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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南笑嘻嘻地道:「其实我这里有瓶奇药,乃是药师我出生入死踏遍千山万水,才采集了无数珍奇药材,费尽心血配制出来的。这奇药说不定能肋君侯你一臂主力哦!」
赵佺奇道:「哦?什么药?」颇为意动。
李思南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瞇眼笑道:「此药名唤龙精虎猛丸,乃是天下第一的壮阳chūn • yào,任是再刚烈的贞洁烈女,吃了也会化作淫娃dàng • fù。我给了君侯你,你就给子瑜吃上那么一颗……」
当!脑门上爆出了青筋。赵佺怒瞪他,腰间银丝绦迎风一抖,化作亮银长棍。
「哦哟哟,别这么冲动嘛!」李思南见势不妙,赶紧摆手告饶,「我看你太激动了,开个玩笑调节气氛罢了。这药其实是……」
「……李思南,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本侯也不来管你。念在过往的交情份上,张凌那小子交了给你,浑身上下一根头发也没少,武功也没废。你既是当世第一神医,便自己找办法救醒他。」赵佺冷冷地打断他,挟长的凤眸中透着山雨欲来的狠戾,「只是,劝你最好别惹到本侯的头上来!」
李思南怔了一怔,已见他身形掠起,化作一道紫光径自下山。
半晌,他捏着手中瓷瓶,对着赵佺下山的方向,沉声传音道:「君侯,药师在此祝你马到成功!只是若君侯无功而返,我手中这瓶灵药或许能派得上用场。君侯若有意,使用我想要的东西来换吧!」
紫农翩飞的身影已经到了山腰处,遥遥望去只剩下视野中的一个小点。邪药师的声音凝成一线遥遥传进耳中,他顿了一下,旋即又提起功力,如飞下山。
空中传来一声清亮唳鸣,白鹞疏影振翅飞起,追随主人而去。
◇◆◇
腊月初八,释迦如来成道日。
传说,释迦牟尼曾在雪山苦行六年,下山时因长期饥饿而虚弱不堪。一位牧女便熬ru糜供养他。释迦牟尼的体力得以恢复,随后于菩提树下入定七日,在腊月初八,夜睹明星而悟道成佛。
因为这个传说,汉传佛寺每年的腊月初八都要以各种形式予以纪念。法会规模宏大,善男信女聚集一堂,还会食用寺院里提供的腊八粥。
就在这个盛大的祭典法会上,享誉江湖的圣居士子瑜,将由云山寺的住持大师灵觉禅师为他灌顶剃度,并在居士五戒之后,再受菩萨戒。圣居士在禅宗的声望本就是公认的,而禅宗分流成五家七派后,自宋朝起日渐式微,文字禅泛滥,丧失了早期灵明独妙、孑然随照的特色,急需要一位杰出的大德来一统禅宗,整顿禅风。故此,虽然五家七派各有体系,各家掌教仍是齐聚灵隐寺,等待本宗这位传奇般的居士正式剃度。
按规矩,剃度仪式分为导引、启白、请师、开导、请圣、辞谢四恩、忏悔、灌顶、剃发等程序。
奇秀峰灵隐寺,来观礼的高僧大德济济一堂,甚至一直排到了山门外。后山小径上,每隔数步便有各家门派的出色弟子持棍守卫,防备外敌上山破坏仪式。戒备森严,法度严谨。
子瑜身着月白色僧袍,由知客师和维那师做导引,先立正山门外,等候住持允诺晋见。
奇秀峰巍峨高耸,山巅寒冷刺骨,山风更是劲急,隐隐卷着碎雪霜华,眼看一场大风雪就要来了。
子瑜立在山门外,下过片刻工夫,肩头就落了一层薄薄的银白。他抬头,半空中六角形的别透结晶盘旋而下,落在睫毛上,点点的冰凉。不知怎么,在这样一个时刻,他却想起仲冬望日那夜,自己去见赵佺时,从树梢上迎面落下的那场雪屑冰雨。
「天下人和太华侯,圣居士子瑜会选哪一方?」
柔和的嗓音,任性的言辞,患得患失的心意。
心高气傲的太华侯,嚣张决绝不可一世,明知他心之所系,仍是孤注一掷地问出口,要逼他做个选择。
「既为圣居士……选的,当然是天下人。」
话语出口的同时,他清晰地瞧见,太华侯炽亮的凤眼霎时间黯淡如死灰。
他其实不仅是圣居士,他同时还是子瑜。心系天下的是圣居士,子瑜只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凡人而已。然而……
道不同,不相为谋。生命曾经给付过他们的机会,被彼此错失荒废。
山门外,隐隐传来维那师代为启白的声音:「居士于瑜厌俗之心已决,学道之意愈坚,故今恭诣座前,慈允披剃。」
……从此后,子瑜将弃绝俗缘,斩断羁绊,皈依我佛,为天下苍生尽我绵薄之力。
灵觉禅师允诺了启白,命子瑜从右而进。子瑜走到他的法座前,双手合十,长跪在蒲团上,拈香三瓣。
殿内殿外同时传来宏亮厚重的钟磬声。木杵与铜钟敲击出仿佛可以涤荡人心的巨大声响,浑厚悠远,那是山上示警的钟声。
殿外小沙弥匆匆跑进,嚷道
「有人闯山了!」
五家七派掌教俱在观礼,闻言不由大怒:「何人这么大胆放肆?」
「……来人紫袍玉带,还带着一只白鹤,正是、是——啸傲烟霞太华侯!」
子瑜恍若未闻,伏在蒲团上顶礼三拜。
曹洞宗的掌教良寂禅师记恨太华侯曾在淮水上狙杀他门下弟子义端,长身而起道:「诸位且在这里观礼,我去去便回。」
「对方是世外五绝之首,必有惊人技艺,我们同去吧。」云门宗和法眼宗的掌教也随着站起。
三人相偕下山,风中遥遥送来山腰间众弟子呼喝负痛的声音。一场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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