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两肋插刀(2/3)
严小刀没再接茬,不接话就是沉默的抵触。
“四品大员以上”,意思是怎么也得局级、厅级?
杨喜峰叼着个肉串钎子,乐:“介整嘛啊,那就给我们整个红三代公主来呗!哥,往西开一百二十公里,那城里多的是公主!”
严小刀瞧出他干爹今天胡扯八万,扯得有点远了,话里有话,一准是心里憋着一件正事要“修理”他,自己最近干活儿出差错了?
……
严小刀晚上没陪义父,而是请几位熟人警官吃饭去了。他打电话招呼人,订在城里的紫云楼“八大碗”,正宗本地海货、鱼虾蟹参。
席间推杯换碗,聊的都是天南海北各处闲事八卦,或者隔壁燕都的高层秘闻。
严总在桌上很能喝酒,一人喝掉左右手边四个条子的酒量,还一个劲劝那几位爷不要喝、少喝,免得违反纪律,说“不沾酒纯吃海鲜就不算违反你们的八项规定”。
他倒也不求警察帮他办事,只为交个朋友,绝不强人所难,所以对方才敢跟他吃饭,吃完这顿饭再没有多余的牵扯。
席间一名警官偶然八卦了一句,说某南方重镇大省最近破了一个特大案子,是十五年未能告破的陈年积案,终于找到凶手主犯,但是尚未理好新闻稿对外公布案情。
“刑事大案吗?”严小刀随口问。
警官点头:“当年很大的案子,当然都不是咱们这拨人能了解到的,咱当时还都上中学呢吧。那一省最大的国有银行运钞车被劫,据说有一千五百万现钞和外币?当时从犯都归案了,只有主犯一直潜逃,攥了好几条人命,包括警察,这人就如同泥牛入海,这么多年就不见啦。”
“什么人干的?”严小刀这才抬起眼神关注。
“就是个亡命徒,还有退伍背景。”警官答。
“肯定死刑没跑了吧。”严小刀哼了一句。
“可惜,死刑是来不及了,咱们人发现痕迹的时候,也已经死了十五年了——找到的是一具接不完整的无名尸骨。他们是验出dna之后,在档案库里一比对,发现竟然是当年那个逃脱的主犯。”那警员讲了些内部拼凑来的旁枝细节,又不可能知晓外省公安办案的全部内情,讲完半晌,若有所思地盯着严小刀,“所以说,这案情没法跟老百姓交代公布啊,凶手竟然遇害了,就给公安留下一堆腐烂白骨。说明他可能也被灭口了,后面还有潜藏的真凶,或者这人出了一件意外,阴沟翻船,当年就意外横死了……你觉着呢?”
严小刀吐掉一只螃蟹腿,手指轻而易举捏碎一只足有掌心那么大的巨型螃蟹钳子。他直接把钳子塞嘴里,用舌头牙齿碾出蟹肉再吐出一堆壳,吃个螃蟹都吃出铁马山河的气势。
他最后嚼了一片薄姜,抬眼道:“我猜啊,我的纯直觉,觉着是前者,后面还有真凶,他被人灭口了,有命发财没命活,是不是那一千五百万也被‘截胡’了?”
爆料的警官抬眼瞅着他:“严总你直觉还真对,一千五百万在十五年前可是一笔巨款啊。”
……
孙警官招呼服务生进包间结帐,服务生弯腰凑过来对他说:“先生,您旁边那位老板已经结过了。”
孙警官略表歉意地客套一句:“严总您看,您这人就老是这样。”
严小刀在某些方面是很传统的北方男儿习气,对哥们朋友没话说,吃饭一定抢着付账,爽快。
严小刀在包间内即与几位警官道别,却没有将对方一行送出大门招摇过市,而是等几分钟待其余人走后自己再单独离开。
他轻车熟路从侧门出去下楼取车,地下车库昏暗的灯光掩映下,他在楼梯上留下一道颀长的影子。
从拐角墙后探出另一道影子,只见影未见人,地上的黑影像泼开的墨迹慢慢伸展开来。
严小刀有着多年道上的谨慎,身子一侧后退三步退回楼梯间,燃着的烟蒂直接在他掌心碾灭,绝不在只见影子没见人的时候自己先露头。
几句低语缠绵的女人妩媚声音转过拐角,然后是两个几乎裹在一起的男女撞破楼道阴影,也恰巧很低调地选择了走侧门。因为贴得太紧,地上的影子都缠在一起。
男的手已迫不及待似的撩进裙摆,女人媚笑一声,随后上了电梯。
严小刀从楼梯间墙角后只探了一眼就认出来了。
就是白天在大街上驾着一辆金色宾利车肇事的那位贵妇,赵绮凤女士。
估计是觉着那件红色大衣穿着点儿背,赵女士这回换了一件深蓝大衣,但严小刀辨得出轮廓细节,两鬓那两缕用发胶修饰出的夸张的卷曲发鬓露了相。
真优美小姐赶紧又掏出自己的名片,那是一张花花绿绿带性感照片与床上姿势武艺特长简介的歌舞伎名卡。
那卡片瞧着略眼熟,严小刀下意识往西装衣兜摸去,摸出之前在船上简铭爵硬塞给他的两张“扑克牌”。他当时拿到的牌面,确实有一张是这位真优美!
户下真优美前来赴约。
严小刀手肘撑着门框,笑容很有风度但带有明显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改主意了,不用服务了,女士请回。”
真优美不由分说,一步跨进来,反手就关上了门。
“严先生,我可以进来陪陪您么……我只待一个钟。”
户下真优美一扫方才在门外妩媚勾人的撩汉模式,像立转了表情开关,眉宇间充满忧虑和求助之意,打眼色恳求严小刀。
严小刀从这一句就听明白了,这说的是标准北方普通话,连外国人模仿汉语的那种独特口音都没有。
“你是中国人。”严小刀注视对方眼睛。
真优美惨白妆容之下洇出两分羞惭之色,垂眼默认了。
严小刀可不会当面质问一个女孩“你年轻漂亮有手有脚干点什么不好你给尼桑鬼子干那个”!冷淡婉拒的情绪刻画在他脸上,但他从不让姑娘受辱难堪。他手指客厅里一只单座沙发:“坐吧。”
豪华套房客厅内坐着盛妆华服的舞女,两人所坐位置却相隔足有七八米远,坐在两个不挨边的沙发上,场景相当可笑。在这男盗女娼盛行的“云端号”上,也算是独一份了,令真优美小姐都有些尴尬,没伺候过严总这样的客人。
严小刀脸上仿佛就写着“性冷淡”这仨字。
楼上还躺着一位行动不便的,估计凌河能听到他们说话,听到也无妨。
“我、我小时候母亲带我随继父去了岛国,所以……”真优美小声解释了一句,也无意为堕落的人生进行开脱。
严小刀点点头表示理解:“遇到麻烦事了?”
真优美迅速摇头,手指不停捋着和服衣带:“也没有什么麻烦事,打扰严先生了。”
捱了几分钟冷场的尴尬,真优美恢复镇定声调,略微扬高声调温柔地问:“可以给自己倒一杯拿破仑吗?”
严小刀眼神示意,姑娘自便。
真优美迅速去吧台倒了半杯洋酒,却也没喝,端着酒轻手轻脚拿捏着小碎步,从后面踱到严小刀跟前。姑娘穿的是木屐,在严小刀的听觉感受里这走路声音震如擂鼓,丝毫没有隐蔽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