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3）

镜川将自己那杯奶茶喝了个底朝天，又替手里提着两盏河灯的泽妄接过了他手中的那杯奶茶，站在泽妄身后看着他学着身边人的样子，托着两盏河灯，缓缓放入水中，顺着水流轻轻一推，又双手交握的闭眼许愿。

待泽妄睁眼起身，便看见镜川正端着他的那杯奶茶，呼噜呼噜吸得正欢。

“镜川你……不放河灯吗？”泽妄走到镜川身边问道。

“无论是悼念还是祈福，一盏小小的河灯，不过是一种寄托，甚至是一种执念罢了，我没什么逝去的亲人好惦念的，而我在意的人，你也好彼岸也罢，我竭力护着便好，祈福？许愿？那是弱者才会做的事，啊，当然，彼岸还小玩心重，他不能算，还有你，也不能和那些寻常人相提并论……”镜川咽下满嘴的布丁，说的是轻描淡写，可看着泽妄的目光却是炙热滚烫的，“虽然我现在伤病未愈，更多时候还需要你们的照顾，但你也说了，为了想要保护的人我会倾尽所有，最坏也不过是搭上我这条命，与你们共赴黄泉罢了，若真是如此，或许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泽妄先是一愣，随即低低笑了一声，道：“呵……你说的倒是有理……难怪彼岸说，往后每次你都只是看着他放河灯，自己却从不放河灯，问你为什么，你大致也是这么说的。”

“我只是丢了记忆失了灵法而已，心还是自己的。”镜川咕嘟咕嘟又喝了一大口。

泽妄抢过镜川手里还剩下没几口的奶茶，说道：“这东西吃多了不好，你还是少吃几口吧，若是喜欢，以后年年陪你来便是。”

镜川朝泽妄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笑着应道：“好好好，都听我的七殿下的。”

泽妄先前放的两盏河灯，早已与旁人的那些混成了一片，又随波逐流渐行渐远，最后化成了摇曳的微光，融入了深深黑暗之中。

“嗯……”泽妄轻轻应了一声，看了一眼镜川飞扬的笑脸，心中不禁默默感叹道：是啊，我在意的人，我竭力护着便好。

两人继续沿着河岸观景长廊朝花海一树走去。

“怎么了？”镜川察觉到了泽妄的灼灼目光，不禁问道。

“没什么……”泽妄有些慌乱的移开了视线。

“真的……没什么？”镜川凑近泽妄，笑着问道。

镜川含着笑意的嘴虽然少了些血色，但因为方才喝了不少奶茶的缘故，看起来却是格外水润有弹性，挑眉眨眼时，鸦羽一般的睫毛也随着一下下扇动着，就像调皮的猫儿伸着毛茸茸的爪子，挠的泽妄的心里直痒。

“你太好看了……总想多看你两眼……”泽妄对上了镜川眼波流转的墨瞳，只一眼便深深沦陷。

“噗……”镜川忍不住笑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接着说道：“总多看我两眼，若是哪天你看腻了可怎么办……”

镜川还没说完，便被泽妄拥入怀中，紧紧堵住了嘴。

“不会……”泽妄松开镜川，在他耳边轻声呢喃道：“看不够……一辈子都看不够……又怎么会腻……”

镜川这时候才发现，原本对这些所谓浪漫、肉麻情话无动于衷，甚至是有些嗤之以鼻的自己，不知从何时起，竟是对泽妄张口就来又无比自然的情话毫无抵抗招架之力，厚如铜墙铁壁的脸皮被瞬间砸了个稀碎，本就白皙的脸庞上，两朵可疑的红云一闪而过。

“镜川你……脸红了。”镜川的这一细微变化当然没能逃过泽妄的眼睛。

“嗯，有点害羞了……我的七殿下行行好，以后能不能别这么说话了，我怪不习惯的……”镜川撇了撇嘴，一副“全都怪你”的表情。

“不行……”泽妄闻言，立马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末了，又微微扬着嘴角说道：“我以后多说说……你习惯了就不会害羞了……”

镜川总觉得泽妄的这句话有些耳熟，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直到看见泽妄颇为得意的点了点自己额头的同心花时，才猛然想起来，那是自己与泽妄在画同心花时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