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保护我（2/2）

刑况给他讲了被克隆体改造成精神体的事实，卢米平静地接受，就像是忘了该如何惊讶。

“我们可以帮你修复精神域，虽然不能完全回到之前的状态，但可以保证你不再受他的控制。”时骁保证道。

“好，交换条件呢？”

时骁不明显地握拳又松开，“协助我们潜入新视公司。”

“那不是我刚重获自由又回火坑？”

“我们会尽力保护你的安全。”刑况承诺。

时骁更实际，“我们会安排人和你一起行动，人员精简营救成功率就更高。”

卢米考虑一会，郑重其事点点头，“我相信你们。”

“好，我开始给你修复精神图景，可能中途会有些难受，但是撑过来就好了。”时骁引导他躺好，将手覆盖上他的双眼，“睡吧。”施加了精神暗示的话语，几秒钟就让卢米陷入深度睡眠。

卢米作为人的精神域早已被彻底摧毁图景，图腾中负责重建图景的区域已经去功能化，时骁在查看后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一片功能区没有被完全去除，只是被屏蔽，他还有机会唤醒功能。

“如果他出于应激攻击我，你要负责稳定他。”时骁深吸一口气，“或者说，要保护我。”

刑况捏着他的肩膀，“第一次说这种话？看你说得挺烫嘴。”

时骁刚要发作，又被他安抚，“放心好了，我保护你都快成条件反she。”

解放精神体的工作量巨大，时骁相当于是重造一个完全一样的图腾，并且还要恢复图景。临摹复杂的图腾的纹路，从外到内一层层再造，不一会他的手就开始发颤。刑况抓着他的手腕，终止他的颤抖。

当他终于再造完图腾后，已经累得轻喘，下一步尤为关键，要将卢米的图腾移位放入新图腾，并且要将旧图腾同时破坏。

精神束刚将图腾抬高就引起了卢米的主动防御，刑况的精神束抵挡住攻击，并将新图腾置入原位，时骁击碎图腾，共同完成这一次精神体解放。

后面的图景修复只能时骁完成，细碎但是并不算艰难，为了不被枯燥的工作磨得失去耐心，时骁就分散精力和刑况闲聊。

“坐沙发上去，困难的一部分已经完成了。”时骁的精神力忙个不停，他自己倒是显得挺轻松。

“辛苦了。需要我给你端茶送水吗？”刑况打趣道。

“心领了，你也辛苦。”时骁终于恢复了图腾的病区，现在图景恢复虽慢，但总归是要轻松很多。“以前见过解放精神体？我没和你讲过步骤，你也配合得挺好。”

“可以想象原理。”刑况像是想起了往事，眼神飘渺地笑笑，“我以前提过这种方法，但是没有向导愿意尝试，都说耗费精神力还容易被图腾攻击重伤。主要是没多少人有这个需求，毕竟谁还想放走自己的精神体。”

时骁笑着摇摇头，“是啊，或许没什么人吧。”

“那你第一次做解放精神体是为什么？”

“有一种坊间传说，精神体的来源是固定的，但是最终会成为的形态是可变的，所以有的人不满意自己的精神体就想等下一个会不会变得更好。”时骁修复了一大半的图景，便准备休息一会，也看看图景自我修复功能是否良好。

“我在诊所接到过这种要求的顾客，那人决心要做，不管有什么后果，天天来我诊所快一个月吧。最后我想着出事了我就再给他复原，其实我也被他磨得想试试。”

“结果呢？”刑况看他的眼神，就觉得结果并不怎么好。

“没见过他来了。”时骁叹气，“可能没有他想要的结果，但是也不至于差到来找我赔偿。”

卢米的图景在逐渐复原，时骁没有解除暗示，他问刑况，“如果让他的精神域完全恢复，他会变成和克隆体一样的人格吗？”

“这一点只有等他醒过来才能知道。”刑况默了片刻，“至少多数人都想报复伤害过自己的人，而非加入他们。”他说着精神力已经将卢米包围，并且做了隐藏。

时骁知道这是他打算攻击而非威慑的信号。

“我唤醒他了。”

卢米醒来的时间比预计中更久，他花了些时间才认出屋内的两人，张嘴几次才终于说出，“谢谢，我已经睡了太久。”

以防万一，卢米后续的检查都由两人监管，他们并没有打算在他刚恢复时就给他过多的信息，所以几乎是沉默无言的陪同检查。

医生看着他的各项报告，点点头说：“情况基本稳定，认知恢复的检查比较繁琐，花费时间长，如果你们有其他工作可以不用守在这。”

卢米的攻击性一直处于低活跃状态，或许天生就是攻击性不高的哨兵。

“我留下来吧，你去忙。”时骁主动要求留守。

刑况离开的时候深深看了一眼时骁，他并没有回头，时骁的背影挺拔如利剑屹立在风中，不需要告别和守护，永远锋利。

但正是这样的时骁也曾把自己的柔软展示给他，他是捧着雪行走在烈日之下，守护一份珍重。

刑况走进作战室，小队成员都围坐在沙盘前等候多时，舱门在他身后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