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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着头,不说话。
冯轩这才放开她,一个人闷声不语,钻进车里。立刻,车子发出巨大的响声,开走了。
这一刻无双连追究冯轩为什么吻她的心思都没有了,她神属不思的走回房间里,恨不得自己在这一刻灰挥湮灭。
就这样走吧,再也,再也不要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好几天没心情写文,其实国丧日本当要停更的,默哀。
写得不好,有虫,请指出来。
我的搜狗错别字超多,唉。
第9章
第二天早晨,无双提着行李,回头看了一眼阮家的大宅,这里已经风风雨雨了好几代人,想当年父母在这个宅子里几进几出,到最后终于还是走了。无双摇摇头,拖着自己的行李,去机场赶法国的航班。
这样早,阮家的人都没有起床,没有一个人来送她。无双每走一步,心里好像被刀割了一下,可是心里却总是萦绕着昨天晚上,怀睿牵着苏凉的手,轻轻的避开她的样子。
其实说对怀睿死心了,说自己已经绝望了,说自己早做好了一辈子单身的准备,可是她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竟然没有。如果不是他,她不会再回来,如果不是对他心存幻想,她会马上答应冯轩的婚事,如果不是他拉着苏凉轻轻的一个转身,她怎么会心如死灰至此。
好友文竹喧很多年前就曾预言,无双这辈子都是一个犟脾气,很多事,哪怕她明知道那条路上荆棘重重,哪怕她知道艰难困苦,但是她绝对会一条路走到底。如今可不是应了她的的话,竹子第一次得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曾担忧的问过:“你们将来怎么办?”
他那么优秀,只是一个错误让她走入了他的生命,但是竹子担心以后她要怎么继续跟上他的步伐?其实不用以后,她一直就没跟上他的步伐过,所以远远的被他抛在了身后。
八年前他和灿瑜结婚,她狼狈出逃;如今,他又和苏凉订婚,她还能怎么办呢?
怀睿,你为什么要和苏凉订婚?
阮无双,死心吧。
拿着签证,换了登机牌,无双上了去法国的班机。
飞机在巴黎cdg机场下降,听到熟悉的法语,她才猛然感叹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法语才是自己熟悉的语言了,那么是再也回不去了吧。
到父亲的病房看了看,父亲睡着了,她回中国的一个多月来,他也只是清瘦了些,看脸色还是老样子,无双检查了一下,药剂的分量确实加重了不少。她又赶到护理医生的办公室去咨询。
医生说了点阮嘉铭的近况,这次法国核电站事故,被污染的人很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无双没有拿到赔偿,法方坚持不肯对阮嘉铭负责。
其实这些年来,她这样软弱的性子,在国外,无双没少受委屈。
无双在床前静静的守着父亲醒来,中午的时候父亲才微微睁开眼,一看无双竟然回来了,他眼中仿佛遽然被点亮了一盏火光,他说:“无……双双,你竟然回来了,不是说要去三个月吗?”
三个月是无双给父亲撒的谎,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去多久,可是现在看见父亲这个样子,听见他惊喜的语气,她心里忽然狠狠的一痛,她极力忍着说:“嗯,在非洲的事还没结束,但是我提前回来了,我怕你一个人会孤单。”
隔壁床一个病人已经去世了,是方才医生告诉无双的,她现在看见父亲这个样子,猛然记起来,她为什么要撒三个月的谎呢,如果父亲恰巧也是在这三个月里走了,那她怎么办?
到时候连父亲都没有了,她怎么办?
想到这些,她忽然恐惧了起来,可又怕父亲担心,忍不住扑进父亲怀里,下巴搁在父亲的肩头说:“爸爸,我好想你!”
阮嘉铭也是心里被触动,泪花在眼睛里跳动,他说:“双双,爸爸也想你啊!”
过去的八年里,父亲一直呆在法国,但是她却是到处跑,每次打电话给父亲的时候,阮嘉铭都跟她说要好好保护自己,从来不说想她,让她回法国的话,可是这一刻,她只觉得心都要被父亲这一句话给揉碎了,趴在父亲肩头上的脸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她又怕父亲发现了,一只手手忙脚乱的去擦,然后另一只手牢牢的搂住父亲瘦弱的肩膀,死死的,不肯放开,也不敢回头。
她恍然记得有一年,父亲腿断了,那次是在法国一个偏僻的山区里搞水电站,出了事故,后来被遣送下山,回到巴黎,她打电话问起,父亲只是说腿走不得路。无双这个时候忽然记起来,一种巨大的悲悯猛然涌上心头,剜心刻骨,疼得她的心都要窒息了,她忽然喃喃的对父亲说:“对不起爸爸,在你最困难的情况下,你唯一的女儿却不在你的身边。”
她想起来,其实在国外一直都是被很多外国人欺负,那么父亲从山区回到巴黎,那么远的路途,他脚断了,据说还是坐火车,他是怎么上火车下火车的,有没有人帮过他一把,有没有人搀扶过他一把?
阮嘉铭没有听清楚,他微笑着问了一句:“双双,你说什么?”
无双只是把脸往父亲怀里埋,埋得越深越好,她忍了一会,可是终究没忍住,她的语气中带着拼命压抑的抽噎,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可怜:“爸爸,子欲养而亲不待真是一个很坏的词语。”
她的声音嘶哑着,凉凉的,阮嘉铭抱紧了无双,下巴在她头发上摩挲着:“双双,生老病死这是生理规律,你不要太过介怀。”
他想到自己如果死了,只剩下无双一个人,这么个傻丫头该怎么面对将来的生活呢?她那么敏感,又倔强,以后在别处受了委屈,一个人,孤零零的真是可怜。
他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