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匹配度（2/2）

“我其实和很多人匹配度都很高。”时骁颇为苦恼地说，“我就是那种高适配度的向导，和谁都可以合作，但是从没诱发过结合热。”

刑况听着他们的讨论一直没有发表意见，只是看时骁的眼神有过片刻游移，又很快变得专注。

“当然这只是普通向导的情况，我们缺乏对黑暗向导的研究，你的精神力足够强大，或许很多反应都是可控的。比如对精神体更高的掌控性，结合热、结合冲动一类的。或者你有什么特殊感受？”

时骁思考一会后，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有任何情况都可以和我联系。”墨菲露出腕部终端机，和时骁是同样的老款，两人的终端机轻轻一碰，发出联通成功的提示音，《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里钢琴刚合进来那一段。

时骁已经很久没听过这提示音，新老版本的终端机连通会出现一个标识，在眼部投影，他只能在腕部终端机上看到。

临走之前，时骁突然问刑况，“你想做匹配测试吗？”

刑况认真看着他的时候，眼神总是很澄澈，时骁觉得他自己有点奇怪，他很少会对别人的眼神有过多想法。尤其是进入过精神域的哨兵，精神域给他的感受会影响他对这个人的判断。

“你不用勉强。”刑况只说。

“做吧。”

匹配度测试已经极尽简化，墨菲办公室里就有仪器可以做，看着虚空中投影的进度条一点点跑完，再一翻转成为结果数字——

83%

“应该是我的问题。”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墨菲被他们逗笑，“你们期待什么呢，这个匹配度已经很高了，有很多人结合之后才能达到这个水平。”

但是这对时骁来讲，几乎是他做过的所有测试中匹配度最低的。

墨菲还在安慰他们，忽然接到视讯，他聊了一会就结束，“2号实验室那边需要你配合。”

刑况微一颔首就起身出去，时骁想跟着离开，被墨菲笑盈盈盯着愣是没能说出要走的话。

“测试结果是你想要的吗？”墨菲发问时，仍旧是慈祥的，并没有逼问的意思。

他接着说：“其实你们作为不受结合热左右的人，拥有更大的选择权，也背负着更沉重的责任。所以我也并不是主张结合的人，希望所有哨兵向导能更自由，而不是被几份报告、匹配度所束缚。其实昨天刑况有专门强调说不要提匹配度，但我唐突了，所以向你道歉。”

“您言重了，这本来也没什么，何况也是我自己提议的。”

墨菲送他出来的时候，一再强调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找他讨论，无论是墨菲作为拜伦超星的先驱研究者，还是仅仅像个长辈一样的关心都让时骁受用。

他郑重答应下来，和墨菲又多聊一会才和大部队会合。

时骁以为今天会在西塔星系直接解散，调查小队的工作要等到霍尔他们苏醒时才会有新方向，他甚至已经计划好在诊所的工作。

然而刑况让小队成员都回基地待命，却把他留下，“我们去提审基茨。”

时骁立马跟上他，却问：“谁啊？”

刑况打开舱门，船体内部并没有亮灯。

“不是你说要把别人带回西风，连名字都不知道？”幽深的船体在他身后送风，他挑眉问话时都变得阴恻恻的。

“嗨，他呀。走吧！”时骁干劲十足地说：“他不会被关在摩西悬崖吧？”

“太远，不想去？”

“工作怎么会嫌这些。我以为你不会让我见他，毕竟你当时也没答应。”时骁嘀咕着，跟在他身后进入船舰，“你这船叫什么？”

“没有取名。”

“就用识别码注册？”

刑况点头，没有多余的表情，时骁也只好闭嘴。

一艘大型穿梭舰，几乎就是第二个家，居然连名字都没有，时骁当时为了给蝇王号选定名字都纠结几天。刑况比他想象中还要没有情趣。

时骁第二次乘坐刑况的船舰，才终于有时间认真打量起来，私人船舰都是购买通用型号的船舰进行改装，刑况的风格就简单粗暴地把能改的都换成顶配，在驾驶室里看不到什么私人化的物件。

“你突然让我过去，是不是审讯有什么问题？”时骁忽然反应过来。

一个对私人船舰都没什么感情的人，怎么可能良心发现和他来共同提审重要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