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2/3）

虽然作为老师不应该如此八卦以及疑神疑鬼，吕全海揉揉眉心，还是决定找曾梓琪谈谈。

曾梓琪心情复杂地进办公室，没想到他在没犯错的情况下，还能有被老吕主动关照的一天，虽然他不想要。

“曾梓琪啊，最近是不是家里给的压力太大？”

老吕坐在办公位上，指了指旁边空余的椅子，招呼曾梓琪自己搬来坐。

办公室里到处都是试卷，有一股油墨的香气，墙上挂着校规，准则，还有教学安排，钟表滴答滴答地响，跟催命似的。

曾梓琪直矗矗地站着，低着头嗫嚅道：“没有。”

“呃……你不用紧张，我就是看你最近的成绩似乎不太对劲，跟月考之前的势头完全不一样，所以想了解一下情况。学校开家长会为了让同学更加有动力学习，可不是说为了施加太大压力，把学生给压趴了……”

啰嗦起来的吕老头堪比碎嘴的中老年阿婆，曾梓琪一言不发，随便他讲。

“你最近和顾雪宸同学相处怎样？”

采用迂回战术绕了一大圈后，吕全海终于问到了正题。

“青春期的男生都比较冲动，这种冲动是受体内激素支配的，过了这段时间就好。”

曾梓琪讶异看他，随即飞快垂下眼帘掩盖自己的心思，闷闷说道：“我知道了，老师。”

他十七了，马上就十八了，还有个鬼青春期。

吕全海见曾梓琪没有异样，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想多了。

他再次示意曾梓琪搬来椅子，打算把自己教的地理试卷讲给曾梓琪听：“你看，这几题都是低级错误，全国一共多少省你还记得吗？”

曾梓琪没想到他说讲就讲，犹犹豫豫答道：“34个？”

“对，但是还不严谨，里面还得刨出5个自治区，4个直辖市，还有2个特别行政区，要是记不住可以买个拼图，拼一拼就记得了，两元钱商店就有。”

……

办公室里头空调吹着柔和的风，把一天当中温度最高时也所余无几的暑气吹得一干二净。

曾梓琪身上的衬衫边缘随着风微微摆动，好些天来第一次如此凝神静气。

他侧着头，认真听吕全海的讲解，平日里觉得难听到死的声音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窗外热烈的阳光铺洒到办公桌的一角，陈旧试卷被晒得泛黄，气氛宁静而祥和。

顾雪宸找借口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副场景，他在门口踌躇了好一会，最后抵不过内心的冲动，还是进了门。

“报告吕老师，我来拿一下地理试卷。”

吕全海讲得入神，被这声报告惊了一下：“哦哦，是顾雪宸同学啊，你等下，我给曾梓琪同学讲完这题……”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顾雪宸的试卷用不着讲，于是从试卷堆里抽出顾雪宸的卷子铺到曾梓琪面前：“正好可以对比一下，顾雪宸同学的答案和你的答案的区别，地理归属在文科，就是因为在许多问题上，地理的措辞一定要准确，比方说这道题，让你设计规划一个旅游路线，你要是措辞不准确，就有可能偏离到另外一个市去……”

曾梓琪看着顾雪宸试卷上苍劲有力的字体，又走神了。

“吕老师，我给梓琪同学讲一讲就好，多耽误你事儿啊。”顾雪宸站到曾梓琪的身后，扶着椅子，乖巧得不得了。

“咳，也不耽误，成绩都上去了，我才高兴。”吕老头扶了扶眼镜，满脸笑意，“曾梓琪你和顾雪宸同学是同桌，不要太害羞，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顾雪宸同学一向热心助人，还有也不用压力太大，就像我之前说的，高考是很重要，但要是成绩真跟不上，也没必要一条路走到黑，其他的途径也很好嘛，艺考特长都是途径……”

曾梓琪不关己事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