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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惹上了你那shā • rén不眨眼的仇人,我岂非得不偿失?就算他日你安全脱身,也难保你夫家不会疑东疑西,害了我了事!夫人昨夜教我要识时务,而眼下这时务便是,夫人虎落平阳,我自然要洁身自保,免除后患!若夫人体力稍好些,我看就可行动自如了。我这就去问问刘大哥宅院之事,请他不必再寻。夫人若想保密,还是现在起便另找他处,以求安身!”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猝然转身,拂袖而去!
第六章
苏月本就知道此事并不是那么容易达成,却不想,这么快,他便断然拒绝了。看来,也只好再想别的法子。
她不是不知道这书生的迂腐,只是想赌一赌他的好心。但她现在才算明白,自己似乎忘记了,是人,都会趋利避害。凌云不是神仙,也不需要有那样的大仁之心济世,所以,无论他怎么做,她都能理解。
只是,失望,还是在所难免罢了。但若说绝望,那还不至于。在她苏月这辈子里,从来还不曾有过“绝望”之说!
只要还没有死,总会柳暗花明,她的人生,似乎总是这么跌宕起伏,坎坷不平。她早已经习惯。
话说凌云怒气冲冲的刚走到门口,就被一直守在那里的吴大娘给拦了个正着。
吴大娘一看凌云脸色不对,忙上前问,“你家娘子身子可好些了?”
凌云正想要解释清楚他和这苏夫人之间的关系,却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蹙眉问道:“吴大娘方才怎会在我家?”
吴大娘叹了口气,说道:“今日你家娘子在院子里洗衣,忽然好像有些头晕目眩,似乎站不起来身,正好我要出门,便被她给喊住,我这才赶快过去扶她进房。……我是因为好奇,才问她是你什么人,她刚开始并不肯说,但我瞧着奇怪,……她睡在你的床上,而且又是全新的被褥,一身姑娘的打扮。……几番追问,她才说出原来她竟和你瞒着父母私定了终身,抛去娘家的富贵,跟了你。我就在想啊,也怪不得你看不上王员外家的女儿,她这人品,配你,那是真的够了!你可不能负她啊……”
吴大娘一贯都是能言善道,她这样一絮絮叨叨,便没完没了。
但该知道的,他也算了解了一些眉目。
回头看去,果然院子里摆放着用来洗衣的木盆,水迹斑斑,而那木盆里,确实放着还没有洗干净的衣服。
当时情形,想必是她身子不大好,弯腰洗衣时又撑不住了,恐有意外,只好出声叫住了邻居相助。
但一个女人独自在自己家里,若是不给个好听一点的解释,就更加让人起疑,而且对两人声誉都极为损伤。
如此看来,她也是一时情急,才说出的谎话。只是,这个谎话,实在是……
这些他虽也能试图理解,只是,他担心的是,若只是吴大娘一人听到也就罢了,解释解释,也就通了。
但恼人的是,王员外那时居然也在场,只怕,现在是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恼羞成怒的王员外,想必此刻已经把他已有娘子这件事给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
“吴大娘,多谢你帮了她,”凌云缓了口气,才说道,“她只是身子弱,现在好些了。”
“那你可要对她好些,一个女人背井离乡的,还带来那么厚重的嫁妆,你可不能负了她,知道么?”看来这位苏夫人不知施了甚么魔法,居然让吴大娘这样斤斤计较的人,也站在她的身边,为她说话。
凌云只能苦笑,“好,我知道了。吴大娘先请回。”
送走了一脸不大信任的吴大娘,他这才折返回院中。本想把浸泡了那么久的衣服给洗干净晾出来,这才发现,那木盆里,除了她昨日穿了的那一身华服之外,竟还有自己昨夜换洗下来的藏青粗布衣衫!
小小的木盆之内,一件上好的锦袍,一件粗劣的布衣,缠缠绕绕,密不可分。不知怎地,他竟有些胸口闷胀,有种异样之感。
她这个女人,纵然身体不舒服,也竭力想要讨好自己,也没有丝毫看不起自己的粗鄙,甚至连他这沾着泥土的旧衣也毫不嫌弃的和她那件名贵的衣服放在同一个木盆中洗涤,所图者,或许知恩图报之外,还必定是请求之意。
他知道,以她这样的出身和家世,学识和见地,在家时别说洗衣,打扫,就算是下厨,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享用的。
身为一个被服侍惯了的人,她的性子,想必也十分高傲,当然,她也有资格高傲。
可想而知,此生她也必定很少求助于人,特别是像现在这样,无奈垂泪的请求着自己,希望自己能助她一臂之力,保住腹中孩儿。
作为一个母亲,她这样的要求过分么?
并不过分。
有些人可以为了自己的尊严和骄傲一辈子都不肯低头。舍生取义,只是谈笑之间的事情罢了。但若有了自己的孩子牵绊之后,只怕再也没有人能那么坦然。
这是身为一个母亲的心。
他虽没有当过父亲,却当过别人的儿子。
母亲为了自己,含辛茹苦,宁可她自己在灾荒之年忍受饥饿和寒冷,也要把最好的一切留给自己;宁可她自己疾病缠身,也要为了省点钱给儿子上私塾而隐病不说,乃至早逝。
慈母爱儿,非为报也。
这位苏夫人就算满脑子都是那些世故,但她对自己孩儿的爱,却是真挚的。她这样的人,愿意这样隐忍的残存偷生下来,想必也承受着很多痛苦。而支撑她承受下去的,自然就是那不足三个月大的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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