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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外衣,披在她身上,然后轻轻拉过她,搂于怀中。
她如往常那样抵抗,挣扎间忽触到他右臂上包扎过的伤口,她便停下来,缓缓来回触摸那里。
他便猜她也许又会突然在伤处狠狠一剜,然而她始终没有,只是以手指来回犹豫地触。
他展开双臂再拥她入怀,这次她没有再动,依偎在他怀中悄然饮泣。
两日后,宗隽的母亲纥石烈氏将他们领出了囚所。宗隽私下问母亲如何说服郎主放出他们,纥石烈氏淡然答:“我只是让他明白,那姑娘是你的软肋。一个会为女人丧失理智的男人能做成什么大事?有她在你身边,你便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莽夫。”
宗隽听后虽不悦,却也并不反驳,淡笑低首。
纥石烈氏摇摇头,叹道:“这话你也要记住。我亦想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好,可让你忘记我的教导,失掉心智,不管不顾地做出这等冒失的事?”
“她喜怒由心,爱憎分明,对自己性情从来不加掩饰。”宗隽收敛了笑意,说:“我保护她,就如保护那个只活在我心底的自己。”
第七章陈王宗隽·桐阴委羽
血雨
很快自宫中传来秦鸽子的死讯。
她近身服侍完颜晟时,不慎将半碗热汤失手洒在他身上,引来了随后的灭顶之灾。
完颜晟暴怒,一把掐住她脖子,质问她是否有意为之,是否还与玉箱有阴谋,想伺机弑主。
秦鸽子被吓得面无人色,惊恐地拼命摆首否认,完颜晟却不相信,连连逼问她玉箱临死之前为何竟会看着她暧昧地微笑,并朝她暗示性地颔首。秦鸽子魂飞魄散,不知如何辩解,除了摇头便只会流着泪咳嗽,间或挤出一句“奴婢不知,郎主饶命”。
完颜晟便把她狠狠抛于地上,再命人将她拖出去杖毙。
这事没让宗隽觉得意外,那日见玉箱朝秦鸽子诡异地笑,便知这侍女难逃厄运。完颜晟本就喜怒无常,再经身侧宠妃谋逆一事疑心更甚,杯弓蛇影之下宁可错杀也必不会允许宫人再带给他一丝一毫潜在的威胁,何况一个南朝侍女的生命在他眼中根本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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