭汤置于窗台,说了声:“吃不吃随你!”
便转身离开了。
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我为何不吃?到这份上,我也不怕他们饭中下毒。当下将饭食取进屋,狼吞虎咽起来。
只是,他们的饭菜实在不敢恭维,米是糙米,菜呢,仅在饭粒上覆了几片青叶,那个汤,又淡又酸──不对,这“汤”竟然是清酒,果然是“有酒有菜”啊。
京东人语说贞苦士酒色不沾,却也不尽然。只是瞧他们用饭喝酒的样子,极有节制罢了。
因口中十分干渴,我将那碗酒几口就喝光了,酒入肚肠,不需一会儿,体内隐隐发热,脑门也陶陶然发飘,整个脸儿热烘烘,想不到,这酒入口极淡,酒劲却这般厉害。人说酒能御寒,果非虚言,此际周身暖洋洋,比方才舒适多了。
听得窗外有招呼声,我打了一个饱嗝,向外张望,只见怒汉吴刚此时才赶回来,怨憎会众人一边相迎道劳,一边问他情形如何。
“东府那帮人,果然有两手,”
吴刚抹抹额汗,道:“他们竟能沿着大伙行过的痕迹,一路追上来,幸亏十五弟多留了个心眼,让我断后监看,否则,被他们悄悄尾随到这里也不定。”
“会不会谁身上被他们施了药粉?”
罗侍卫摇头道:“不会的,若是中了药粉,要跟也是跟往湖州众友那边,咱们的几人,我都小心检视过了。”
“应该不是凭藉药粉,”
吴刚也道:“被我现身威吓阻拦之后,他们只得停了下来,却又不甘离去,双方相持良久,后来他们终是等急了,动起手来,我诈作不敌,飘然远去。他们跟行了一段,我又现身阻拦,如此反反覆覆,当我再次又潜回,躲于暗中窥探时,只见他们抬来一个受伤的汉子,又是伏地听声,又是商议推测,跟寻了一段,终于走上了岔道。想来,他们靠的是军中探子惯用的追踪术。直到天快破晓,我见他们也没折返,才放心赶回。”
我听了,心下直沉:“起先定是靠霍锦儿的系魂感应术追上,被吴刚反覆阻拦后,怨憎会一众去得久了,相距过远,多半霍锦儿的术法失效了,否则何须请来胡九的追踪术相助?他们到现下还未追来此地,便是此故。”
心下哀叹中,只听吴刚惊问:“……什么,你们也才回来不久,那是为何?”
得知众人因返回寻找“灵儿”吴刚顿足道:“那怎么办?说不得,我与十五去贾府走一趟,伺机救灵儿回来!”
“无须六弟犯险,”
白衣僧举手阻拦道:“咱们另有打算。六弟,且用了饭再说。”
早有一个年约三十许的白衣贞苦士双手捧来一碗酒,道:“六哥辛苦了,这碗酒,谨表小弟的心意。”
“二十四,大家都是兄弟,不分彼此,无须客套!”
原来那敬酒的贞苦士便是张石匠的儿子张宁,在众人中,他算是较为年轻的了,他本长着清秀的娃娃脸,眉宇间却锁着点风霜忧愁,瞧上去有种被世事硬生生催出的干练,只见他高高捧着酒,道:“六哥,干了它!”
吴刚再不多言,接过酒碗,仰脖豪饮,酒水漏洒前襟,饮毕,将酒碗掷空一抛,道:“我还是等不及!十五,你跟不跟我去,再杀他个来回?你若不去,我独自前往,也无不可!”
白衣僧笑道:“六弟勇猛,那是不须说的了,你先听我一言。”
末了,将以人换人的安排述了一遍。
吴刚道:“大哥吩咐,小弟自然依从,只是我还是觉着那样不够痛快,况且,灵儿在他们手上多待片刻,便多受一分罪。”
白衣僧道:“解道枢并非易与之辈,一动不如一静,万一你又失手,咱们折损不起。”
吴刚听了,点头依从,神色终是不畅。
张宁笑道:“六哥,听说,今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