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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远下巴微抬,眉目俊朗,“也不一定,钱是发给普通下属的东西。有时会装你想要的东西,可不是用钱能买到的。你既不是外人,当然不能用钱打发。”
施晓然眉眼一弯,笑意吟吟,“我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大宫主发什么我都高兴,过年就是图个喜庆。”又转向顾北遥,“过年的时候摘星峰会下雪吗?我好想看下雪。”
“过年前后都会冷一段时间,通常会下一两场。”顾北遥轻笑。
“等过完元宵安排一下宫内事务,你也差不多该开始解毒了,我琢磨赤金花过年时就会开放。这段时间好好养伤,我过两天就回去,宫内事务多。毕涵留在这里,你也有人照顾,不用wǒ • cāo心。”
顾北遥颔首,大哥很忙,眼下他无危险,也是该回去了。
没有其他事,顾南远也不想打扰两人,嘴角噙笑踱出门,但见天空高远,白云轻飘。
过了两日,骏马飞尘,顾南远带了两个人走了,临行前一番嘱托,满面温和笑意。
纵使有马车,长途跋涉还是不利于养伤,顾北遥还要在此地休养一二十天再出发。这里野味较多,野鸡加上补血益气的药材浓浓炖上一锅汤,一口下肚,温暖熨帖;菜肴做得有滋有味,以清淡为主,烤鸡烤兔却没有再上,顾北遥只说是她的身体也需要好好调养,口食之欲暂时克制。
施晓然换了两次药,伤口愈合得很快,痕迹也不深,再用一段时间的活血生肌药膏定不会看出来,顿时心情舒畅。
顾北遥能下床活动之后,就配合内功调息养伤,精神一天比一天好,过了几日就开始早起打一套拳活络筋骨,他起身的动作很轻很缓,像是深夜降下的露水,悄然无声,他素来知晓施晓然贪睡,故而不愿打扰她的好眠。一套拳过,拂晓天明,他携了几丝寒气回屋,替床上之人轻轻掖了掖被角,或坐在榻边看她睡颜,或隔了被褥搂着她,若是施晓然醒来,他会温柔说上一句“再睡一会”,声音比羽毛拂面还轻还柔,夹杂几分宠溺。施晓然也会唤他一起脱了外衣躺下,他笑笑婉拒,一是习惯早起,二是不想满身寒露扰了被褥的温暖。
这里是丘陵原野,冬日雨水不多,天气晴朗的时候,他们会在一起并肩看流云,看夕阳。太阳的余晖给连绵的群山镶上一道金光闪闪的边饰,西边天上一两抹绛红深紫,颜色须臾万变。施晓然把头放在他的肩上,嘴角含笑,看云卷云舒,落日西沉。
她安安静静不说话的时候顾北遥也不言语,将她的手放在怀中,眸色似水,缱绻万千,在静谧中感受温馨幸福。若是觉得她手上皮肤微凉,只会悄无声息渡些真气过去,让她全身暖和一些。直至太阳完全沉入山下,暮色四溢,寒气从枯黄的草地中透出,他才会在她耳边呢喃:“回去吧,天冷了”或是“天色已晚,该吃晚饭了。”
有时候施晓然也会很聒噪,讲过去的时光和见闻,顾北遥总是听得很认真,一脸恬淡柔和。她兴致一来会讲一两个笑话,虽然他听不懂,但也会配合轻笑两声。
看着天幕高远,远山黛色如烟,他心里会升起诸多庆幸,庆幸她来了,在自己几乎在孤寂中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带着煦煦笑意而来;庆幸她一来这里遇到的人就是自己,如果不是,只怕埋没在人海中难以追寻。
命运,果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个人觉得这章还是蛮温馨的,顾同学是好男人啊!
七阳宫之劫
宿营地处苍信山外围,远处山势较平缓,虽少了雄奇之姿,但多了几分秀态之美。碧蓝的天空,连接在起伏的峰顶上,淡成一片浅灰。
每到饭点,营地炊烟袅袅,越升越高,最后没了踪影。
顾北遥的身体好转,除了不能做剧烈运动,日常都不会受到影响。他和施晓然几乎形影不离,谈论高山,谈论流水,谈论晚饭,甚至天空中飞过一只小鸟,两人都能说上半天。
若是逮到了小兔子或是羽毛长得很漂亮的野鸡,顾北遥会让人留下,然后在旁边看她逗弄,带着很浅很浅的笑意,似穿透疏云的月光。施晓然也是乐在其中,什么东西都能玩上一阵,玩够了再放走,叫人分不清有趣的是这东西,还是娱乐的心境。
有一日,顾北遥拎了个已经开膛破肚的山鸡,对她说:“我们来做你以前说过的叫花鸡,那时答应过你,只是找不到时间。”
施晓然满眼疑惑作回想状,在记忆的长河发掘,才想起几时说过,喜笑颜开,“都好久以前的事了,你还记得,我都忘了,还有我说的那个方法不一定是对的。”
“我一直都记得答应过你的事,这样烤制也不会添肝火,不如一试。”顾北遥平和说道,叫人拿来调料,开始进行腌制。
施晓然看他动手,忙说:“这个既然麻烦,我们多做两只吧。山鸡个头小,肉不多,待会说不定不够吃,再说还有毕涵。”
“好。”顾北遥又唤人再拿两只。
下属将打理好的山鸡递过来,施晓然接过,帮着腌制,然后找了叶子包好。
顾北遥蹲着身开始在叶子外面糊湿泥,却不让她摆弄,侧过头,扇动长长的睫毛,“冬天太冷,你不要碰这些冰凉的东西,让我来就好。”
那双本是握剑的手涂上了泥,施晓然笑道:“堂堂二宫主还要亲自做这些,不怕被人笑话。”
顾北遥睨她一眼,“我是凡人,总要吃饭睡觉。行走江湖的时候我多是一个人,这些也要自己打理,有何可笑话的?”停了一会,又似不经意说道:“不过虽是打理饮食,但与你一道,感觉自然不一样。不是为了填饱肚子,而是一种趣味。”
施晓然笑意盈盈,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心化作一朵轻轻的云,柔柔飘在空中。
又是包叶子,又是裹湿泥,看着被裹成厚厚一团的山鸡,施晓然疑惑:“这样烤制的话要费很多柴火吧?”
“山上都是柴,我们也有时间,慢慢烤,不急。”
这里没有快节奏的生活,岁月静好,只需静心安享每一刻,施晓然放了手,开始抱柴火。
他在地上刨个浅坑,将包好的山鸡放在里面,点上火。两人坐在火堆旁,面庞似被染上一层霞光,金光艳艳,施晓然挽着他的胳膊,不停说着什么,有时会发出咯咯的笑声;顾北遥面上带了浅浅的笑,时不时拨弄一下火堆。
天气是冷还是热都无关紧要,只要是两人呆在一起,便是处处花开,春暖风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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