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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七八只金簪,各个都美不胜收。
辛词有些茫然地抬头望向宣夜,宣夜朝书画使了个眼色,书画噗哧一笑,轻快地说道:“想苏小姐也知道,宣家的金饰与内联升八大祥齐名,但太爷去世后,府中并无人擅长这些手工活,饶是三少爷宣然也只会经营,有头脑罢了。但我家少爷却不同,他做的金簪,堪比当年太爷的手艺,是宣家铺里的镇店之宝,只供给达官显贵家的夫人小姐,每一支都有千金之价。”
书画说得是越发得意,而辛词坐在一边,却听得是面色铁青,她银牙暗咬,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隐隐荡着怒气。还是宣夜瞅出端倪,他朝书画一阵比划,书画一怔,赶紧转了话音:“都怪我这笨舌,惹恼了苏小姐。小姐是诗礼人家,这些小物件不过是略表心意,还请小姐笑纳才是。”
辛词听罢,起身朝宣夜微微施礼道:“如此厚礼,辛词受之有愧,还请少爷收了罢,眼见时候已晚,辛词不便再过打扰,多谢少爷的茶水。”说着辛词迈步要走,宣夜涨红了面颊,抓起一只簪子就往辛词手中塞。
不想那金簪尖头太过锋利,划破辛词的手背,泛出点点血滴。辛词倒吸一口凉气,正要怪罪,却见宣夜泪眼婆娑,一脸担心地凝视着自己,辛词只得无奈地说道:“不过是擦破了皮而已。”
小厮书画早已奔入内屋,去取棉布药酒。一时房内只剩辛词和宣夜二人,宣夜因伤了辛词,颇感内疚,他双手交叉握在身前,一双杏眼却始终未离开辛词的手背。
辛词哑然失笑,她虽搞不懂宣夜为何会如此紧张自己,但她却对这个少年郎始终提不起戒备之心。明知言谈举止间他多有隐瞒,可当他露出一副受惊的兔子状时,实在是令人无法置之不理。
正在二人对视之时,只听门外传来三夫人单莲的声音:“夜儿。”
辛词和宣夜一惊,辛词决计不想让单莲看到自己在小少爷的屋中,这种事情一向说不清道不明,男未婚女未嫁,本是清清白白的两个人,只怕这唾沫星子压死人。辛词暗暗斥责自己不该太过随便地跟宣夜进屋,明明是想躲开事端,可所作所为却恰恰相反。
幸而宣夜脑筋灵光,他抬手指指衣橱,辛词见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她打开衣橱,跳了进去。那衣橱并不大,辛词只能半蹲在内,姿势颇为滑稽。
再说那三夫人单莲,清晨便乘着宣府的马车去城郊尼姑庵里上香,慈娴老尼前日便得到消息,早早合十恭候在观音殿的屋檐下,专等着迎接三夫人入庵。
樊城人人皆知,宣家是尼姑庵最大的香客,单不说那位在自家庙堂里礼佛参修的大夫人,只说这位三夫人单莲,每年便要捐给尼姑庵白银一千两。正因为这样,慈娴老尼才会亲自出门相迎,给足了宣家面子。
慈娴老尼是樊城里另一号神秘人物,与久居深宅从未露过面的宣家小少爷宣夜相比,这位慈娴倒是常常出现在众人眼前。据传说,她出家前的俗姓是谢,爹爹曾任护国将军。她一出生便有七彩祥云笼盖天际,生既能言,且说得都是佛法道理,令人拍案惊奇。
她爹爹早早将她送进尼姑庵,剃发修行,常伴古佛。这位慈娴老尼曾闭关三十年,修得一身卜算治病的本领。出关后,慈娴老尼来到樊城扎根落户,几年间,这尼姑庵的香火便是愈烧愈旺。
三夫人单莲此番前来,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至于她所求何事,慈娴老尼自是知道的。
此时,观音殿内一片静寂,单莲缓缓从袖中掏出一张信笺,递到慈娴手上。
慈娴接过后,翻看一眼,便双手合十,喃喃说道:“夫人所求的这人八字,主运甚佳,乃明月中天之象。”慈娴见单莲徒然蹙起眉,她不以为意继续说:“只是他的两仪之数,乃混沌未定之象,为最大凶恶的暗示。想来那位能改变此人一生的人物已经出现了,夫人只等着瞧他辛苦一生,志望难达,破灭无常罢。”
“这样说来,我便可以放心了?”单莲沉声问道。
“夫人大可放心。”慈娴老尼点头道。
“多谢大师指点迷经。”单莲说着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元宝:“还有一事,关于我那不争气的儿子……”
“夫人请随老尼到内屋小坐,我已配好一瓶丹药,想来能对小少爷的失语之疾有所疗效。”
单莲嗯了一声,便跟着慈娴老尼进了内屋,约莫半个时辰后,她满面红光,春风得意地离开了尼姑庵。
只不过单莲并未乘着马车回府,而是待到一僻静之处,下车换乘一顶藏青小轿,只身一人去了麒麟坊二层。
“我的好官人,可真是想死奴家了。”单莲挑开门帘,迈着小莲步进了雅间。一个身材中等的男子正斜靠在床榻上,眯着眼睛望着门外,见单莲进屋,他只是嗯一声,并未起身来迎。
“官人?”单莲试探性地唤道。
“莲妹,你倒是说说看,为何大少爷宣安会知道你我私通一事?”男子一跃跳下床,直勾勾地盯着单莲。
这人正是樊城的县太爷丘齐。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题目取自于:
辛弃疾大人的玉楼春中的一句‘西风瞥起云横渡,忽见东南天一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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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家的故事,的确是错综复杂复杂……咳咳
女儿要在这里求生存,可是不易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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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三位少爷悉数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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