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画第四（2/2）

熟是熟的，就是这个熟的方法嘛……

白砚已经在江州待了不知多少年了，为了省的来来往往地麻烦，白砚施了个术，江州的百姓对于白砚这一行人的记忆只会停留十年，毕竟十年一个人的样貌没有太大变化还有迹可循，若是长时间不变样，倒也麻烦，所以在江州百姓的记忆里，白砚永远就只是个刚来江州没多久的商人。

原本这样没有什么问题，可谁知白砚好脾气，人又长的好，所以总是有各式各样的妇人要给他说亲，百姓们闲来无事也最爱和人谈论这江州哪家公子哥风流倜傥，哪家小姐如花似玉，一来二去的，所有人都知道忘川茶舍那个新来的老板是个好脾气的美人儿，曾有一阵子说亲的人数不胜数。

更尴尬的是，因为他们对于白砚的记忆只有十年，所以重复一个十年时，就会有新一波说亲的人，到最后，最开始被说亲的姑娘已经长成了来给白砚说亲的下一代。

时间久了，白砚就渐渐麻木了，只好一开始就塑造一个对亡妻情根深种的形象，甚至任由外人猜测白知知是不是自己的女儿，而这么一来，说亲的人立马少了许多，毕竟谁都不想自家年纪轻轻的女儿去给人做续弦，甚至直接有可能做后娘。

所以这么多年，说亲的倒是少了，不过有他这张脸在那儿，再加上他爱在附近溜达的性子，来来往往的邻里也就和他相熟了，白砚人虽然懒唧唧的，但对这群真心接近他的百姓，也没什么想法，所以，邻里关系倒也不错。

倒是这些，自持师兄身份好面子的白砚自然不会和无相说，所以他只是僵了一瞬，十分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那位临渊神君，你见过吗？”

无相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顺着他说道：“自然是见过的，不过没有深交过，那位是文职，和我一个管刑罚的应当也没什么好说的。”

白砚便道：“打过交道便好，好歹有个准备。”

看他都开始胡言乱语了，无相无奈地道：“师兄，你要准备什么？”

白砚微微一愣，反应过来自己说的什么后真是想把自己掐死的心情都有了，他僵硬了一瞬，默不作声地往前走了。

无相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白砚面对他，不说不客气地互怼了，就连平常对话都是维持着一副矜贵，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眼看着白砚飞快地转进了一道巷子里，他追上去，却见白砚靠着墙，微微闭着眼，额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拿折扇的手都在不自觉地轻颤。

无相神情一肃，连忙上前，在白砚开始往地上滑落的时候连忙一把将人捞在怀里，一经手，才发现怀里的人体温有些不正常，整个人都在抖，无相不知道发生了，又不敢松手，只能一只手拦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捏住他的手腕去探查，还未有下一步动作，就被白砚拦住了：“无事……同生咒罢了……”

无相身子一僵。

这么多年，从他把白砚交给青吾他们的时候，为了使自己狠下心来，他从来没有去打扫过白砚，他以为，同生咒不过是不能使用法力，白砚身边有青吾，有言酌，总不至于叫他难过，等他找出解同生咒的方法，再去找白砚便是，可无相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同生咒，是会疼的。

白砚，最怕疼了啊。

他收紧拦着白砚的手，渡了灵气过去，他们的灵海在多年前就连通过，白砚失忆，也只是灵海对无相关了门罢了，他的灵气甫一进去，白砚的灵海就探查到了，主人失去了意识，灵海闻着熟悉的味道自己打开了们。

一瞬间，白砚就好受多了。

无相出身于无极之渊，是个天生就克制这些邪物的人，更别说侵入灵海这么深的地方，同生咒的痛处被一瞬间渐小了。

无相低头，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巷口有动静。

他把人往怀里揽了几分，眼神凌厉地看向巷子口。

却见那位只在仙会上见过几次面的临渊神君站在巷口，看似平静的脸上，一双眼中满是震惊：“……”

白砚方才痛的厉害，再加上他的动作，一向妥帖的衣衫看起来十分凌乱，想也知道临渊神君误会了。

无相：“……”

他刚要说什么，就听怀中的白砚轻哼了声，而后，白光一闪，竟然变回了原形，还是个缩小版的。

无相眼疾手快地接住从空中要往地上掉的小白泽，一时心情复杂。

站在巷口更是复杂的临渊：“……”

会被灭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