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2）

许久，才见炎羽回过神，长叹一口气，闭眼点了点头道：“不错……不知冥主是怎么发现的？媚儿她告诉你的？”

“白虎？媚儿？你们这……”诸葛易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惊讶的张大了嘴，直勾勾的盯着炎羽，像是要把他看出两个窟窿来，却结巴的说不出一句整话。

“没有，她什么都没说……都是我猜的……”镜川懒懒窝进了沙发，笑着补充道：“她不仅对你的脾气爱好颇为了解，对你的藏身之所也是了如指掌，似乎是对你格外的关注，而且每次听她提到你时，语气和神态与提到其他两位神兽时的有所不同，像是隐隐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我原本也没有太在意，但在‘蓦然殊途’初见，你为我调酒之时，我无意中看见你胸口上的那处白虎纹身，我才突然意识到，你与她或许有着些不为人知的过往。所以我才会想到用老板娘的相思酿配上‘佳人笑’、‘雀南飞’和‘独憔悴’三个名字，与你做了一场赌局。”

镜川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彼岸从影兜里再取出几坛子相思酿，递到炎羽面前。

“呵……没想到，还真是被冥主赌赢了啊……”

炎羽失了往日里的高冷与桀骜，失神的从镜川手里接过相思酿，捧着小巧的酒坛，好像那就是百媚娇的脸庞一般，用手指轻柔的来回抚蹭着。

“我与媚儿她……应该算是一对有缘无份的……有情人……”炎羽淡淡的说道。

“可你们四象神兽不是各守一方，无法相见吗……那你和白虎大人她怎么会……”彼岸忍不住问道。

“我与其他三位神兽不同，并非天生地养的南火朱雀……真正的南火朱雀在万年前涅槃……在他重生归位之前，我只是南火朱雀的替代者……”

“什么？替代者？”彼岸不禁诧异道。

炎羽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镜川道：“就因为我是替代者，对于星辰之力的掌控要逊于真正的南火朱雀……缔约容易解约难……我若是要解除契约，需在朱雀神庙里借用真正的南火朱雀留下的、蕴含他神魂之力的雀翎方可实现，这也是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直接为冥主解了契约除了反噬的原因……”

“朱雀能答应，我已感激不尽。”镜川说道。

炎羽撕开一坛相思酿，理了理思绪，边喝边说道：“我本是山野间的一只鸾鸟，四处游历避世修行，偶然间与媚儿相识，发现我俩趣味相投，她擅酿酒，我爱品酒，日久生情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那时我自知配不上她，又有不少流言蜚语说我是贪图白虎的神力……少不更事又心高气傲的我，自然不愿被旁人说三道四，也不愿接受她四方神兽的星辰之力对我灵法的加持，一心只想顾加倍努力提升修为，好做些什么来向旁人证明，也向她证明，我与她在一起绝非有所图，我可以凭自己的力量配得上她……”

炎羽仰头猛喝了几口酒，那一言难尽的滋味终是让他深藏的过往汹涌泛滥，决了堤似的倾泻而出，洪水猛兽般吞噬了他苦心经营却又不堪一击的孤傲。

“当我终于修成了凤凰神鸟的不死之身时，我感受到了来自南方星辰对我的召唤，要我前往南方地域，与其他三只凤凰神鸟争夺南火朱雀替代者的位子。”

“当时的我欣喜若狂，只以为这就是千载难逢的证明自己的机会，明知她对我情深义重，却仍是不告而别，孤身一人来到了南方地域……虽然最后我成功证明了自己的修为自己的实力，战胜了其他三只凤凰神鸟，成为了可以与她齐名的南火朱雀……”炎羽说着，无奈苦笑着低声自语道：“呵，世人都以为四象神兽因为拥有着星辰之力而异常强大，殊不知这强大的背后，有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失去与付出……我虽成为了万人敬仰的南火朱雀，却失去了我原有的却从未珍惜过的自由……虽说是职责所在，却终是受困于南方地域，再不曾与媚儿相见……想来，当年的不告而别终究是伤了她的心……这么多年了……她不恨我……也该忘了我吧……”

“她没有……”不等炎羽说完，镜川便出声打断道。

“冥主……你说什么？”炎羽一脸难以置信。

“老板娘有一把羽毛扇，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名贵之物，但她却爱不释手又格外珍惜，不难看出，那把扇子对老板娘来说是意义非凡，现在想来，应是与你有关。”泽妄说道。

“那把羽翎扇……的确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不过是我身为鸾鸟之时，用我百年才能长成的尾羽做成的……她竟然还留着……”炎羽不禁微微瞪大了双眼，一脸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

“你若身处西方地域，一举一动怎会逃过白虎的眼睛？你的不告而别，想来她早已是心知肚明，只因她太了解你的心思，又太了解你的高傲，不愿挽留你，不愿用你对她的情来牵绊着你……”镜川换了个姿势，重新窝进沙发里，说道：“虽然你成了南火朱雀，但你只是他的替代者，真正的南火朱雀虽已涅槃万年，但必有重生归位之日，她知道，你们早晚会有重聚的那一天，所以……她不仅没有记恨你，更是一直在等你。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以相思酿酒，又以酒诉相思呢？”

“是啊是啊！当初我还纳闷呢，虎出没哪儿哪儿都是骨头架子，一点都不见姑娘家家的东西，这么性情豪爽狂野的老板娘，怎么会喜欢羽毛扇子这种小家子气的东西，原来是和你有关呀！”诸葛易忙不迭在一旁添油加醋道：“诶我说，那时候我就觉得老板娘每次提到你的时候啊，哎呀，说话声儿软的呀，眼睛水汪汪的呀……就连我这么个神经大条的人都看得出来，老板娘对你是余情未了念念不忘，相思入骨难以自拔……”

诸葛易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炎羽除了开头那几句，后面的几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一般低着头不言不语。

孤雁掠夕阳

只影难成双

追云逐月欲成对

是痴亦是妄

咖啡馆里响起了幽幽的歌声，将炎羽丢了的魂寻了回来。

雨微凉月无芒

愁云密夜未央

烛火依稀

误作流萤光

独倚窗轻霓裳

西风起珠帘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