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2/2）
镜川点了点头思索片刻说道：“唔……守护稀星城的灵狐是八尾……可见距离成为九尾天狐就只差一步之遥了……哎，具体说说要怎么个修炼渡劫法？”
“嗯……我们狐族生来就极具灵性，若是修成人形，那更是有着一副可以魅惑众生的好皮囊，上苍担心我们会因此在修炼时投机取巧的走些旁门左道，所以狐族所历的天劫并不像水族那样需要饱受天雷劈灼蜕变化龙的皮肉之苦，而是要我们积累福德，锤炼心性……当修为足够深厚而福德也积累足够，那便能长出一条尾巴……如此反复经历八次才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让上苍赐予我们第九条尾巴，最终成为九尾天狐……”
“锤炼心性可以理解，那积累福德又是什么？”彼岸忍不住开口问道。
“就是耗费自己的修为报答曾经有恩于自己的人以及他们的后人。而像八尾灵狐那样，替他们实现心中所祈求的愿望，则是最直接也是最快速可以积累福德的方法。”邱子青解释道。
“对我来说的话，那就是要一直报答大人和他后人的意思咯……那……这么说来……稀星城的人曾经有恩与八尾灵狐……而八尾灵狐为了要积累福德修炼出第九条尾巴，便一直守护着稀星城，又在每月初九挑选有缘人，在实现他愿望的同时，也寄希望于他给自己积累的福德能助自己修出第九条尾巴？”彼岸又问道。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邱子青接着又说道：“灵狐每新修炼出一条尾巴就好比凤凰浴火涅槃重生一般，先前积累的福德悉数化为前尘往事，必须重新修炼积累，因此若要修炼成为八尾灵狐，只要够勤奋，万年左右便可。但既然是修炼，总是越来越艰难的，可只是艰难也就罢了，多花些时间总能修炼出第九条尾巴的，可是……嗯……我师父说想要成为九尾天狐，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此话怎讲？”镜川有些不明所以。
邱子青耷拉着耳朵歪头想了一会，像是在组织语言，许久才开口说道：“在成为九尾天狐之前，灵狐每一条新长出来的尾巴都是非常珍贵又脆弱的，修为稍微损耗过多就会导致尾巴的脱落，而积累福德的过程就是一个不断损耗修为的过程，为了积累福德而损耗修为会导致尾巴脱落，可若是为了不让尾巴脱落便不损耗修为又积累不够福德……因此往往当福德积累到足够长出第九条尾巴的时候，先前长出的一条尾巴却会因为修为损耗而脱落，由此新长出的仍是第八条尾巴……嗯……所以我师父才会说这是一个修为与福德此消彼长的死循环……”
诸葛易不知什么时候也凑过来，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哎我说，这上苍要考验你们狐族，也不带这样的啊，要真是这样的话，你们狐族不是永远也修炼不出第九条尾巴，八尾灵狐也永远成不了九尾天狐？那它还这么死心眼一直守在这稀星城啊……”
“就不能用好听点的来说嘛！那叫执着！一个猪！你懂不懂啊！”彼岸朝诸葛易呲了呲牙。
诸葛易抓了抓他的鸟窝头，朝彼岸咧嘴憨笑了一下。
镜川将头靠在了泽妄的肩上，又随手拨弄了几下他挂在胸口的发簪吊坠说道：“我大概可以理解八尾灵狐了，也难怪那围绕在稀星城周围的气息让我觉得是坚定中带着些许的彷徨与迷茫，温柔中又带着些许的不甘与倔强……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谁都不想一次次的希望换来的是一次次的失望，次数多了，心也就麻木了……虽说哀莫大于心死，可偏偏那将死之心却又藏着一星不甘熄灭的心火，死灰复燃又星火燎原的一次次点燃它的心，支撑着它等待着能助自己修出第九条尾巴的有缘人。”
彼岸顺着镜川的话接着说道：“再说，有缘人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当的，这个死循环带来的煎熬说不定才是上苍对我们狐族真正的考验呢，我相信八尾灵狐它一定能等到那个可以助自己长出第九条尾巴的有缘人的！”
“我也相信！上苍要考验我们但绝对不会骗我们的！我也是要修炼出九条尾巴成为九尾天狐的！”邱子青点头附和道。
“哎，小青你多大岁数了？”诸葛易问道。
“嗯……两百……两百七十六岁……”邱子青差点掰指头数数。
“看不出啊，小青年纪不大却挺有志向的，不像某只贪吃鬼，都八百多岁了，还只有一条尾巴……”诸葛易说着伸手搔了搔彼岸的下巴。
“嗷！一个猪你说什么！我有三条尾巴！平时收着而已！”彼岸从镜川怀里跳出来，将诸葛易扑倒在了大通铺上，在他身上又踩又跳的说道：“再说！我才不稀罕修炼出那么多条尾巴呢，我就想一直跟在大人身边怎么啦！你有意见啊！”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哈哈哈哈！你生的可爱你说什么都对！哈哈哈哈哈！”诸葛易被闹腾的满床打滚，邱子青也随即加入了混战。
“唔……小毛团子说的对啊，有缘人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当的……”镜川垂下手，不知不觉闭上眼，有些迷迷糊糊的低声嘟囔道：“两个人相互有缘，那才是真的良缘，若只是一人单方的有缘，那便不是真的有缘，说不定还是孽缘……”
镜川的轻声呢喃被诸葛易与两只小狐狸的嬉闹给遮掩了大半，但却被紧挨着他的泽妄听的是一清二楚。
“良缘……孽缘……”泽妄心中反复交替出现了那个人模糊不清的身影和镜川低眉浅笑的脸庞，不禁自言自语道：“我挂念着那人，又寻了那人将近千年却仍毫无音讯……想来注定是与他无缘……那你呢……你与我之间……算得上有缘吗……”
镜川忽的身子一歪一沉，缓缓滑进了泽妄的怀里，打断了他飘摇的思绪。
“镜川？”泽妄看着怀里的人儿，试着叫了一声，可回应他的却是镜川无意识的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又在他胸口蹭了蹭。
“诸葛别闹了，都早点休息吧。”泽妄边说边起身将镜川抱到了大通铺上，替他脱去了外套又替他盖上被子，便也侧身挨着他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