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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圆儿知道公主肯定是想圆儿的,公主你都瘦了。”顾不得以下犯上了,圆儿抱着伊夏沫再次的痛哭起来,差一点她就回不来了,不能再照顾公主了。
面无表情,被圆儿过于粗壮的手臂勒的有些的喘不过起来,伊夏沫漠然的睁着眼,而一旁裴九幽嘴角早已经笑开花了,还是皆大团圆的好啊。
“小王爷,凤丞相来了。”周管家呆板的声音响起,对着大厅里的裴九幽恭敬的鞠躬,这才欠身让凤修走了进来。
看着被圆儿死死抱住的伊夏沫,凤修温雅的笑了起来,只是目光掠过伊夏沫垂在身侧那包着白色纱布的手时,清澈如水的视线却不由的暗沉了几分,她受了不少苦。
“没事了。”推开圆儿,顺着凤修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双手,伊夏沫淡淡的开口,凝皱着眉头看着大清早赶过来的凤修,这么冷的早晨,他的身体只怕受不了。
她总是如此,不爱惜自己,每一次都说没事,可是每一次都是伤的那样重,凤修无奈的叹息一声,丝毫不曾避嫌的握起伊夏沫的手腕,还不曾细细的看,却已经被圆儿那惊呼声打断。
“凤丞相,放开我家公主了。”顾不得吃食,圆儿气恼的直叫唤,这里可是裴王府,公主怎么能和凤丞相这么亲密,尤其自己的小命还是裴王爷给救回来的,从这一刻起,裴傲在圆儿的心里形象立刻高大起来,自然要捍卫裴傲的权利。
“你手怎么这么冷?”没有理会一旁圆儿气急败坏的喊叫声,伊夏沫倏地反握住凤修的手,那冰冷的双手早已经冻僵了,冷意似乎从他的指头蔓延到了自己的骨血之中,再抬头细看,才发现凤修苍白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可是却显得有些的疲惫,眼下更是有着一夜不眠才会有的灰黑色。
“大人一夜没睡。”一旁安静站立的敬德低声的开口,如同没有看见凤修投过来的制止眼神,大人明知道他的身体不能熬夜,却还是在珍宝轩站了一晚,这个时候也应该回府休息,可大人却还是坚持先来看裴王妃。
来前厅的路上,伊夏沫已经听音璇大致说了,出了九幽带去的人,更多的人确是锦衣卫的手下,而这一切只因为圆儿是她的丫鬟,伊夏沫清瘦的小脸上带着不认同,握紧了凤修冰冷的手,“回去休息。”
圆儿还要开口说什么,却已经被一旁的裴九幽给拉到了一边,眯着一双同样一夜没睡的眼,打趣的看着眼前的凤修和伊夏沫,小沫儿果真不够朋友,为什么她没有发现他的双眼也是熬夜之后的通红,却只顾着关心凤丞相。
“我无妨,倒是你,好好调养,不要再受伤了。”清澈的视线下移的落在伊夏沫包着纱布的双手上,凤修疼惜的开口,这双手原本该是养尊处优的,可是如今却是伤痕累累。
“快回去休息。”点着头,伊夏沫直接拉着凤修向着门外走了去,而一旁的敬德这才松了一口气快速的跟了过去,大人虽然温和,可是大人的决定确实没有人可以改变,倒是裴王妃的话似乎大人很在乎,总是在不经意之下遵循着。
长风院三楼的回廊上,裴傲一手扶着木制的扶栏,冷风呼啸的吹拂着,视线悠远的看向前院的携手向着门口走去的人,俊冷而刚毅的脸上是漠然的麻木,根本看不出表情。
裴王府门口,凤修视线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长风院的方向,这才专注看向眼前的伊夏沫,“好了,外面冷,快回去。”
“谢谢你。”想着音璇的话,为了救圆儿出来,锦衣卫死了几个高手,想到此,伊夏沫不由感激的看着凤修,他原本就不需要为了她做这些,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丫鬟,却让他损失了得力的手下。
“傻丫头,和我何必如此的客套。”凤修温和的笑着,日光下,面容淡若秋菊目光更是无比的和煦,“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可是为了我,你和范家反目了。”没有凤修的轻松表情,伊夏沫语调凝重的开口,以裴傲的势力根本不需要锦衣卫出手,而且他对裴王府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易秉章偷偷将信笺送给凤修,裴傲不可能不知道,他不去阻止,就是为了逼凤修出手,让他和范家反目。
凤修目光闪了闪,重新认识般的看着伊夏沫清瘦的小脸,他一直以为她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可是她竟然看的如此的透彻,确实,这就是裴傲这样做的目的吧,明知道叶如眉是太后的人,却对她没有任何的防备,让叶如眉折磨上夏沫,让自己不得不出手尽快的将圆儿救出来,否则最后受伤的还是夏沫。
庞宝宝不愿意出手,就是因为这是拉拢范鹰的最好时机,可是为了夏沫,他还是让庞宝宝带着锦衣卫的高手闯了禁宫,救下了圆儿,和范家和太后也算是彻底决裂了,裴傲的睿智和远虑,根本无人可以比拟,这样一个简单的事情,却可以造成如今的结果,不愧是苍紫王朝最尊贵的王爷。
“不要多想。”冰冷的手掌疼惜的揉了揉伊夏沫的头发,凤修再次笑了起来,冷风之下,却忍不住的轻咳起来,一瞬间,苍白的脸因为咳嗽而憋屈的通红。
“没有药吗?”担心的看着凤修咳得佝偻起来的身体,伊夏沫面带愁虑的开口,一手扶着他的身体,一手快速的轻拍着凤修瘦弱的后背。
“咳,不要,手上还有伤。”快速的直起身体,凤修含混不清的阻止,快速的握住伊夏沫的手,她的手还需要好好的调养,不要再将伤口裂开了。
“上马车吧,外面风大。”动容的看着凤修那因为冷而冻得青紫的手,伊夏沫低声的催促着,看着凤修上马车的一瞬间,忽然开口道:“若是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让周管家告诉我。”
傻丫头,凤修动作一滞,回头看着站在王府门口的伊夏沫,大风凛冽之下,她一身白色的衣裳,发丝没有梳成发髻,只是随意的用发带扎了起来,在风里,缕缕的青丝随风舞动着,那一张清瘦的小脸却是异常的坚定。
“丫头,对我而言,你好好保重自己最重要,不要再受伤了,我会心疼。”凤修嘴角染笑,轻柔的开口,这才对着敬德一挥手,马车向着右丞相府邸快速的行了去,或许第一次救她的时候,他也曾想要拉拢大燕朝的公主,为调查那一支从毕少白手里救走她的神秘骑兵,为大燕朝的势力。
可是此刻,依靠在马车内壁之上,温暖的炭火下,凤修脑海里浮现出被匡衡刺杀时的那一幕,她不顾一切的挡在了他的身前,明明是那么瘦弱单薄的身体,可是那一刻,她却傲然站立在他身前,宛如巍峨不可催倒的山峦一般,将他隔离在安全的地方。
每一次,当自己咳嗽时,她的一双眼总是承载者或许连她都不懂的担心和关切,不是朝中那些大臣的伪装表情,不是那些背后幸灾乐祸的毒辣,是真切的,恨不能替他取代痛苦,那个丫头,面容清冷冷的,甚至不懂人与人的感情,可是却总是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