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画第十二（2/2）

站在一旁被二次伤害的李子青：“……”

那女子愣愣地看了他们两眼，一时有些摸不准这是个什么情况，只听得忍无可忍的李子青道：“红袖，闹什么，回去。”

叫红袖的姑娘这才回神，她又看了眼白砚和无相，眼珠子一转大概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就真了几分，娇笑着往后退了退，又靠在李子青肩上，道：“奴家只是和公子开个玩笑，几位莫要见怪。”

李子青只觉得但凡这船上有个洞他就要钻进去了，僵着神色继续道：“砚兄莫怪，红袖她被我宠坏了，并非有意冒犯。”

白砚侧了脸，轻哼了声，看起来倒真有几分争风吃醋的模样。

李子青就又尴尬地看向无相。

无辜受累的无相在心底轻叹一声，靠近白砚低声说了几句话。

在外人看来，就是白砚吃醋，无相跟着哄了，却不知道无相说的是：“这是做什么？”

白砚仗着别人看不见自己的脸，朝他笑的眉眼弯弯：“恶心你啊。”

谁让这个剧本是他自己先翻来的。

无相看着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个举动多幼稚的白砚在心底又叹了口气，道：“那请问师兄恶心完了吗？再不开口那位李公子可能就要趁着船还没开请我们下去了。”

毕竟李子青身为丞相之子再荤素不忌也是要脸的，被白砚看了这么一场笑话，打算放弃这条线的可能不是没有。白砚也乐够了，就回过身对李子青道：“对不住李兄，是我意气用事了。”

美人使性子哪里是错呢，李子青立刻就忘了刚才一闪而过的放弃的想法，竟很平静地对白砚介绍道：“这些都是我从临水镇寻到的美人儿，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本身就是找来路上解闷儿的，不过砚兄既然和明兄是一起的，大概也是用不着的，不过听听曲子还是使得的。”

那些美人儿将李子青围的严严实实，那位叫红袖的姑娘更是就差整个人缩进他怀里了，也是难得他都这样了，还能故作矜持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听曲儿这件事。

不过他都这么说了，白砚也就顺着道：“可巧了，那就有劳几位了。”

几人移步到了房间里，这间屋子不比大堂小，看起来像是李子青享受的地方，这几个美人儿倒还真不是一般秦楼楚馆的人儿，竟真是有几分才艺的，白砚和无相先在下人的引领下进了房间，没多久，李子青就又带着那群美人儿进来了，大概是与他们说过什么了，这会儿的美人儿们着装比原来矜持了不少，连脸上的神色看着都正经了几分，若不是那眉眼间藏不住的风情，瞧着倒的确有几分普通乐师的模样了。

李子青一进来坐下，就有小厮很自觉地上来奉茶，那几人就趁这会儿功夫，上前去各自拿了乐器，等侍奉的小厮们鱼贯而出后，这才开始。

乍一听倒也真有几分水平，尤其是那位红袖姑娘。一手琵琶更是美妙，只是几人的心思明显没在这上面，自以为隐晦地和李子青暗送秋波，也不知道李子青和他们说了什么，红袖从进屋开始，目光就一直放在白砚身上，在白砚看过去时，不躲不闪地迎着他的目光，甚至还冲他笑。

白砚觉得奇怪，就也看了回去，又发现了点事情。那两个小倌中的一个，吹笛子的过程中，竟也没忘冲无相抛媚眼。

只是可惜了，无相可没有任何的心思，一心一意地喝茶，连头都未曾抬过。

李子青倒是一副享受的模样，见白砚盯着他们瞧，眼珠子一转，便问道：“不知砚兄此次前往京都是干什么去？可有安顿的地方了？”

白砚闻声回过神看过去，道：“我们是去投奔亲戚去，自然要住在亲戚家里。”

白砚只是不想亏待自己坐个舒服点的顺风船罢了，没有真的想和他有什么联系。更别说李子青是丞相之子，来往过密可能要牵连到人界皇族的事情，人界的自然更替，白砚还没有打算插手。

听到这儿，李子青自然没有办法再邀请白砚他们到丞相府住下了，心里有一瞬间的失落，但又转念一想自己的父亲是丞相，想查到一个道京都来奔亲的人还不简单么，于是就仍是维持了风度翩翩地道：“不知是哪处人家？指不定我认得呢？。”

白砚倏地一顿。

巧了，他还真不知道京都的人，原先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一出，李子青在京都长大，若是瞎编不就立刻被发现了。

他正想着要不随便编个名字，李子青问起来就说是城外的。这人总不能连城外的都知道吧。就听一直没出声的无相道：“是青柳巷的一户王氏人家。”

白砚偏头看他一眼。

早在决定要去京都的时候，无相就已经叫人在京都给他们二人安排了身份，反正他知道一向懒唧唧的白砚是不会提前准备的。

李子青一听，这下就彻底没法再说什么了，只得道：“在下府邸就在京都，地段也是最好的，砚兄将来若是到京都有需要帮忙的，随时便可到丞相府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