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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的脸，心里却是一阵阵地打着突儿。前世？人到底有没有前世她不知道，可是倘若是放在澄澄身上，这样一番人生变故倒也算是经历了两辈子了！她现在脑子里一团乱，只是一个明晰的念头如惊雷般劈落，唬得她身子一颤。

那个女人……那个左眼下有着一颗痦子的女人……让澄澄这样子纠缠挂心的女人……似乎不必见面她心中依然能够断定，除了苏菲，再无可能是其她人了！

到达四季馆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下午六点了，沈善泠见到白若臻走了进来，一直悬着的心先是一落，可再见到白若臻明显不甚精神的气色后，将将落下的心又再次悬了起来。

“若臻，你怎么了，气色这么难看？”走上前去拉住了她的手臂，一起进了更衣室，看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背对着她开始打理自己的头发，一声不吭。

“要是不舒服就不去了，这也没什么，[img]dqsbz_[/img]给老秦打个电话让他打声招呼。”沈善泠只当她是为了赵树培的纠缠烦心，耐心劝道。

白若臻抬在后脑盘绾发丝的手微微一滞，勉力扯出一丝笑意淡淡道：“[img]dqsbz_[/img]没事，可能是下午睡多了，稍微有点迷糊。”

沈善泠是什么人，白若臻心里有事，怎么可能瞒得过她。一双素净如月的手在脑后几个起落，便绾出一个高贵而不失典雅的发髻来，然而她却瞧得清清楚楚，那一惯做熟了的动作，平实只需一两分钟便能做妥的事，今天若臻却是滑了好几次手，明显心不在焉。

若臻不想说，她便也不再多问，悄悄转身退了出去，在大堂点了根烟静静抽着，等着若臻梳妆换装完毕一起赴宴。

不过半个小时，白若臻便整装完毕出来了，“泠姐，走吧。”淡淡一声轻喊，却吓了沈善泠一跳，赶紧俯身掐灭了不知道抽起的第几根烟，这才直起身子笑道：“嗯，走吧。”

白若臻走到她身边伸手挽住了她的手臂，目光只微微一溜便瞧见银质的烟灰缸里歪七扭八摁灭的五六根烟头。随着她走了出去，轻轻吐了口气，望着正掏车钥的沈善泠，终是忍不住开口：“泠姐，少抽点烟。”

沈善泠正伸手拉开车门，闻言微微一怔，转身望着白若臻，只见她微微苍白的面上是清晰得灼人眼窝的真诚与关怀，她心头一暖，忍不住伸手在她手背上按了按，无声一笑。“行。”

上车坐定，沈善泠便向码头驶去。开了班得瑞的轻音乐听着，时不时悄悄侧眼看看副座上坐着的白若臻一眼，却见她始终是一脸的沉默，微微侧脸望着窗外不断流逝的风景，一言不发。

沈善泠终是沉不住气了，伸手关了音乐，微一沉吟。“若臻，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和泠姐说说？”

白若臻一怔，收回了一直停驻在窗外的视线，望了望沈善泠，却又极快低了脸去，手掌无意识地结拢在膝头上互握着。“泠姐……”她低沉的嗓音缓缓吐出，喊出这一声后却又似迟疑了起来，沉吟半晌方道：“[img]dqsbz_[/img]刚才，也许做了一件很任性的事！”

“任性？”沈善泠倒是吃了一惊，若臻性子有多婉和她最清楚不过，许是自幼遭逢不幸的缘故，更是比许多同龄的孩子不知懂事了多少倍，她竟然会任性？

“嗯。”白若臻点点头，声音却透着一股说不清的茫然。右手拇指指腹无意识地在左手背上摩挲着，脑中无法抑制地想起刚才那让她几乎当场失态的一幕。

当时她正一边接着泠姐的电话一边下楼，在楼洞前停了会儿突然听到一个很是熟悉的笑声传了过来。是小染……心底无端升起了一丝近似于欢喜的情绪，连要应付那鸿门宴的烦忧与不安都似淡去了不少。几乎是立刻便扭头向着声源望去，期待见到那个太阳花一样让她感到温暖的孩子带着阳光的味道向她跑来，谁料……

她亲眼看到小染趴在一个女人背上嬉闹着，那女人背着她，小染抱着她的脖子笑得一脸开心，甚至伸手揉捏她的脸颊，她的耳朵……

她们看起来是那样的快乐，那样的和谐，那样的……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