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4/4）

风溟咬牙，喜欢的人……

他转过头。

只见自家师尊正在认真地摆放启灵石，那些五颜六色的宝石在天光下反射出璀璨的光，天光映射，两相交接，晕出一圈圈迷离光晕，师尊，好好看啊……

正在他发呆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被拍了一下，他抬起眼眸，对上师尊温柔的眼睛，“过会儿启灵阵开始后，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害怕不要慌张，师尊就陪在你身边。”

风溟重重点头，“嗯！”

司蔷打开启灵阵，阵法上悬浮的符文钻进风溟的身体，下一刻，无数耀眼的白光从阵法上亮起来，很快将风溟包裹其中。

司蔷一脸懵逼，这个修仙世界的灵窍有七种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对应火土金木风水.雷，这个白色是什么意思？

七种颜色的光混一起刚好是白光，而白色又能反射所有颜色……风溟的这个灵窍到底是能吸收所有灵力，还是排斥所有灵力？

·

风溟感觉自己在做梦，他飘浮在满夜星辉里，像是一只快乐的小鸟从一颗颗闪亮的星辰旁边飞过。飞着飞着，他看到了师尊，刚要飞到她身边，周边的景致突然一变。

他看到一间宽阔无人的屋子，里面有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少年正孤零零倒在启灵阵上，浑身湿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身边谁都没有，那么冷那么孤单，只能一点点爬到墙角寻找依靠，可是很快，他依靠的那堵墙就消失了。

下一刻，风溟就和那个少年合二为一，一起坠入深渊，黑暗的、冰冷的、没有尽头的深渊！

他想哭想喊，可是除了发抖竟然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司蔷还在思考，发现风溟站在阵法中央，像是遇到什么恐惧的事情一样浑身发抖，伸手握住他的小手，风溟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回握。

司蔷也是开过灵窍的人，修士的这个启灵阵就是个跳楼机，胆子小一点的人真的不好受，她同情地瞄了一眼风溟，在他后背轻轻地安抚。

一分钟后，风溟终于从急速的高空坠落中醒来，一睁眼就看到司蔷，他还没有开口，眼泪已经夺眶而出，呜呜呜哭起来，泣不成声。

司蔷蹲在他面前，帮他擦去眼泪，塞给他一颗辟谷丹，“来，吃点甜的就不怕了。”

风溟咬碎辟谷丹，突然毫无预兆地扑进司蔷怀里。

司蔷一愣，原来，真正的小孩子开启灵窍的时候会这么害怕？那么容华他……他当年也是这样害怕的吗？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说的？

……我开启灵窍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那种感觉很不好，你一定不会喜欢。

司蔷耳边响起容华轻描淡写的话，心突然有些沉重，她回抱住风溟，在他的后背轻轻拍着，仿佛这样做就可以穿越时光，抱一抱那个独自开启灵窍的少年容华。

如果穿书的时间能够选择就好了，她多么想回到容华开启灵窍的那一天，牵起他的手，紧紧抱住他，对他说一句：别怕，我会在你身边的。

司蔷吐出一口浊气，在风溟的后背拍了两下，“别怕了，师尊在你身边的。”

“嗯。”风溟破涕而笑，别扭地从她怀里退出来。他们两个靠得很近，风溟原本是笑着的，直到从司蔷眼睛里看见一张狰狞恐怖的脸。

他瞪大眼睛，才止住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司蔷有点不知所措，“怎么又哭了？”

风溟抽噎，“我、我长得好丑……我怎么长得这么难看……”他想到梦中那个小男孩，他明明长得很好看的，为什么在师尊的眼睛里，竟然长得这么丑……

哭着哭着，他隐隐约约想起，在砂砾之下，他似乎听到师尊说：……长得这么丑，正适合做我徒弟。

风溟的哭声一顿，难道师尊就是想要个丑徒弟吗？

司蔷有自己的私心，她很认真地开口：“其实男孩子丑一点不要紧的……”

风溟眼泪汪汪，“可是我不想在师尊面前这么丑！”

司蔷扶额，没有想到他这么在意容貌，以她现在的能力还无法保证踏足魔域后全身而退，所以这个伤暂时无法根治，那就……找东西遮一下？但是这些伤痕划满整张脸，一般的面纱怕是遮不住。

怕是要找陈深帮忙。

司蔷还想再挣扎一下，“风溟，其实师尊不介意你丑的。”

“我介意，呜呜呜……”

这么好看的泪眼，说着这么可怜巴巴的话，司蔷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