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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伤很重,她全身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虚弱的好像随时都会死去。
他不敢伸手去碰她,只能站在一边看着,心里一阵一阵地绞痛,也不知是悔是恨?
“怎么样?阿簪……”
“难说……”阿簪伸手又去把脉,叹气,“主上,你这是何苦?”
汤药端来,却一口都喂不进去,全部顺着嘴角流出来,眼看酱色的汤汁弄污她新换上的衣衫,阿簪只是摇头,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夜过去,她仍没有醒来。
阿簪道:“主上,阿簪真的无能为力了。”
“救活她……”他亦一夜未合眼,头发凌乱搭在额前,看起来憔悴不堪。他靠窗站着,一双眼怔怔望着窗外,乌云低低压下,将一室染得幽暗,他脸上的神情因此而阴晦不明,只是重复那一句话:“阿簪,救活她。”
阿簪有几分恼意,道:“主上,要救活她也总得服下汤药才成,她这样一口药都喝不下去,您让我怎么救?”
燕君舞沉默许久,缓缓走至榻前,将叶莲抱在怀里,道:“我想法让她服下汤药,你帮我救活她。”
“那也要她自己想活下去啊……”
“我想办法。”
阿簪同情地看着他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放手
他知道她有知觉。
只是不愿意醒来,不想看到他。
她这么恨他,恨到宁愿死。
叶莲齿关紧咬,汤水不进,服不下药。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燕君舞小心地环抱住她,一口口将汤药从自己嘴里哺喂至她口中,喂的时候手指只需捏住她下颌轻轻一叩,便能要她松开齿关,汤药入口,轻按她脖颈,叫她吞咽,药便下腹。
这比撬开牙齿灌药,要有用的多,并不是什么难事。
难的是,服下药不要多久,叶莲便会呕吐,势必将他辛辛苦苦哺喂与她的汤药吐出大半来。
喂药的时候,涩苦药汁满布口中,一寸寸浸入舌苔味蕾中,他也不觉得。
却在看到她吐出汤药的一刻,觉出从未有过的苦涩,满嘴满心的发苦。
她不想活,求死之志如此明白清楚。
无声与他抗争。
“叶莲……”他抱住她,额头紧贴住她苍白的面颊,语无伦次地说着些不着边的话。譬如外面的树叶落了,鸟儿飞了,已经下了好几天的雨,天气越来越冷,也许不用几天雨便会变成雪。
诸如此类。
可她却没一点反应。
脉细如弦,气若游丝,险险吊着一口命。
燕君舞有好几日没去过鼎楼议事,每天的大半时间都耗在沉水殿里。
外面雨淅淅沥沥地下,他守着她,哪儿也不敢去,连觉都不敢睡,生怕一闭眼她就会永远睡去。
令人欣慰的是她身上的鞭伤在渐渐愈合,雪山猪油与许多名贵药材熬制成的外伤药膏,外敷的效果很是不错,不几日便生肌结痂,又兼天凉,总算没让她受更多的苦楚。
阿簪劝他:“主上也别心急,虽然她吐的厉害,总归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