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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他败了,丢脸且不去说,只怕连小命都要不保;就算胜了也没人承他的情,说不定还要怪他扫了江南武林的面子……
然而,放眼全场,能独力杀得了堂兄的人,只怕也只有他了!
檀玄望目光闪烁,沉吟片刻,取出腰问软剑,低声道:「大哥,区区这把剑削铁如泥,你拿着……」眼下杀了堂兄是第一要务,只能借助土包子的力量啦。这把剑固然珍贵,谅他也不敢借了不还!
不料谢啸峰却摆摆手:「二弟,雪衣侯已经受伤,我这时候出手已经是趁人之危,又怎能再用兵器?」拍拍衣裳,赤手空拳就迎上前去。
檀玄望目瞪口呆,气得直跳脚。说他是笨蛋还是抬举他了!哪有这么冥顽不灵的脑袋瓜?堂兄受伤又如何?「趁他病、要他命」啊!
再抬头去看场中,他更是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谢啸峰走到场中,不急着动手!反而惺惺相借地跟堂兄啰唆起来,还说要替他完成什么未了的心愿。
蠢!蠢毙了!蠢得无可救药!
檀玄望呼呼地摇着扇子,双眼冒火地看着场中的傻瓜两人组……咦?
见谢啸峰为人诚恳,雪衣侯也不负所望,上演一出托孤好戏:「这瓶子里有颗丹药,你给那边的小兄弟服下,再带他去找孟侍郎府的李大夫,求他解了小春身上的毒!」把手中的瓷瓶递给谢啸峰。
听到堂兄这句话,檀玄望笑了。天助我也!堂兄啊,这是你自掘坟墓,怪不得我!
不远处,刘世义正在替踱头儿子小春祛毒。身为敌人的金国贝子却关心起宿敌之子的安危,无疑是奇事一桩,所有人的目光都应声投向那对父子——
哼!小踱头那张与托女宫主一模一样的脸,简直是最好的罪证!
且让我趁机揭破刘世义当年私放托女宫主,还与她生下孩儿的丑事,叫这位江南前盟主身败名裂!到那时,丐帮帮亡已死、盟主又声名扫地,看还有谁能阻挡我金国大军南下的步伐!
「啊呀,这孩子的长相……」他得意洋洋地囔出来。
话来不及说完,冷锐剑气已经破空而来,差点划破喉咙。檀玄望一个错步,险到毫厘地避开堂兄的一剑,清俊儒雅的脸庞唬得没了血色。
开、开什么玩笑!堂兄不是只剩下四成内力么?为什么剑招还是这么狠辣!
雪衣侯步步进逼,他步步后退,再也腾不出空档来说话,更别说揭破小踱头的身世之秘。
好在谢啸峰一心维护他,见他遇险,一双肉掌呼呼生风,抢上前来挡住了檀皓清的攻势。
「雪衣侯,你的对手是我!」他喊道。
有土包子分担压力,檀玄望松了一口气,满肚子坏水又想向外冒:「大哥,你拿兵器啊!跟金狗客气什么!」
话音刚落,雪衣侯冷眼一翻,又是唰唰几剑刺了过来。
植玄望手忙脚乱:拜托!堂兄你干嘛老是追着我砍!
说起来,他曾三番两次坑害堂兄,也没见他怎么样,这次不过是想顺便污了小踱头他爹的名声而已,用得着这么拚命么!描金折扇倏地展开,姿态却不再潇洒,左支右绌,只能堪堪抵挡。
谢啸峰则是努力把雪衣侯的攻击火力向自己这边引:「雪衣侯!休得伤我二弟!你我两人堂堂正正交手!」掌力刚猛雄浑,开碑裂石。
三个人恰好你追我逃,绕成一个圈儿。周围人看得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黄山剑派的女侠孟雪娟忍不住道:「虽说是除却金国贼子,可两个打一个,未免也……」
檀玄望对她怒目而视:死女人!说什么风凉话!你以为我喜欢被堂兄追着砍么!
那边的谢啸峰却比不上他皮厚,听见议论睑一红,手上也不自觉慢了下来。雪衣侯何等功力,立刻看出破绽,运起摄魂魔眼。
凤眸回波、璀璨迷离,仿佛一泓深不见底的潭水,叫人甘心溺死在其中。
檀玄望暗道不好,果然身边的谢啸峰动作一顿,他自己更是手足无力,神智恍惚。剎那间只觉咽喉一痛,回神的时候,正瞧见明晃晃的剑尖从自己喉咙口收回去。
手抖个不停,他下意识去摸喉咙,染了满手的鲜血:「啊啊啊啊啊……」喉咙漏气,血流如注,再说不出完整的话……
他出道以来,动嘴皮的地方多,动手的机会少。除了上次偷袭堂兄,更是没受过什么致命伤。这一次,锐利剑锋刺入肌肤的冰冷着实吓到他了!
谢啸峰见他受伤,心中剧痛,瞬间回神。本能地反掌挥出,正中雪衣侯胸口,震得他倒飞出去,晕厥倒地。然而谢啸峰顾不得趁胜追击,赶紧回身扶住了檀玄望:「二弟、二弟!你没事吧?」
啪嗒一声,折扇坠地。檀玄望双眼翻白,竟然晕了过去。
谢啸峰一阵慌张,好在仔细察看后,发现他喉咙的伤并非致命,赶紧撕开衣襟替他包扎。
好半晌,檀玄望悠悠醒转,这才发现场中已经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爹爹,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