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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我看这个地方似乎有些古怪。”年轻男子走到如是身旁,沉声说道,直觉的这个地方阴气沉沉的。
方才她隐约见到青烟本以为是有人起灶子烧饭,可走近了这才发现远非如此简单,这四散错落的屋子看上去也甚是古怪,而且从他们进村以来,只见过那个老婆子却再也没有见到其他人,彷佛那些屋子都是空置的一样,再是感应迟钝的人都发现了异样,何况她这种修过道的人。
只是她看了看众人疲乏的神色,还有那即将全暗的天色,想来众人体力也已经到了极限,再赶路未必支撑的住,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她到不信这里还能生出什么妖魔鬼怪来。
“就是个废弃的村子而已,我们歇息一晚,明早就继续赶路。”说完,便拉着马缰率先往那个老婆子指的方向走去。
后面众人也都跟了上去,想他们都是武将出身,一身的戾气就算是孤魂野鬼看到也要怵上三分的,若是碰到人就更别说了,能作到公主的贴身护卫之职,手中功夫自然都不会弱到哪里去。众人起先对这个村子也只是感到怪异,谁都没把它放在心上。
那个老婆子指的山坳其实离村子足有一里远,根本就不在村子里了。等他们走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天空中月色昏黄,竟然是出了毛月亮,星星也是稀稀拉拉的不甚明亮,将不太好走的山道照的隐隐绰绰的。
等走到山坳最里面的时候,这才发现有栋木质结构的大院靠山而建,院落后面的山壁高险而挺拔。而从院中土墙内伸出数株槐树,枝叶蔓蔓,风一吹过,便飒飒抖成一串,在夜色中从远处看去仿佛有数个人在暗夜中狂舞一样。
槐树乃阴树之首,通常只有在阴宅内才会种,没听说过哪个祠堂前会种槐的。如是抿唇看了眼这个黑漆漆的大宅,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感觉。
“这间宅子古怪的很。”年轻男子盯着一片黑漆漆的内院低声咕哝道。
如是转过身将马缰递给他,在他们诧异的眼神下往院内走去,走前只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呆在这里别动,我看看就回来。”
众人来不及阻止她,只能看她消失在了暗色中。
“张大哥,就让公主一人进去,会不会有危险?”其中一个年纪最小的男子有丝担忧的说道。公主若是出事,他们这些亲卫一个都别想脱的了关系。
“公主既然有令,我们便不能违背。”年轻男子话虽这么说,但是盯着深深宅院的眼眸亦是透着不安,停顿了片刻,他又忽然说道:“若是公主都顶不住,我们怕也只是送死的而已……”
众人听闻,只觉周身一片冷冽,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夜风似乎突然变得刺骨了起来,有人顶不住已经开始打起了寒颤。
如是只身走入院内,月色朦胧下院内的景色到也看的七分真切,除了几株槐树外空旷的院落并无异样,只是零星有几个土坑似乎被人翻搅过一样。
走到屋门前,她随手一推,时间久远已是破败的就差一口气的木门“吱嘎”一声打了开来,出乎意料的并没有沉积很久的灰尘朝她扑头盖脸的罩来。
如是从腰畔的锦袋内掏出一颗夜明珠,自从和夜引幽在地宫一行之后,她发现用夜明珠比用火折子安全多了。珠润光亮的夜明珠将整个屋子照得亮堂了起来。
一看之下,如是这才发现,他们都被那个老婆子给诓了,这哪里是什么祠堂,这根本就是一处义庄,若她所料不差,这义庄应该是一厅三堂的格局,这个大厅内应该是停尸的地方,后厢三堂应该是分别给守庄人住的地方,另一间是后备空置的房间,逢大旱大战等天灾人祸的时候死的人多了,大厅放不下,就会放到后堂里。至于另一间,则应该是与大厅相对称的阴厅,取阴阳平衡相称之意。
就算是义庄那老婆子也没必要骗他们啊,这住不住全在他们,除非她的目的就是想让他们来这里。
如是眼神扫过大厅内停放的几具棺木,那漆木看上去还是比较新,想来应该启用不久吧。至于里面有没有尸体,她不想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现下她觉得睡荒山野地也比睡这里强。收起手中的夜明珠,她转身走出了大厅。
她一脚刚跨出门槛,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噗”的轻响,似乎是什么东西弹在了木块上。如是眼神一凛,迅速瞥了那几口棺木一眼,心中已知道不好,不禁暗咒自己最近怎么老招惹这玩意。
懊恼归懊恼,脚下却不停滞的往院外快步走去。
众人见她从院内闪了出来,神色都是一松,也不知道为什么怕这个没人的屋子。
只是如是出来的时候脸色并不好,她接过男子手中的马缰,只说了一句话:“离开这里。”
众人虽不明为何,但其实他们也都不想住这个宅子里的,比起这阴森森的地方,他们更愿意以天为被地为席。
只是众人牵着马还没走上几步,便听到山坳外有抑扬顿挫的歌声传来,那歌声如山魈般鬼魅难听,听的人能被寒出一身鸡皮疙瘩。
“……魂兮归来,君无上天些,虎豹九关,啄害吓人些。一夫九首,拔木九千些……”巍巍歌声合着晚风,时抑时扬,仿佛来自幽冥地界。
如是听闻,脸色乍变,这歌曲赫然就是那招魂曲,世人只知招魂曲可招流落荒野的孤魂,却不知这招魂曲亦可勾得活人魂魄,但也非是能唱招魂曲便能勾得活人魂的。
“小心,可能有异变。”如是低声说道,眼神望着山坳口,只是从山口到里面打了个弯,现在他们也只能看到那个弯道口而已。
众人一阵紧张,有些人已经将手按在了刀柄上。而他们手中牵着的马都已经开始喷起了响鼻,更甚的,有些马儿不停的用着前蹄刨地,现下如常的唯有如是手中牵着的白马了,只是呼吸间略微粗重了点而已。
虽未感到杀气,但众人依然神经绷紧,听着这半夜陡然响起的阴魅歌声,望着幽幽的谷口。
不过片刻,先是一道长长的黑影打在了弯道口的地上,一个佝偻的身影,手上拄着一根拐杖,众人心下已经明白了七八分,果然是那个老婆子。只是众人感到奇怪的是,从这个长长的影子上来看,这老婆子身后像是覆了一杆棒子,很长,上面似乎还绑着什么东西,在风中飘扬着。
如是眼神凝重的盯着谷口,抬手作了一个向后退的动作。一行人很有默契的退到了山坳内的一处死角里,正好隐没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
黑夜中,那尖哑变调的歌声在山坳内回声不断,带着一种诡异的森冷。
渐渐的,那个佝偻的身子从山道口转了出来,众人皆是练过武功的,眼神都极佳,一眼就看出来了,果然是村口的那个老婆子。只是众人视线一转,都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气。那老婆子身后挑着一根棒子,确切的说是一根棒子上扬着一面幡旗,旗帜通体墨黑,在四周边角则用红线绘有类似蝌蚪一样的文字,密密麻麻围成一圈。幡旗正面上写有一个大字“魂”,红色剔骨,从他们的角度看去,这月色下的幡旗,那字彷佛用血写的一样,错觉中那未及染干的魂字有一丝丝的血线从字上流淌下来。待那老婆子走近了些,众人看的更是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原本以为是那个老婆子背着那根幡旗,但后来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