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狗粮（1/2）

一路颠簸着，夏开霁好歹也眯了会。

天完全黑了，只有着一旁不断后闪的路灯。

“好爽。”露露开开窗户，秋天和夏天不太一样，风里透着的是凉意。

“嗯…高数…”夏开霁打了个哈欠，突然想起自己觉得违和的地方在哪里了，他打开手机通讯录，发现并没有任何的通话显示。

昨天…昨天晚上…他真的就没打电话…睡迷糊了？

他叹了口气，心想，虽然长的像软糖，但毕竟有药物成分，以后还是少吃为妙。

眯着眼睛，他拿出平板，又开始构思着什么：“顾哥。”

“嗯，怎么？”

“我想出首单曲。”夏开霁说，“您觉得可行性有多大。”

“别您您的，我听着难受死了。”顾林说，“单曲，有点困难，但是还是可以实现的，话说…”

“我还没听过小夏哥唱歌呢！”露露说，“跪求一个现场版。”

“行。”夏开霁轻了轻嗓子：“唱什么。”

“你擅长什么？”顾林就手点开录音设备：“好好唱啊，这算能力考核。”

“那就…”夏开霁翻着手机，有点突然，他已经挺久没有花太久的时间去练习基本功了：“我稍微开开桑哈…”

“随你。”

夏开霁清了清嗓子，吐出几个音节，象征性的唱了几下。

“就…《黄》吧…”

“买辣椒也用券的歌！！我超级喜欢这首歌！！这首歌巨小众！！”露露捂了捂嘴，“哥你来唱！”

“嗯…”夏开霁点开伴奏，虽然不是正式唱歌，但是他有点紧张。

好久没有唱歌了，这也是他很喜欢的一首歌，这首歌的节奏并不轻快明亮，也不是那种朗朗上口的，更加不是那种听了一遍就会让人喜欢，觉得上头的歌曲。

这首歌他有自己的韵味，作词也值得细品。

“剥开柑橘那根指头…渗进伤口那块碘酒…日光快消散…但还没有…”

夏开霁眼睛闭着，他的耳边是音乐的流动和风的裂口。

他把那些情感藏进风里的缝隙，然后在飘散出去。

“认不出他弄得不如红色投入…认出他在爱人普通的皮肤…留住他像在海湾边散过步…细沙仍可在黏脚腕一路…”

这首歌的声调有点高，他之前唱不好的时候，就一遍又一遍的自己硬练，练到最后着急了，嗓子直接劈了。

后来被自己都声乐老师数落了很久，又把嗓子养了很久，差点从公司的考核中被淘汰。

淘汰，那是他曾经最畏惧的事情。

过去种种，突然在脑海里浮现，夏开霁唱完这一小段，睁开了眼，平静的看着窗外。

顾林注意到他，那种一种很忧郁的神态，他在夏开霁的眼中见过的大部分是开心的，偶尔会有撒娇委屈，或者是像前几天那样的痛苦空洞，而今天，他看见的是忧郁。

露露也没说话，任由这首歌走到了高潮最后在落到结尾。

曲终，顾林按下单曲循环，头靠在椅背上：“唱的不错。”

“比以前差很多。”夏开霁叹了口气，“最近太久没有练习了。”

“有点瑕疵，”顾林开口到，“真假声转换的地方，有的时候会不够圆滑，但是感情…表达的不错。”

“是吗？”夏开霁似乎还沉浸在某种失落里，他摇摇头：“我知道我自己次成什么样。”

“并没有好吗”顾林戴着耳机帮着夏开霁把杂音去了，又把那一段发给了向猗。

园林里的一棵树：夏开霁想出单曲，我刚临时让他唱了一下，你觉得行吗？

一：一般。

顾林缩了缩下巴，向猗的一般，不太好说，要是他和夏开霁没那层关系，那这一般就算还行了，问题是他和夏开霁的关系摆在那里，这个一般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

在顾林还保持着三层下巴的时候，向猗又发过来一条。

一：想出什么歌？

顾林问道：“夏儿，你想出什么歌？你自己有想法吗？”

夏开霁反应了几秒钟，然后才正色道：“我想发行单曲是有一定的冲动成分的，但是冲动的那些成分挥发掉了，我现在就只是想把我自己的东西唱给大家听。”

顾林能猜测到夏开霁的冲动源自于谁，他心下叹了口气：“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想做一个…抒情歌…”夏开霁说。

“其实根据你的音色来说…”顾林皱着眉：“我还是更喜欢你一公时候的那首歌，节奏很明快，容易被带动，而且那里面的你很抓眼球。”

“我有一个小demo…”夏开霁拿出平板给顾林伸了过去。

“疑是地上霜…”顾林看着夏开霁写的那四句歌词陷入了沉思：“你这作词有点…”

“下面有我想的旋律，可以听听。”顾林叹了口气，连上耳机，意外的，词做的很烂，旋律却听起来非常舒服。

“你说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望不见那扇窗…

你说疑是地上霜…

我只看看到他脸庞…”

两个你说的部分都用高音和节奏拉了上去，后面的就是一种低低叹息着的感觉。

“你自己写的？”顾林有些讶异，夏开霁的能力好像没到可以自己作曲的地步吧。

“不是写的，”夏开霁说，“编的，瞎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