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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蛮横的做派。只不过,你心中掩藏之秘密,不会随着你化作白骨!宣然,你且给我听清楚,三夫人单莲往生前,曾对我吐露一事,你并非是大老爷宣正贤的儿子,而是二老爷宣正靖的血脉。你若不信,便看看这封手书!”
说着辛词大步走到宣然身旁,双手递上一封信笺,宣然只瞥了一眼,这便面容惨白道:“娘,辛词说得可是真的?”
年芮兰见那信笺,也是大吃一惊,她本以为宣然身世之谜会随着宣正靖落水身亡而无人知晓。万万没有料到,那封于宣然出生时写下的信笺竟会保留到现在,那信笺上只有短短一行字:“奴替靖君诞下一子,重六斤二两,望君不可背弃奴。”落款为兰。
“然儿……“年芮兰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是低低唤着宣然之名。
宣然绝望道:“娘,你可是害儿将亲爹推入池中?娘,你害儿成了弑父的凶手!”
“然儿,并非如此。”年芮兰慌不择言道:“娘亦有苦衷,我同正靖早便没了感情,谁知他仍苦苦纠缠,我躲入家庙里,闭门不理睬他,他便三不五时番强入内,娘烦不胜烦。自苏辛词入府后,他不知中了什么邪,硬要将陈年往事如数告知大老爷,娘怎能让他毁了你如花似锦的前程。娘无可奈何才出此下策。
谁让宣正靖不放精明些,明知我同他早没了情意,还吃我喂下的酒儿,他之死,是自作孽不可留,而且,他吃下毒酒,本就活不了,谁知那废物竟挣脱开去,想趁着最后一口气告知你实情。然儿,娘俱是为了你好,娘替你铲除绊脚石,娘替你张罗一房美眷,娘……”
宣然痛苦合上双目,脑海中不停闪现元宵节那一幕,面容铁青,嘴角泛血的宣正靖闯到莲花池畔,那时他正立于池边欣赏夜景。
往年元宵节,他都要同娘亲年芮兰上山拜佛,一去便是一整日。谁知这一天年芮兰午时便觉身子不忒,宣然本想送她回去,她却命宣然吃过斋饭再行离开,而自己乘着小轿回了府。
因年芮兰走的后门小路,府中人并不知大夫人已经归府。宣然照往常光景回府后,并未去歇息,洗漱一番,这便披着小衣溜到莲花池。
鬼使神差,他遇到正往后院奔来的宣正靖。宣正靖因中了剧毒,口齿不复伶俐,只是嘶哑着说甚年芮兰是shā • rén魔,说甚要杀了年芮兰。宣然大惊失色,不知所措地搀扶着宣正靖。这时年芮兰带着养婆匆匆赶来,不知是她还是养婆,不小心踩到野猫尾巴,只听一声犀利惨叫划破安静夜空。
那野猫愤怒暴起,撞到家养的看门狗身上,顺势鸡飞狗跳,喧嚣异常。年芮兰扯着嗓音对宣然吼道:“然儿,他要害我!”
宣然一惊,不由自主推开宣正靖,宣正靖未立住身形,跌入湖中,宣然见状,正要相救,却被匆匆跑过来的年芮兰挡住道:“然儿,不可救他……他拿着一瓶毒药跑到娘房内,说了些颠三倒四的言语,这便服了毒,硬说是娘害了他心上人况如雪,要与娘同归于尽。娘未拦住他,害他跑到这里,现就让他死了也好,若不然,娘可说不清此事,定要被判个shā • rén之罪。”
“可是,娘……”宣然探头见宣正靖于池水中扑腾,心中十分纠结。
“我儿,他要害你的亲娘,你难道要救他!”年芮兰淌出两道泪水。
宣然攥紧了拳头,许久,颓然侧过脸道:“一切便听娘吩咐。”
“这才是我的乖儿。”年芮兰心满意足道。
“未料到,骗我最深之人,净是我一向敬重的娘。”宣然嘶嚷道:“娘,因爹爹同你无甚感情,我知你心中苦,凡事都依着你,从不敢忤逆半句,没想到,我真是没想到,我竟然将自己的亲生爹爹推入池中,眼睁睁看着他断气。”
年芮兰正要回话,却听自屋外有人尖叫道:“不好了,府中走水了!”
此言一出,前来观礼的宾客便都慌忙起身奔出屋去。辛词同宣安相视一望,二人一个飞快搀起虞扬之,另一个闪到宣正贤面前,咒骂一声,这才不情不愿搂住宣正贤腰间,要将他抱起,只是宣正贤身子沉重,宣安抬他不起,这便低吼道:“宣然,还不快来帮把手。”
宣然一怔,深深瞥了年芮兰一眼,这才走到宣正贤身边,二话不说同宣安合力抬起宣正贤,朝外奔去。
年芮兰愣了许久,面如死灰,她并未随着众人走大门离去,而是绕过已经烧着的屏风,自侧门奔去后院。
辛词搀着虞扬之走在最后,她无意中回头张望,见火光之中,似有一道白影,如闪电般朝内宅飞去。她忽的想起,适才大夫人席上叠着一方白狐狸皮,想来是大夫人现披着它躲避火球耳。
这无名大火自后院而起,大夫人却偏向火势最凶处行进,岂不凶多吉少。辛词本想开口唤住大夫人,但她只是舔了舔嘴唇,这便低声对虞扬之道:“姥爷,掩好口鼻,我们速速离去。”
至此,再无人注意到,大夫人年芮兰的影踪。
且说年芮兰一路小跑到了后院家庙,但见火势汹汹,照亮了半边天,她长叹一声,低头正要入内,却听一男声于身后响起。
“阿正,你怎躲在这里吓人。”年芮兰看清来人,如释重负般笑着道:“那些银票可是取出了?”
吉正嗯了一声,从怀中掏出那些银票,在年芮兰眼前晃了晃。年芮兰心下一喜,凑上前去正要接过,却被吉正一晃,闪到了腰。
“你这是?”年芮兰不解道。
“你可知为何会无缘无故走水吗?”吉正阴沉笑道:“年芮兰,你现在是众叛亲离。”
年芮兰蹙着眉道:“我不是还有你嘛,阿正,别闹了,我们速速离去耳。这婚事虽然被搞砸了,但幸而宣正贤这老贼多年积蓄落入我手,这宅子烧了也好,倒要看看垂死老儿如何过活。至于然儿……他同他爹爹一样,好没良心,既然不愿过我给他安排的平坦日子,便放他去受受苦,遭遭罪。”
“你说得是宣然的亲爹爹还是假爹爹呢?”吉正皮笑肉不笑道。
“阿正,莫要说这些有的没的。”年芮兰不满道:“我们且离去过那逍遥日子。”
“逍遥?”吉正哈哈大笑道:“年芮兰,你可知为何我会替你掩饰杀宣正靖一事?买通敛尸小哥,令世人以为他不过是偶然失足,酒后落水?你可知我为何去左耳房替你偷东西?你可知为何我雇佣两个无赖,去丘齐耳畔煽风点火,好令他对单莲生了二心,令你可以轻而易举除掉单莲?你又知为何我故意放出绣鞋碎布,弄得府中人心惶惶,仆役纷纷离去?”
“你……”年芮兰迟疑道:“阿正,你莫不是中了邪?你我不是好好的,怎会说出这等话来。”
“年芮兰,你聪明一世胡涂一时,你一个半老徐娘,莫不真以为我对你有意吧?”吉正朝年芮兰挤眉弄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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