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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这难道是那个……”如是拈起一根,在指上一绕,劲力一催,丝线“崩”的一下拉紧,线中蓝色更浓,莹光更炽。她继又发力,这丝线仍是坚韧不断:“碧蚕丝,果然名不虚传啊!”
如是将手中的丝线卷了一圈,细细的看着,随后抬首望向面前的男子,疑惑道:“给我?这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于有用之人,它便价值连城,于我等无用之人,它便一无所值。”夜引幽浅笑说道,俊雅的面容拢在月光之下,淡雅柔和:“况且地宫一行,你也是为了救我这才毁了手中长线,于此物相赠我到觉得稍许安心。”
如是手中绞着丝线,口中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你也救过我,我好像没什么能送你的呢。”如是忽的抬首,四目相交,眼神相胶,但却又同时别过脸,越过了对方。
“谁说没有东西可送,就怕我要了,你不肯给。”夜引幽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眼神与她平视,想从她眼中看到一丝情绪波动,可惜看到的却是一谭深湖。
“哦?你不说,怎知我舍不得给你。”如是笑了笑,迎着他的双眸,想看出他心中所想,奈何双眸清亮如星,却难窥丝毫。
两人相视不语,身后夜空寂黑如墨,明月皎皎,晚风轻送,远处依稀可听到知了的蝉叫声。
许久之后,夜引幽拾袍而起,舒了口气说道:“罢了,东西我已送到,明日我便要去鎏日了,就此告辞了。”话落,便转身想走。
“等一下。”如是起身,赶忙喝住了他。
“恩?”夜引幽顿步,转首,疑惑的看向她。
“明日我也要前往鄂城,或可送你一程。”如是双手负在身后,几许蚕丝在手中绞着,隐在长袍之中。
“烦劳公主相送,在下岂敢。就此告辞。”话语一落也不多待片刻,身形一跃已溶于黑暗之中。
“明早卯时一刻我会在东华门口等你。”如是对着他所行去的方向缓缓的说道,并不怀疑她的话能否被他听到。
柔和的月光淡淡的照下,如是呆坐在宫顶上良久,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过了好半晌,却见她忽然抚颊展颜一笑,眼睛落向身旁地上的碧玉葫芦,手指轻轻一勾,便挑开了盖子,顿时醇香之味飘然而出。
如是单手执起这只葫芦凑到鼻端前,细细的嗅着,双眼微瞌,似在享受着这美妙之味。良久之后才睁开双眸,眼瞳中流过一道异彩,嘴角边掀起一抹淡淡的弯弧,似笑非笑。
洞房花烛之夜,即便是半隐在薄云之后的昏黄之月,也带上了一丝朦胧的羞涩之意。
宫内所有的内侍、礼官皆已退下,偌大的寝殿内只余下了坐在床畔的两人。星琉璃背对着月修容端持静坐着,任由身后的人一双十指在她的发间穿梭。
月修容替她取下发髻上的最后一根珠簪,眼神从她身上滑过却霎时被她后颈间的一点殷红给吸引了去。手指轻点上那朵细小的朱砂红梅,却引得指下之人身体微微的轻颤。
“这四国之中想来也唯有星国女子身上还点守宫砂吧。”月修容呢喃道,似蛊似惑的低沉嗓音在星琉璃耳旁徐徐滑过。
饶是平时再德容大体,静闲质雅,这一刻她亦如同一般的新婚女子,心头漾满羞怯、紧张和一丝手足无措,一双纤手在宽大的袖袍内紧紧的攥着。
“公主很紧张吗?”月修容感到指下的人身体不自觉的颤动,嘴角边浅浅的泛着一丝笑意,出其不意的俯身吻上那朵红梅,洁滑如丝的雪玉肌肤,沁馨如兰的体香萦绕过鼻端,勾起了他一丝淡淡的回忆。
星琉璃未想到他会有如此一举,身体忽的一颤,忙单手覆于胸口压下那猛然间如电击般的颤栗,心中惶惶如斯。
“公主与我已是夫妻,吾之家国亦为汝之家国。”清越低缓的声音在耳畔响过,语落之后,月修容褪身直坐,方才搂在她腰际的左手刚想收回,却被一双修长而略带凉意的手给紧紧的按住了。
“今日起,汝之家国亦为吾之家国,世子所言甚是。”星琉璃垂首浅语笑道,这一句话如醍醐灌顶,提醒了她。天下、国、家,无论在谁的心中她早已置于末尾,何孰为?何孰不为?难道还由得自己选择吗?可笑啊可笑,她终究高估了自己。
“公主慧洁,修容甚喜。”月修容眼眸一敛,隐去了双瞳中影影绰绰的一丝冷意。手中轻扯起她发中系结着的红缎丝带,一头飞扬如瀑的长发顿时倾泻了下来,犹如一块上好的墨缎丝锦。
身虽近,心行远,奈何?奈何?
妾身为君惜
第二日卯时刚过,皇都东华门口战旗迎风猎猎作响,一万战骑静立在城外大道之上,肃容待发。这天尚未亮开,城内依旧是静静的。
“公主,我们何时上路?”立于战骑前列的西岭,手轻勒马缰缓步轻移到立于城门旁牵着一匹白马的如是身旁,低声询问着。
凤如是此时一身明黄的长袍,窄袖束腰,外罩寒烟脆羽短马甲,长发被一条紫锦长带束在身后,清爽利落。
如是眼神往四周一扫,手提马缰,脚跨马镫翻身坐上马背,对着一旁的西岭吩咐道:“你先带骑兵前往鄂城,到不必急行,一时半刻之后我会跟上的。”
“是”西岭颔首领命,勒转马头一声低喝,身下的白驹跨起大步奔驰起来,待到队首之时蓦然止步。“起!”西岭右手高抬,一声大喝,整支骑队拔旗开行了起来。
远处城外的高坡上,有一匹黑马静然而立,马上之人玄衣锦带,面色悠然的望着远方一纵骑队缓缓而行。而在身侧一步开外的一匹棕色大马上,有一男子,双眉微蹙,面有疑惑。
“公子,难道您真要随四方骑前往鄂城?这不会太……”归邪一时半会找不出适当的话来形容了,说危险么不至于,但是以公子的身份这种时候跟皇域搭上关系似乎不太妥当吧。
“你错了,我不是随四方骑前方鄂城,我是随着皇公主前往鄂城。”夜引幽瞥了一眼归邪,淡淡的笑道。随即从袖口中掏一枚金蝶递于归邪
归邪一怔,不明白这两者有何差别吗?愣愣的接过那枚金蝶,脑中尚还糨糊一团,一旁的黑马已如箭般离弦,耳畔旁却稳稳的飘过一句话:“将金蝶交给奚仲,他自知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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