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幻象痛苦（2/2）

大校虚弱的声音如同风中残烛，不知何时就会被熄灭，刑况下意识皱了皱眉，偏开了视线又看回来，继续盯着时骁的一举一动。

“我怎么回来了？”大校抓着时骁问，“那里好冷啊，我快受不了了。”

“是露可星吗？在哈仕高原上。”时骁将大校安置在角落的床上，甚至那种铁板拼接的台面根本算不上是床，但也好过污浊不堪的地面。

时骁的精神束已经将大校完全包裹起来，现在他任何反应都逃不过时骁的感知，时骁将他的意识带回了凛冽狂风的高原上。

雪原在冬季时会反射漫天的日光，高原顶端连太阳的影子都投射不下来，大校领着一队人穿行在雪原，确切来说是押送了一批人。

毫无意外的，这些人就是宣称看过闪光却拒绝接受药物和暗示的人。

大校穿着单薄的防寒服却因为制作精良而完全感受不到严寒，比那些穿着棉服而瑟瑟发抖的人舒服太多。

他一挥手，走在最前方的三人就被推下悬崖，已经有些人被他疯狂的举动吓得腿软，扶都扶不起来。

转瞬之间，大校成了被摔下悬崖的人，在他将要坠落时，被时骁的精神力托举住，“你对他们做过什么，还记得吗？”

“你是谁？”大校身上的防寒服被残破不堪的军服替代，他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冻得发紫，正在逐渐变成坏死的黑色。

时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撤下精神力，让大校坠落悬崖。

当大校的意识从冰天雪地中逃离出来时，已经混乱，他已经真如被摔得粉身碎骨的人只剩最后一口气存活。

时骁闭了闭眼，在大校的精神域中寻找有用的信息，很快就发现谢晨宵所谓的棘手点，大校的图腾正在散发着暗淡的金光，让他逐渐复原。

这在时骁的审讯经历中还是第一次，被他下过强烈暗示的人，没人可以自己复原，有些人甚至因为创伤过大，时骁都无法将其复原。

显然这一股干预势力的实力在他之上，这让他忽然有了斗志。

时骁直接摧毁大校的大半图腾，将他意识中的恐惧投射在现实中，现在他是真的无法动弹了。

“你接受过的改造还不少，唐璜为了防备你，也算用心良苦了。”时骁忽然笑起来，总算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他学着刑况的样子，用着过载的方式让大校再次昏迷，不过并没有完全切断他的意识，现在他沉浸在家人被唐璜秘密杀害的幻象之中，而那些被他推入悬崖的人现在都在拉扯着他，撕咬着他家人的尸骨。

“我做了一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大校怒吼道。

大校悲愤交加，精神域负荷过大，所有幻象在他眼前崩塌，时骁也无法强行维持，只好随着幻象的崩塌制造更多的痛苦。

“你做过什么？”

大校将自己封闭起来，精神域也闭合，时骁很难再突入，除非是不管他受伤与否。

不再回答的大校，让时骁只好冒险，他今天进入审讯室时没有想过大校的结局。现在他已经不是卧底期身不由己的状态，但是也没有做出多大的改变，他不想保全大校，因为没有必要。

他可以说服自己，因为大校灭口的人多数都是露可星人，在震荡波事件之后本就流离失所的人，还被这样折磨至死。

或许大校是罪有应得的。

但是时骁清楚地知道，就算没有这一切前提条件，他也会做一样的选择。

“时骁！退出他的精神域。”刑况强行将时骁的精神束切断，引起两人的精神域震颤。

同时大校也被影响。

在垂危之际，他只是重复着一句，“闪光……会消失。”

时骁也不指望他还能交代出什么来，就放了他一条生路，他将精神力注入大校的图腾，却牵连到自己。

“他有自毁机制，如果你是想让他解脱，交给我吧。”刑况用自己的方式杀了大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