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2）

因为他有琴。

也不是没有厌烦过，年复一日地坐在琴边上，手指酸痛也不能停，旁边是严厉的奶奶，盯着他、教导他，直到弹琴成了他习惯。

后来，奶奶走了，爷爷走了，父母愈加忙碌，似乎永远不变的只有琴。

再后来……是他变了。

曾梓琪握着门把手，却没有一丝力气拧开，整个人一动不动地抵着门，内心里所有的痛和悲伤都没办法说。

手是他自己弄伤的，他背叛了他的琴，也抛弃了他的好伙伴。

顾雪宸出来找曾梓琪的时候，就看到他额头抵着门，整个人仿佛如落霜之秋，褪去了红绿色彩，一片灰蒙蒙的。

他心里更难受了，伸手覆在了曾梓琪的手上，用力把他的手抹了下来。

“别勉强自己。”

顾雪宸摸了摸曾梓琪的额头，光洁的额头印着门的纹路，秋燥还在，却又冰又冷。

他忍不住把自己的额头抵了上去，两个人头对头，什么表情什么心思都逃不过对方。

“这样会不会暖一点？”顾雪宸轻轻说道，“不是你的错，不要怪自己。”

曾梓琪哑着声音说道：“我没事……”

“可你明明就有事。”

“为什么要硬撑？”

顾雪宸打断他。

“我真的没事，我只是……只是一时缓不过来……”曾梓琪声音越说越小。

顾雪宸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凶巴巴地说道：“你还说我满口谎话，你呢！”

“你这是一时缓不过来吗？”

“就跟你上课一样，明明没在听，非说自己在听，骗自己很好玩？”

曾梓琪挣扎：“放手，跟你没关系。你要么就去写作业，要么就去客房睡觉。”

“我偏不，你把我带回来，说好了陪我玩，结果就把我一个人丢在那，你不地道！”

顾雪宸冷着脸，用冷冰冰的语气说撒娇的话，让曾梓琪简直无计可施。

“我本来就是说让你过来睡觉的，谁家好好学习的人天天这么玩的，你当自己是天才？”

“你怕是已经忘了下周要考试了吧？你的成绩真的是自己考出来的？”

曾梓琪一着急，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顾雪宸冷笑：“是不是我自己考出来的，我下次考给你看你就知道。反倒是你，说话不算话，对别人的好心肆意践踏，还要装出自己一副很乖的样子，累不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成功挑起了曾梓琪的火。

“你是不是还想打架？”

“打呗，谁怕谁！”顾雪宸甩开曾梓琪的手，揉自己的手腕，一副真想打一架的样子。

曾梓琪闷声道：“你干嘛啊，我就是一时情绪缓不过来，我不想打架。”

顾雪宸无理取闹：“晚了！”

说完，拖着曾梓琪就回到了曾梓琪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