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刀与牛犊（2/3）

“长史，何为急，何为缓？”徐回道。

何愈一怔，望向将军，不知将军此言何意，思索片刻，正准备咬文嚼字一般阐述，只听将军又自行解释下去了。

“区区数月，统北军府横扫梁州，世人认为其‘急’吗？一载光阴，护南镇军偏缩黑水河谷，称得上‘缓’？”

何愈似有所悟，一时之间却无法抓到重点，皱眉思考。

“我这个护南中郎将是怎么来的，你们也清楚，无论在宁州，还是交州，都没有多少含金量。”徐回继续说道，“起初刚抵达交州，或是贺家、陆氏顾及宁州军府，或是不把我们几百号人放在心上，任由我们扎根木萝寨，可是如今还能安安稳稳发展吗？”

莫庶、何愈静默不语，知道将军说的是事实。

“祈祷贺家、陆氏放过我们，仍像以前那般当作看不见？在贺家、陆氏对峙争斗时，或许他们能够装作看不见。可是，我不愿将自己命运交由他人而定，那种感受，长史，你是深有体会的......”

“在宁州城，我是被迫选择来木萝寨，因为我别无选择。”徐回苦笑道，“可是，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我面前，尽管我不确定自己的手腕能否百分百地抓住这个机会，但是如果我不去抓，那么机会百分百会从我手中溜走。”

“莫司马，按照一贯的训练方式，又经过你近一月的调教，你认为这批新兵是弱兵吗？”徐回望向莫庶。

莫庶摇摇头，虽然这批新兵训练时间没有上一批的长久，可是护南镇军的校场训练向来讲究“实用”，何况上至总教官，下至带队老卒，没有人敢掺半点水分，如今摆上战场，对阵普通郡县兵，也有一战之力。

“将军，贺家那边显然是把我们当刀，坐山观虎斗，等着我们和陆氏两败俱伤......”何愈还是道出内心最为担忧之事。

“虎斗？”徐回笑了笑，夹带一抹自嘲，“无论在贺家，还是陆氏眼中，护南镇军都算不上一只猛虎。贺家的算计我看得清楚，把护南镇军当刀，没有指望我们要了陆氏的命，催着去割陆氏的肉，让他们对付陆氏时少几分力气，最终重回昔日巅峰，执掌交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