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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带着我施展轻功赶了半响的路。无边的黑夜中我几乎不辨方向,却心安的相信身旁的男子,不论之后发生的种种,最起码,在那晚,我是全然的信任修涯的。
天边微明时,在郊外的树林中,修涯放下了我。
离开了他的怀抱突然觉得有些冷,不禁一颤。修涯解了自己的外衣给我披上。嘴角带笑眼睛明亮的看着我。
柔声问道:“饿了吗?”
我看向两手空空的修涯,有无奈的看了看同样身无长物的自己,笑道:“咱们可有吃的?”
修涯朗目含星,青衣玉立透着几分随意的潇洒,道:“这哪里像是私奔……”
话一出口,我二人俱是一震。私奔。头一次被这样定义,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震撼的。
修涯缓缓的拉过我的手,星眸绞着我,轻轻的问:“你可有后悔?”
我沉视片刻,突的拍开他的手,嘴角带着恶意的笑道:“现在你就虐待我,连饭都不给吃了。”
“哈。”修涯目中透着欢悦的明光,低头在我额头印上一吻,道:“咱就先吃早饭。”自怀中掏出一根短笛,凑到嘴边轻轻的吹响。
片刻,马蹄声便自远处传来,和着食物的香气,我痴痴的想到了临月楼的八珍ru鸽。
来的是长水,脸上纵横的刀疤十分显眼,他下了马恭敬地把缰绳递给修涯,道:“将军,您吩咐的俱已办妥。”
“好。”修涯拉着我走到马旁边,自其上取下一包东西提给我。我打开油纸便看到了热气腾腾的金黄色的烤ru鸽,不禁明媚的笑。
长水自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面色暗陈,难不成是为了买ru鸽的事暗自生气?
修涯道:“行了,你会吧。好好照顾元帅。”
“将军……”长水急急喊道,声音里满是乞求。
修涯挥手道:“不必多说,我意已决。眼下我还是将军,这是军令。”
长水生生吞下到嘴边的话,响亮的道:“是。”说罢,跃身而起,几个起落后便没了身影。
太阳初升,林中雾气颇重,橙黄的阳光显得朦胧而富有质感。
我说:“我们可是要去北边?”
“是。”
我呵呵笑道,“聪明。”
修涯眉梢微挑,嘴边漾起一抹坏笑,“是。人人都能想的到我会去北边,那咱们就去北边。”
我看不惯他的得意,挥手打他道:“是呀,是呀,没人想到你会走最危险的路,没人赶得上你聪明。”
他拉住我的手,握在手中,我们相对而笑,却同时黯淡了笑容。虽然谁也没说,但我们心里都清楚,在那时,我们想起了同一个人。修涯有把握骗得了天下人,却唯一人不可,因为他喜怒难料的性子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因为他做事不按常理让人难以琢磨,是吧,浞飏。
西风吹老丹枫树(二)
西风吹老丹枫树(二)
天空澄净,暖阳当空。
我却是浑身酸疼,骨头咯咯作响。任谁在马上颠簸了近一天都会如此,显然我被早上皮酥肉嫩的烤ru鸽给迷惑了,低估了逃亡之路的艰辛。这娇滴滴的身子已经多年没有如此奔走,一时间颇为不适。
我不知道修涯有着怎样的计划,只能从他步步的小心谨慎中看到艰难的痕迹,尤其是面对浞飏的追查——他最最知心的兄弟。虽然修涯从没有提起浞飏,但他眼中的愧疚挥之不去,我曾以为修涯的爱是最为强烈的,强烈到他可以为了我舍弃自己的兄弟、家人、声名爵位。
在黄昏的余晖中修涯停了马,搀扶我下马。
眼前依然是片片树林,枝干横生,却不再荒芜,几户人家稀稀落落的星状分布在四周,依托地势成群居之态。
竹屋土墙,屋外高高的草堆,门上挂着各式的腌菜腌肉,春联横幅简易却朴实温馨。
我笑了,情不自禁的。许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这样农耕织补的生活,简单无害自给自足。人就是这样,永远向往自己遥不可及的生活,若真是换了我,或许就是一份贫贱夫妻百事哀的愁苦。
修涯也笑了,看着我的眼睛很亮,堪比寒星,他说:“委屈你了,我们得在这待两三日左右。”
“好。”此处背靠群山,正面被树林遮挡,若不是修涯带路,常人的确很难觅得此地。即便真的有北向的追兵,两三日的时间他们应该已经追出很远了,而我们,却在他们的身后,根本没有继续北上。待追兵远去,我们大可慢慢的赶路,不必顾及身后。
修涯依然拉着我的手,走到一处院内。院内无人,房门半开着,修涯道:“可有人在?”
一个朴实略显老迈的声音回道:“哎,有人,等等哈。”随着脚步声走出一位老者,约莫五十左右,褐色的脸上满是皱纹,两鬓初显花白,手里拿着烟袋,一只烟杆冒着青烟。
他好奇的看着我们道:“你们是?”
修涯善意的微笑:“您是张大叔吗?”
“哦,我是,我是。”老人恍然大悟的样子,热情的拉过修涯的手道:“快,进屋说话。”
我一头雾水的被修涯拽进了屋,只捕捉到他嘴角得意的笑。
屋子不大,一间前室连着两间寝室和一间厨房。老人招呼我们坐下,有倒了茶,道:“昨个晚上我收到老李大哥的信了,说你们今个晚些时候到。我这里简陋,比不上城里,委屈你们了。”
修涯道:“大叔客气了,是我们麻烦您了。”
张大叔急道:“这是哪的话,想当年多亏了老李大哥,我才捡回了这条命。别说是让他的儿子住几天房子,就是要了我的老命,我也不眨一下眼。”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你们也赶了一天的路,先进屋歇会吧。我那婆子上山出去了,待会回来便能做饭,到时再叫你们。”
侧屋很小,除去了床,只放的下一张凳子。
我一屁股坐到坚硬的床上,道:“怎么回事?”
修涯把凳子往我跟前移了移道:“张大叔口中的老李大哥是我从前的一个部下,他曾跟我说过,此处极为隐蔽外人不易寻来。”
我戏道:“你什么时候成了老李大哥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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