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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她的话,流夏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自己的那个设想竟然会是真的?艾玛要见的那个人真的是阿方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个看起来根本没有关系的人又怎么会有交集?
只听阿方索的声音也低低响了起来,尽管他已经压低了音调,但听起来还是那么优雅迷人,“在记者们都关注托托伤势的时候,这里就会成为一个最安全的死角。”
“如果我没猜错,阿方索先生你也相当关心托托的伤势吧,所以才会顺便约在这里和我见面。”艾玛颇有意味的看着他,“不过无论他的伤势怎样,我想宫流夏都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了。”
蓦的从她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流夏不由好奇的竖起了耳朵,听得更加仔细。
“那么现在你和托托之间究竟怎么样了?”他忽然又问道。
“我已经用尽了方法,也按照你说的去做了,但他似乎并不想接受我和孩子。”艾玛叹了一口气,“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阿方索似乎有些不悦,“我已经给你创造了不少机会,这样你还抓不住他的心?”
“对不起,阿方索先生。当初你来找我联手合作的时候,我也以为只要将托托和宫流夏分开就能达到目的。你得到你的宫流夏,而我得到我的托托。但现在看来,或许真的不是那么容易……”
“那么现在他受伤了,不就是你最好的机会?”阿方索冷冷道,“我想这不需要我再教你什么了吧。”
“我知道,我会抓住这个机会的。”艾玛情不自禁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只要有这个孩子,我就还有可以竞争的筹码。”
“这样就最好了。只有你和托托在一起,流夏才能真正的死心。”阿方索淡淡道。
艾玛忽然笑出了声,“如果那女孩子知道所有的巧合都是你促成的,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阿方索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并没有说话。
真相就像一桶冰冷的水,迎头将她浇得不知所措。流夏忽然感到了一阵彻骨的寒意,眼前不知怎么就变得一片模糊,她颤抖着双手慢慢关上了那道门,然后在脑海中一点一点回忆着……
第一次发现托托和艾玛的秘密时,是他将她送到了那个废弃的停车场。
托托喝醉了酒令她误会的那次,是他为自己遮挡住了大雨。
那天晚上托托来找她的时候,他也这么凑巧的来探望她……
以前一直都没有留意到,原来,真的有这么多巧合。原来,每次出现状况的时候身边都有他。
原来,自己是那么傻。
流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里的,只知道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医院外的街道上。在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她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城堡。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仿佛都在翻滚,可心里却像冬天的冰雪一样寒冷,一样冷静。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管,什么也不想理,唯一的念头就是收拾自己的东西尽快离开那个地方。
她已经没有能力保护任何人了。
回到了城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玛格丽特好像一直在等着她。当她一踏入自己房间,这个小家伙就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太好了,老师,你总算回来了。我一直担心被丽莎发现呢。你已经办完要办的事了吗?”
流夏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那我重新再把门锁起来?这样爸爸就不会发现你跑出去过了。”玛格丽特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不用了。”流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平时差不多,“我想已经不需要了。”
玛格丽特先是一愣,随即又愉快的笑了起来,“我知道了,因为爸爸一定会原谅你了,对不对?”
流夏轻轻扯了一下嘴角,这可能是她有生以来最虚假的一个笑容。
将玛格丽特哄回了房间之后,她就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或许其他东西都无所谓,但那些她的素描练习本,上课笔记,绘画心得记录,对她来说全部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就算她离开,也一定要带着它们一起离开。
流夏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完了东西,在准备离开前忽然看到了放在柜子上的那幅花神,不禁又是一阵心潮起伏。
以后也不知有没有机会再看到这幅她最爱的作品了。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上前多看了几眼。提香擅用的暖金色是那么美好,灵动的笔尖下仿佛流泻出了天堂里柔美的光晕,让她那冰冷的内心又感觉到了一丝暖意。
再见,提香。再见,花神。
再见,这里的一切。
“我不记得允许过让你离开这里。”从身后忽然传来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摄人的压迫力。
流夏的身体微微一震,慢慢回过了头。只见一袭黑衣的阿方索正倚在门边,冷冷的看着她。他的脸上似乎蒙上了一层没有生气的灰色,水绿色的眼睛里透着可怖的暗红,仿佛随时都会流出殷红的鲜血。黑色的发丝随风张扬飞舞着,就像是地狱里的鬼魂伸出了充满怨恨的手……
“我要离开这里,阿方索。”她抬起了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不能再忍受下去,也不想再继续屈服在你的威胁下了。”
“你就这么想离开这里吗?流夏?”他上前了两步,整个人被笼罩在深深的阴影里,令他看起来更加具有危险性,“自从你来到这里,我对你怎么样你应该很清楚。你不喜欢这里的食物,好,我给你请中国的厨师。你喜欢那幅花神,好,我用这次投标工程的三分之一收益去换回来。就连我们住在同一屋檐下,我也一直忍耐着没有强迫你,总想要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说着他又冷笑了起来,“原来这些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
“阿方索!”她摇了摇头,终于像是失控了般低喊了起来,“别再假惺惺了!你和艾玛之间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是你,根本就是你在背后破坏了这一切!是你让我们的误会越来越深,都是你!阿方索,你太可怕了!”
到最后的时候,她几乎是发泄般的吼了出来。
阿方索的脸上飞快掠过了一丝讶异,但随即又被愠怒所代替,“原来你今天去过医院了?是谁允许你去看他的?”
流夏愤怒的看着他,“是,我是去过医院。真是感谢上帝,不然我怎么会知道这一切,又怎么会知道原来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