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1/2）

曾梓琪没听完薛雅琴的话就觉得不太妙，都说了，越文静沉默的女生发作起来越厉害。

原本毕业那档子事情都过去了，又两年没联系，他想的是就算是什么样的执念也该放下了，但是看薛雅琴这情况……

“是……吗……刻苦用功是好事，不过一个阶段做一个阶段事，前一段时间小高考是最重要的，说到小高考，你感觉怎样？”

曾梓琪岔开了话题，事起仓促，转的特别生硬。

薛雅琴把头发捋到耳后，笑了笑，说道：“还好，双a应该没问题。”

曾梓琪啊哦了两声，陷入沉默，他对这个成绩无话可说。

“那挺不错，考国音绰绰有余了，就是不知道钢琴练得怎样？”

被忽略的顾雪宸走到琴前，随意地敲了两下。

薛雅琴看了眼曾梓琪，忽然低下了头：“应该是没有梓琪同学好的。”

“……”曾梓琪有种拔腿想跑的冲动。

“有自知之明挺好的，比方我就知道，自己不是弹琴的料。”

顾雪宸一边说，一边坐下来，十指在琴键上划了一串音符。别说，除了没有音节，架势是出来了，从容和自信让他表现力十足，拿去唬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话在薛雅琴耳朵里说不出的刺耳，但又挑不出什么毛病，她自然是有自知之明的，但从顾雪宸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在说她没有自知之明。

曾梓琪看着死死咬住嘴唇的薛雅琴，着实无奈了：“其实自知之明这种东西说不好，那不是还有句诗吗，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不试试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啊？”

薛雅琴得了安慰，一双眼睛亮了起来，冲着曾梓琪羞涩地笑了笑。

顾雪宸忽然狠狠摁了下c音，咚的一声，吵得人耳膜疼。

曾梓琪不知道他发什么疯，走过来把他从钢琴边上撵走，这才得了安宁。

等老师来了，曾梓琪开始了他的练习。

重新在以前同学面前演奏，曾梓琪说不来的紧张。

今天练习的是肖邦的大海，这首曲子对手腕的考验大过手指，不是说手指不重要，而是说需要用手腕带动手指，曾梓琪练习过不少次。

延绵的音节倾泻而出时，顾雪宸耳朵动了动，他发现曾梓琪这次有点着急了，原本应该拾级而上的音节却好像拍在岩石上的浪花，被击碎的水花四溅。

曾梓琪越弹脸色越苍白，他硬逼着自己通练了一遍后，琴房里陷入了凝滞的安静。

薛雅琴睁着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曾梓琪屏住呼吸，冷静地说道：“你看，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自知之明的。”

帅气的脸被苍白掩盖，把男生衬的似乎脆弱不堪。

他就那么端坐在凳子上，明明不开心，却还要克制自己不让自己的脆弱流露出来，用异常冷静的语调传达拼命压抑的心绪。

像……玻璃做的娃娃……

薛雅琴觉得自己心口中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顾雪宸走到了曾梓琪背后，俯身握住曾梓琪的手指，帮助他舒缓经络，压低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到薛雅琴的耳朵里：“这么用力做什么，欺负我今天没带盆儿？”

曾梓琪想笑，又觉得不好，干脆低下了头，把神色掩盖。

薛雅琴也收回自己不知所措的目光。

恪尽职守的老师演示了遍曲子，倚在琴前带着曾梓琪把曲子弹了好几遍，之后便是自由练习。

大概出了一遍丑之后，曾梓琪就放开了，没那么紧张，发挥也正常了起来。

三小时的指导课一晃而过，薛雅琴就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默默看着。

她觉得这两个人男生说不出的奇怪，那股暧昧的气息一直流转在两人之间，把两人包裹得严密紧实，别人一点也插不进去

耳闻目染的宅腐文化让薛雅琴心头盘踞了股挥之不去的阴霾。

曾梓琪练习完长吐了口气，冲薛雅琴笑了笑：“我们先走了，希望我刚才的错误对你有帮助。”

薛雅琴点点头，目送着曾梓琪和顾雪宸离开，最后沉默地坐到了琴前。

出了门，曾梓琪提议出去走走，再过半个月就要放寒假，这是他们高中生涯可以享受的最后一个暑假，原本应该是快乐享受的假期，却因为顾雪宸不得不回家而感到分离的不虞。

“怪舍不得的，”曾梓琪捏了捏顾雪宸的脸，“这两星期得多珍惜珍惜。”

顾雪宸眼珠转了转，忽然握住曾梓琪的手，放在嘴巴吧嗒了一下：“假期也要练琴的吧？”

“那肯定啊，一日不练都会生疏的。”曾梓琪不明所以。

顾雪宸没再说什么，而是转而问道：“我们去商场吧。”

曾梓琪：“还想玩电玩？”

“有点创意？”顾雪宸玩味地舔舔嘴唇。

曾梓琪差点笑出声，某个人的口嗨技能却来却强了，他也不甘示弱：“成啊，去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