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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青盐漱了口,简单梳洗一番,苏倾池已卷起袖子开始忙碌。
苏宝儿打着呵欠进来的时候,苏倾池正坐在圆墩之上,面前的雕花圆台上摆着一个酱色坛子。
“哥,你怎么……”话未说完,又一个呵欠,“起这么早啊。”
苏倾池没理睬他,正拿着一根细长竹签在坛子里忙活。
“咦?什么东西,这么香。”苏宝儿揉了眼睛,鼻子一动。
苏倾池一笑,挑了个什么圆圆的东西出来,两根手指拈着塞进苏宝儿口中,“尝尝如何。”
入口一阵清香,甘甜中透着酸,爽脆可口得很。
苏宝儿一下子来了精神,“好吃,哥,你刚才给我吃的什么?真甜。”
苏倾池显然是极满意的,挑了竹签儿,又拈了一颗给他。
苏宝儿接过,这才看清,原来竟是一颗腌制的青梅。
那青梅已去了核,薄薄的一层浅青果皮,似乎可以清晰地看到果皮下的淡黄色的果肉,这青梅经过腌制,本就光泽的果皮此时愈发显得清透,远远看去,竟如同翠绿的琉璃珠子一般,模样异常喜人。
这腌青梅的滋味,苏宝儿方才尝过,味甘、肉脆、汁酸,实在馋人。
苏宝儿还要,苏倾池却是不给了,“再过两天,现在还不到时候。”
说着,又将坛子封好,放到了床头的阴凉处。
苏宝儿觉得遗憾,用舌头将嘴里的残留的滋味又细细吮了一遍,砸吧了两下嘴。
“哥,你什么时候弄的,我怎么不晓得?”
那青梅虽可口,但因为腌的时日不够,苏倾池方才尝了几颗就觉得嗓子微微发涩,倒了杯凉茶润了润嗓子,他道,“小满之前取的梅子,腌了也有些时日了。”
苏宝儿看到那边还有一个坛子,便问,“哥,那坛里边是什么?”
“醉杨梅,如今封存了大概有两月时间,既有酒,滋味自然是愈久愈好,待到冬日,喝上一杯两杯驱驱寒气,暖暖身子最好不过了。”
苏宝儿听得有滋有味,心痒难当。
苏倾池眼角斜过来,“那梅烧酒闻着香,酒味却浓烈异常,怕是一口,你就得栽倒在地。”
苏宝儿噘着嘴,心有不甘,嘴里嘀咕了两句就不再说了。
“你过来有事?”苏倾池这一说,苏宝儿倒想起自己来的原因了,“险些忘了,哥,商少爷那身衣服早干了,是不是得给他送去?”
“送去做什么,日后他过来,你给他便是。”
“不是,哥,今天你不是要到范大人府上唱堂会么,我想反正顺路。”
苏倾池点点头,“也好,那就带上。”
沉思片刻,苏倾池又道,“你去给我找个小匣子,最好能放得下一个碟子。”
“哥,你要那个做什么用?”
苏倾池瞥了他一眼,“你管这些做什么?替我找来就是。”
苏宝儿所说的范大人,乃时任户部左侍郎的范时纪大人,其祖父是清朝初年的名臣范文程。
范文程是北宋名相范仲淹的第十七世孙,他一生经历努尔哈赤、皇太极、顺治、康熙四个朝代,为官40余年,官至大学士、议政大臣、少保兼太子太保、太傅兼太子太师,乃清朝蓍名开国元勋。
这位范大人年事已高,并不喜喧闹,故而此次堂会并未耽误多长时间,早早便散了。
马车一路颠荡,苏宝儿早待得不耐,找了空溜下去四处逛荡去了。
苏倾池早些时候便打发了随行的伶人和小厮回去,自己独自一人去了商府。
这商府苏倾池先前来过,路自然也是认得的,走了约莫一炷香,便瞧见了那朱漆的门以及门前两座石狮。
兽面门钹威严有势。
苏倾池抬起拉手轻扣了两下,片刻便有人开了门,正是商府的管家。
管家上下打量了一下苏倾池,立刻认出他来,随即脸上堆笑,“原来是苏老板,您有事?”
苏倾池将手中商承德的衣物交给管家,“这是你们大少爷落在春沁园的,劳烦管家替在下……”
话未说完,管家手上的衣物已被人接了过去。
“我大哥的衣服,怎么在你那儿?”
苏倾池觉得这声音陌生得紧,不由得转身。
来人是个年经俊美的男子,一袭月白底实地纱褂,外套一件金线滚边的银白锦绸马褂。
一双细长凤眸含笑,俊挺鼻梁,轻薄嘴唇,好一个风流倜傥的俊公子。
若是旁人,怕早在此人“深情”的目光中软了身躯,失了神魂。
可惜,苏倾池一见他,眉头便不着痕迹地皱了一皱。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日隔着轿子,以一柄金丝扇柄轻薄于他的锦衣男子。
“苏某还有些事,就此告辞。”苏倾池转身便走人。
“哎~”商承俊双臂一张,挡在苏倾池跟前。
苏倾池走的快,险些撞进他怀里,一时气愤难当,语气不免冷淡,“不知三少爷还有何事?”
商家三少爷的风流“美名”早已传遍京城,眼前这人既称商承德为大哥,不是商家三少爷是谁?
商承俊手中洒金檀香山唰地展开,镂空边骨轻摇,顿时满鼻的异香。
苏倾池撇开头,方才只闻了两下,便觉身子发虚,气息紊乱,再待下去怕是不妙,他瞪了商承俊一眼,未曾想到这人竟如此荒|淫大胆。
商承俊嘴角笑意更甚,忽而伸手揽住苏倾池的腰,捏了一把,“苏老板这般面色绯红,怕不是热着了吧?不若到府内歇息片刻,苏老板这样矜贵之人,商某定当仔细伺候。”
“不劳三少爷大驾。”
苏倾池避开对方不规矩的手,冷了脸色,“告辞。”
商承俊岂容美色从口边溜过,当即张开手臂挡着苏倾池的去路,“哎~别急着走啊。”
“三少爷还是让开为好。”
“我若不让呢?”
“那休怪苏某无礼。”
“我倒想看看苏老板怎么个无礼法?”说话间竟不断用檀香扇轻薄苏倾池。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