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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嫃迟疑道:“若是有人欺负你,你便和我说。”
“多谢娘娘,平日里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娘娘不必挂心。”公孙慧珺说完,脸颊浮起一抹红晕,双手托起茶盅抿了口茶,另一只衣袖落下,腕上仍然有淤青,却是三枚指印。上官嫃受了针刺一般闪开视线,按捺住内心的汹涌,沉下气息继续下棋。
秀女轮流侍寝,许多只一夜承欢,便再没有被招幸。只有公孙慧珺脱颖而出,常常伴在君王侧。
秀女们按例给皇后请安,上官嫃常赐些茶点下来,让她们一边享用一边闲聊。巴结奉承的话不少,但不满或是怨恨的情绪却藏得很好,佳丽之间亲和融洽,笑语连连。后妃之间本以姐妹相称,唯独到了上官嫃这里很尴尬。皇后之尊不能称嫔妃为姐姐,而论年纪她又不能称其他人为妹妹。况且众人都是新进宫的秀女,没有品阶,直呼名字显得生疏,上官嫃因此特别烦恼每日清晨的请安。偶称身体不适,免去问安之礼。
御书房殿高而空阔,栋梁金柱间多有龙凤花饰。司马轶站在正中央,只觉得眼前的烛光映着大殿如流金般灿灿,皇帝说话的声音似乎飘渺极了,听来嗡嗡地不真实。
“世子?”戴忠兰提醒他,“皇上赐坐呢!”
司马轶缓缓抬头,顿了会才反应过来,在旁边的红漆雕花椅坐下。
“世子,多出来走走,幽芳殿那边景致极好,不要憋在殿里。不知这一年是否住得习惯?”
“劳烦皇上挂心,微臣一切安好。”司马轶微微笑着点头。
司马棣时常召见他以示关怀,发觉司马轶生性懦弱,木讷寡言,常常出神地发愣,不知所谓。“今日召你前来,是想给你宫里送几名女子作侍妾。”司马棣示意戴忠兰将画册拿下去给司马轶,“这些画册中的宫女皆是最高尚宫亲自挑选出来的,虽算不上国色天香,但也娇媚可人。你随意挑选,选出来的画像交给小兰子即可。”
司马轶捧着画册有些无措,视线里微露惊惶:“皇上,微臣尚未加冠,怎可逾矩。”
司马棣见他如此拘谨胆怯,失声笑起来:“只是贴身侍妾而已,并不是要你娶妻纳妾。至于今后到了婚龄,中意谁家女子尽可与朕说,朕为你指婚。”
司马轶起身谢恩,心里恍惚想起那块晶莹的玉牌,很想再见到她。
第三章谷风习习三六
「请同学们顺手打个分呐,最好是注册收藏支持某池。另外有同学纠结于谁是男主的问题,某池曾脱口而出说小査是男主,其实论戏份,三个男人都差不多,之所以分男一、男二、男三是取决于女主心中的份量。呃。。。我这么说,是想先提个醒,本文肯定虐……(插嘴:池子!你也不怕虐跑了读者?答:咳咳,虐虐更健康。)虐的过程中带着小惊喜、小幸福、小缠绵……(插嘴:为嘛都是小的?答:小的才可爱吖。)女主后来素强势的类型,小猫长大了变老虎……(插嘴:结局呢、不会是悲剧吧?答:囧,现在提结局也太早了点,悲剧的界限某池很混沌,但绝不是喜剧。)无论从哪方面看,也不像喜剧,于是,偶大声滴说:本文乃正剧!」
夜色茫茫,春雨斜敲花窗,偶有几丝从窗棂缝隙中漏了进来,飘在宣纸上。上官嫃用指尖轻轻拭了,雨水还是渗透了纸张,留下一点点印迹。元珊端了柄青铜烛台进来,加在案上:“娘娘,够亮了么?”
上官嫃若有所思望着跳跃的烛火,想要下笔却不知要写什么。于是问元珊:“安尚书今日出的题是什么?”
元珊答:“民惟邦本,本固邦宁。”
上官嫃哦了一声,仍旧没有下笔,目光呆滞。远远听见殿外的宫女请安,上官嫃手一抖,殷切望过去,一名宫女进来通传:“娘娘,査大人求见。”
“这么晚了。”上官嫃垂目搁下笔,绕到镜台前稍稍修容,方出去见他。
査元赫披了油衣站在厅下,雨水便顺着衣角滴在白玉砖上,翘首望见上官嫃出来了,便傻呵呵笑着。
上官嫃见査元赫的衣襟似乎都湿了,蹙眉斥责道:“为何不伺候査大人脱去油衣?”
査元赫大手一挥:“不必了,我就是来给你送个东西。”说着,他从宽大的油衣下拎出一只鸟笼子。上官嫃惊喜快走两步赶去看,“这是什么?”
“百灵,叫起来可好听了,就像唱歌一样!比黄莺唱得还好听!”
上官嫃接过来抱在怀里,这鸟儿虽然貌不惊人,小小的身躯蹦来蹦去却很可爱。上官嫃抬头笑眯眯看着他:“你今日在御前担职,怎么这会溜出来了?”
“皇上和慧美人赴鸳鸯浴了,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我便匆匆跑一趟,马上就回去。”査元赫心直口快,猛地察觉到上官嫃脸色不对,方觉自己失言,忙矢口道,“不是、不是鸳鸯浴……是慧美人伺候皇上沐浴!哎呀、也不对……”
上官嫃苦笑摇头,“行了,别解释了,你快回去罢,别让人告你擅离职守之罪。”
査元赫瘪瘪嘴、耸耸肩,一步一回头出了配寝殿。
上官嫃全然没了玩鸟的心情,随手交给宫女,自己拿了把伞出去散步,只叫元珊一人随行。
雨夜里御花园的路不好走,湿滑不说,还有泥泞,不一会,两人的绣履都脏了。上官嫃一直沉默着,元珊也没有开口安慰,只想陪她散散心。不知不觉走到太液池边,雨点落在一大片一大片莲叶上的声音仿佛百里开外的平原上有万人击鼓般声势浩大,却因太过遥远而衰弱了。
上官嫃回头叮嘱元珊在岸边等候,自己踏上长廊往池心的水榭去了。
水榭露台上长了青苔,一步步必须走得小心翼翼。上官嫃一手举着伞,一手拎起裙角,就像儿时走在后花园湿漉漉的小石子路上,娘亲在前面温柔呼唤,她乖乖地跟着,走过石子路,就到了湖边的小码头。隔着茫茫细雨,隐约看见爹爹在游船上招手。
小环,快来,爹爹带你雨中游湖。
上官嫃开心地笑出声,“好,我来了。”
水榭的一扇镂空雕花门内,传出一个温和的声音:“小环,你来了。”
上官嫃冷不丁被吓得手中一松,绣着大朵莲花的油纸伞飘然落下。只穿了一袭白绸袍的司马轶从水榭里走出来。四周漆黑,上官嫃只看得清一双亮亮的眼睛,凉丝丝的雨点沾湿了面庞,她回过神,赶忙捡起伞,心有余悸问:“你怎会在这里?也不带盏风灯,真吓人。”
司马轶微带歉意道:“我每日晚膳后都出来散步,只是方才突然下了雨,我想等雨停了再回去。”
“我看今晚是不会停了。”上官嫃举着伞朝他走近,或许是自己在雨里走得太久了,竟觉得他身上烘出一股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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