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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觉得,你的手应该挽著谁?
活到这把岁数我总算尝到了耳光的滋味,是不是最疼我没概念,反正比小时候老妈打我的屁股要疼。除了感到疼,更多的是羞辱。
所有的人停住了唱歌喝酒,两眼愣愣地盯住我,怪了,盯我干什麽,打人耳光的是那桌上趴著的人。她是醉了吗,打完人就趴在桌子闭眼睡著。真醉了那她也瞄得太准了,整个巴掌全贴在我脸上,我想上面一定是个完整的巴掌印。也许真醉了,打人巴掌不需要瞄准,手伸长用力挥出去就行,要不我也试试?
“秋…秋姐…雅姐她醉了…”总算有人支声,是一个矮个儿男孩。
我不知道要怎麽回他话,这时候离开的几个男人回来了。“嘿哟,你们怎麽全愣著。”走在前面的康艺一进异常安静的大厅马上叫著说。
我下意识地背对他们低下头,可还是被丁晓已经看到了,他两个大步跨到我跟前拉过我惊声问:“你的脸!谁打的?!”
果然是很明显啊,才看一眼就知道是被人打的。
我抬起头来,四周的人都注视著我,眼里尽是哀求和慌乱,那矮个儿男孩几乎是眼泪汪汪。打我的人倒是不在乎,仍然趴在桌子睡著不时地发出醉酒的哼哼声。我脑袋里一片糨糊,不明白怎麽就挨了打,刚刚我们不是还在姐妹好的谈笑吗?这些人,难道要我别伸张?可是她打了人啊!
看著丁晓黑青的脸,我不顾脸地扑进他怀里放声哭起来,“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们本来好好地…唱歌…一个人冲进来打我一巴掌,我不又认识他,他是疯子吗…呜呜…”我要忍住,我要冷静,暂且当作遇上了疯子。
丁晓搂住我,转向其他人问:“是谁你们知道吗?”
矮个儿男孩忙站出来说:“没看清,那人…跑得太快,没来得及…”
“你们怎麽搞的!这一大群人居然让秋姐给人打了!”康艺拍著桌子大吼。
“丁哥,会不会是刚才在门口撞上我们的人?”康艺身边的小夥问。
“马上去找!”
我被他的声音震得一抖,牵连无辜了!
“我要回去。”不等他答应我伸手勾起座位上的包就跑出酒吧,回到车里眼泪又淌了下来。
我想再也没有比我窝囊的人,挨了耳光还要帮人瞒著。可是我能怎麽办,她喝罪了,打我是无心的,所有的人都这样认为,就算知道她是故意的他们也一定会帮著‘雅姐’。如果我说出来那就会挑起祸端,丁晓非得和他决绝不可。
眼泪一直淌到家门,幸好丁妈妈和丁爸爸不在家。丁晓只会搂著我让我别哭,安慰的话一句也不会说。最初觉得羞辱,後来觉得窝囊,现在我是恨。恨他这个捏花惹草的花心汉,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在人前挨这一耳光、丢这一个脸。廖薇、小雅,以後还会有谁?
丁晓十九岁这天,被我关在了房门外,这大概是他过得最窝火的一个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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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肿脸肿眼的我请假没有去客户公司上班,躲在卧室一步不出。随後几天我尽量让自己忘记这件事,不敢将它告诉丁辰。如果她知道了,会在找上小雅之前先把我这窝囊废给办了。
丁哥、雅姐,那天晚上我时时听到有人把他俩的名字凑到一块儿。丁晓和她曾有过什麽我丝毫不知,或许在他们一夥眼里两人才是真正的一对儿,我是个不被承认的插足狐狸精。
不能得到他的朋友认可是我的失败,他和小雅毕竟已经过去我不会去计较,但是他竟然…
耳光事件一星期後的一天,我在丁辰家里吃过晚饭回到丁家,路经那条灯红酒绿的街道时一夥年轻男女迎面走来,我一眼瞧见他们中的那位,我的丈夫。他正和一个女人挽著手,那女人穿得很凉快,上身只有一块粉色抹胸布。原来我的丈夫喜欢这种格调,他要早说我回家也穿一块来取悦他。
“秋姐…”一夥人终於认出了我。何必露出那种表情,我一个女人还能把你们给吃了。
“秋姐,丁哥他喝醉了…”
喝醉了啊,难怪手挽得那麽紧。又有什麽值得高兴的事庆祝,是在恭贺‘丁哥’又找了个新嫂子?。红抹胸、爆炸头、耳朵圈圈洞洞,一看就不是正经女人。就这品位!
“这麽晚你还在街上…”
他身上确实有酒味,可样子看来还算清醒,没那不正经的女人扶著也摔不死他。见到我这个丁太太女人不仅不松开手,眼睛还直直地望著我,挑衅吗?
我凑近他,伸出手挥向他的脸。大概所有的人都以为我会甩他俩耳光,事实上我也想,不过以我们的身高差距,要给他一个有分量的耳光势必要做出一个不雅的跳跃,我不想在人前做出不雅的举动,所以我只是轻拍了下他的脸让他眼睛聚焦在我身上。。
“我是谁?”我问。
他不明白我为什麽会问这话,但仍然乖乖地回答,“张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