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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朵走在队伍最后面,转身时,向我们藏身的这一带看了一阵才回头,随即响起一曲清澈嘹亮的《鸿鲁嘎》,阿依朵的声音在草原夜空里直传出很远。
《鸿鲁嘎》的歌词是可以自由发挥的,草原人用它来唱很多不同的生活感受,阿依朵唱的词,是我从未听到过的:
鸿雁飞去南方,那里有肥美的水草和鱼虾,
鸿雁飞去南方,它还会回来哟,
亲爱的朋友你可会随鸿雁回转草原?
鸿雁飞去南方,路途多艰辛,
猎人的弓箭时时追赶哟,
亲爱的朋友你可会随鸿雁回转草原?
……
“她在给我们送行……”我向着阿依朵去的方向挥挥手,虽然她看不见。
“走吧。”胤祥闷头吐出这两个字。
因为阿依朵说向南一路都有骑兵拦阻,我们只得再向西,从大山脉西麓再往南走,所以一夜都在山中跋涉。当太阳从我们身后的山头上升起时,我不得不停下来休息,而胤祥犯病刚刚痊愈没几天,大家也很不放心,于是休息了一个上午。
这样紧紧赶路,还是用了三天才到达我们来时走过的大“泡子”,只不过,我们来时是沿它的东岸向北,现在则是沿西岸向南。
向南走了两天,发现沿路牧民纷纷北迁,只有我们是往南,有来往少量蒙军经过时,我们只好停下,假装往北的样子,待他们过去才能继续向南。
这样表面慢腾腾,暗里快马加鞭的直赶了有十几天,我们发现路上零散的蒙军越来越少,到后来几乎绝迹。我以为已经脱离危险区域了,向他们询问时却个个摇头不语,胤祥也不说话。这天正好经过一片草原时,远近几座小山之间散落了不少马粪,胤祥和武世彪两人不约而同的用脚去踩开马粪观察了一会,又四处望了一阵,最后对视一眼,似有默契。
众人商议时,我才知道,越向南走,不知究竟是哪方的军队集结得越大,还有小部分的战争痕迹。
“难道会是朝廷的军队,北上到这么远?”我不由得着急,忙问道。
“咱们已经在漠北与漠南蒙古交界处,朝廷的兵马若要北路从这里清剿准噶尔军的援军,不是不可能。”孙守一说。这个“准噶尔军的援军”,自然是指策凌的人。
“十三爷,我们要立刻想个法子避开战场!你若被朝廷的人发现,可比回到策凌那里还危险!”我立刻想到这一点,脱口而出。
“我已想过了,咱们这就往东走。”胤祥淡淡的道,目光却向马车外的战场上逡巡了良久。
当天夜里,我们仍然趁夜色的掩护匆匆赶路,我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昏昏欲睡。这时远远走在最前面开路以及探听消息的性音突然打马回转,向胤祥说着什么,马车急停,我一下子惊醒了。伸头出去看看,发现我们又来到了一个小湖泊旁边,一带小小起伏、东西走向的山丘下面,有一大片望不到头的胡杨林,现在已是草原的初秋季节,漫天星光下,隐约可见胡杨树叶已然泛红,美不胜收,却又因为黑夜的掩盖而神秘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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