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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像是过了一万年。

这处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之中，感觉全身上下都像是覆上一层带着毛毛茸茸的细刺，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慢慢趟过耳边，流淌到脖颈。

“你真的……杀了那个男人？”他终于出声，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很高，我只到他的胸前，整个人埋在他黑色的身影之中。

“是。”我低低的回答。

依旧垂目，静静的盯着他青色的衣摆，细数着他衣摆边缘处用藏青色绣线修成的吉祥回纹。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度日如年。

“为什么这么做？”他又说。

今天的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我正说着，门外响起一阵略略急促的敲门声。

“滚！”男人对着门外吼了一声，丝毫没有要见的意思。

“子渊，我有重要的事情！”门外想起一个清秀的男人声音。

门外的人叫他“子渊”，说明他们的关系很近，应该是他的内臣。

我眼前的男人看了我一会儿，才放低了声音说：“进来！”

一阵开门的响动，然后一个身穿银色铠甲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他的眉目清秀，唇红齿白，一点不像是征战沙场的将领，倒有种清哥哥那种超脱于世俗的美感。

他快步走到子渊的身前，想要附耳低语，却被渊哥哥阻止。

“但说无妨！”渊哥哥随意的一扬手，淡淡地说。

那儒将随即看了我一眼，然后恭敬的说：“临阜城守密报，赵信义家中大火，除了赵信义和他的一名小厮逃出，其他人都死在府中。”

我静静的听着男人的冷静的陈述，同时惊叹渊哥哥取得信息的速度之快。虽然不是第一次听见别人这样在我面前陈述赵府一家的惨死，可是，再一次听说，还是令我的心狠狠的揪起，剧痛！

这一系列的惨剧，全部出自我！

那二十八条性命的鲜血已经染红了我的双手！

渊哥哥听了男人的报告，然后回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知道了！出去吧！”渊哥哥面无表情的说着。

“子渊，何不趁此机会……”那儒将举手比了一个格杀的动作。

“不必。”渊哥哥阻止他说话。

男人恭敬了的退了出去，房间里再次只剩下我们二人。

空气一直处于一种极度压抑的气氛，让我有些喘不过起来，随之而来的一阵阵眩晕告诉我，我的旧疾似乎又要犯了。

终于，天地开始旋转起来，然后迎接我的便是那一边黑暗，和耳边越来越远的急切声音：“浅浅！浅浅！”

我倒在一个温暖而黑暗的怀抱……

昏倒的那一瞬间，我的脑中始终回荡着子夜最后和我的说的那句话：

“叶寂浅，你看到了吧！你够狠！”

——叶寂浅，你看到了吧！你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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