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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声巨如闷雷,碎木屑潇潇而下,带着劲风向着独孤月脸上袭来。
独孤月的后背尚未触到青石地面,咽喉已经被一只手掌紧紧扼住。
“死吧!”
两个如刀锋一般冷冽地字眼,隔着车箱下的破洞,传进她的耳朵。
独孤月本能地抬眼看去,隔着被拳头击出来的那只并不规整的大洞,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一只眼睛。
瞳仁黑沉沉地没有半点水色,目光似水寒冽,眼波中杀气汹涌。
只是一眼,独孤月便已经看出,如果自己落到这人手中,结果必然只有一死。
目光投过去的时候,她的右手也几乎是同时动作,毫不犹豫地挥出,指间雪亮钉尖划出一道寒芒。
[35]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4)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4)
噗!
钉子毫不留情地刺入了对方扼着她咽喉的手腕,看着视线中那只写满杀意的眼睛吃疼眯起,独孤月的眼底便闪过快意。
死吧?!
这两个字一向都是只有她对别人说的份儿!
衬着对方吃疼泄力的时机,独孤月迅速向旁一滚。
便如一只猫儿一般从车下钻了出去,冲入了两侧慌乱让路的行人之中。
“杀了她!”
一阵嘈杂之中,她仍是听到了那人明显带着怒意地命令。
身后,蹄音如影随形。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马车后面的骑兵侍卫已经向自己追过来,随手将身侧的水果摊子扯翻。
独孤月跳过满地乱滚的苹果,一顾不切地向前急奔,还不忘随手将身侧的摊子扯翻给身后的追捕增加阻力。
迅速巡视前方一眼,独孤月直接折身拐进了左边的窄巷。
没有再逃,她只是拔剑在手,将流星剑横劈过去,这一击却是用力了全身力气。
孤独月不过才是十岁光影,个头还小,这横劈过去,刚才砍在那第一个冲进来的骑兵的马腿上。
对方哪想到她不逃跑却在这里偷袭,自然是一击便中。
那流星剑本是一等一的利器,独孤月的全力一击再加上马儿前冲的速度。
被砍中的马腿差点被砍断,吃疼嘶叫一声,战马一个倒栽葱便撞向了巷子内的青石地面。
马背上的小头目跟本未想到会有此招,反应过来想要跳马的时候已经晚了。
惯性之下,竟然一头撞在了青石墙上,顿时晕死过去。
后来追进来的其他人不明所以,踩到那倒地的战马和晕过去的小头目。
这才觉出异样,忙着勒马,结果后面又有追兵相继冲进来,马匹相撞,好不狼狈。
等众人终于稳住马,跳下来救起小头目时,独孤月早已经不知道逃到何处去了。
[36]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5)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5)
翘开一家锁着的木门,悄悄地摸进去,用院子里的水洗了手脸。
又从屋内偷出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孤独月仔细地梳理好自己,这才重新走出巷子来到了街上。
整洁一新的她,现在赫然就是一个精致的男童。
又有谁会相信,她是刚才那个从城外“偷渡”进来,还在马车上贵人腕上留下一根铁钉的罪魁祸首呢?!
靠着脸上的一张甜嘴,独孤月很快便打听到了春语茶庄的位置。
抱着重新裹好的流星剑,她轻轻地哼着小曲拐上了通向春语茶庄的大街。
看到那处门窗乌黑,明显示刚刚着过大火的茶庄的门脸。
独孤月这才明白了,为什么她打听此处时那些百姓明显复杂的目光。
皱眉看着对面那仿佛一张无牙大嘴的黑洞残房,独孤月只是纤眉皱起,胸中便有了些郁结之气。
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春语茶庄却已经成了一座火后废墟,这样的结果实在是无法让人高兴得起来。
当然,很快,独孤月便重新调整好了情绪,从腰间摸出一块之间从尸体上发现的玉佩便走上了身边当铺的台阶。
一来当些银钱过活,二来顺便打探一下这座春语茶庄究竟出了什么事。
这一路上,她早已经想过,以蓝桥的身份推荐的地方。
自然不会是普通之处,凭白地化成一座火后废墟,自然有其曲折。
当铺里守店的是个年轻小二,不知道是因为生意清闲,还是看独孤月生得俊逸又嘴巴甜,不仅多给她当了二两银子,还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讲给她听。
“……好大的火呢,半夜里突然就烧起来,邻居们起来救火的时候已经晚了,全都着了,后来官差还来了,从里抬出好几具尸体来,可怜春语姑娘天仙一样的人儿,哎……”
[37]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6)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6)
独孤月又询问了几句,也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看外色天色已暗,索性便辞了那小二走出当铺大门。
将新到手的两锭碎银装到捡来的破钱袋里收到身上,她这才迈步下了台阶。
一只脚刚站在青石街面上,斜下里突然有一个人影急冲过来,胳膊在她身上撞了一下,忙着退后一步。
“报歉,报歉!”
独孤月轻轻挥手,对方立刻转身走向前面。
猜疑地看一眼对方的背景,独孤月纤眉一挑,便向那人追了过去。
听到她追上前,那人立刻发足狂奔,几步便拐入了道边的窄巷。
独孤月急追入巷,眼看着那人就在前面几步之遥,她想都没想,便扯下背后包裹,向着前面那人的小腿狠狠地掷了过去。
噗!
剑鞘直中那人小腿,对方哎哟一声,身子一趔趄,人便控制不住地摔倒在地。
急步上前,没有犹豫,独孤月直接双腿一分骑到对方身上。
左拳便恶狠狠击向了对方鼻梁,右手顺势便扯了那落在一边的长剑,拔剑出鞘横上了对方的脖子。
直到这里,她才算是彻底看清对方脸面。
这才看出,对方不过也就是十三四岁模样,也还是个孩子。
一身半旧打着补丁的蓝色短衣,冠玉般的脸色,精致的眉眼五官,如果不是鼻子被她捧得出了血,也称得上一位翩翩美少年。
“拿来!”
略愣了愣,独孤月这才冷喝出声。
美男子,她见得多了,自然不会因为对方生得漂亮,便放任对方偷了她的钱袋去。
对钱,独孤月一向看得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