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二更（1/2）

第二天她就顶着黑眼圈出现在饭桌上。

吴瑞丽一眼看到她的脸惊讶的瞪大眼睛问：“小雪你怎么了？”

霍斌也觉得奇也怪哉：“没睡好吗？”

说完夫妻俩对视一眼,同时想到，千古奇观啊，睡神附体的儿媳妇失眠了？！

除了顾雪见自己唯有霍永城明白为什么,他担忧的看着顾雪见说：“小雪，别想太多,这种事情也不是用力想就能想明白的，慢慢来，来喝粥。”

“吃点菜。”

“你最喜欢的花卷要吗？”

“那都给你留着……”

吴瑞丽和霍斌转着眼睛看儿子伺候儿媳妇,脸上带着甜蜜蜜的笑容,看得他们老夫妻都牙疼。

这还是他们那个冷冰冰的儿子？

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饭后吴瑞丽逮到了儿子了，拉到一边询问：“永城你和小雪有什么事情啊？你看小雪黑眼圈都起来了？这样下去对身体可不好，皮肤都会变差。”

感情问题没明确,霍永城还是不想和父母多说，就回答：“她在想打麻将的事情,想的太用力就失眠睡不着了。”

吴瑞丽不信：“胡说，小雪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对她来说除了吃就是睡最重要,怎么可能因为个打麻将的事情就失眠？”

让媳妇失眠的始作俑者霍永城摸摸鼻子，只能对他妈说：“那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去问问你儿媳妇为什么？”

吴瑞丽啧了一声：“一问三不知,要你有什么用？”说完嫌弃的走开了。

霍永城：“……”

他是捡来的吧？

下午吴瑞丽和牌友约好要打牌的事情，因为好友临时有事取消了，在家绕了几圈无所事事，终于又想起了要教儿媳妇学认字的事情。

她到书房找到之前准备的笔记和一本散文集，教认字又不是要考大学，教材是什么不重要，只要上面有字就行。

吴瑞丽抱着书,拿着笔记本和钢笔出门到另一头敲响顾雪见的房门。

等了一会门打开，看到儿媳妇散着头发，一看还带着水珠子：“小雪洗头发呢？”一边想这样的儿媳妇看着也是清水出芙蓉的美。

顾雪见嗯了一声，一边拿起毛巾擦头发：“妈，你找我有事？”

吴瑞丽走进去放下书本，到卫生间找出吹风机，出来就说：“怎么不吹干啊，这么湿着容易得头风病，你现在年轻不知道，等你老了可受罪。”说着吴瑞丽打开电吹风就要给她吹头发。

顾雪见哪能让婆婆给自己吹头发呢，赶紧接过来自己吹。她是知道头发用吹风机吹多了容易干燥分叉，所以才想让它自然晾干。

顾雪见虽然是女汉子的心，却也有女孩柔软的一面，喜欢跆拳道也不耽搁她留一头长发，可是末世留长发外出不方便，她的一头长发就忍痛剪掉了，现在重活一世，重新拥有了长发飘飘，她就格外珍惜，不过婆婆也是关心她，吹就吹呗。

分叉也不是一日之功能成的。

顾雪见呼呼的开始吹头发，吴瑞丽就坐在一边翻笔记，在捋一遍教学过程。

十分钟后吹的差不多，顾雪见关上吹风机，抬头一看发现霍永城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门边看她。

顾雪见就问：“你有事？”

吴瑞丽看笔记也看的认真，听到顾雪见说话声才知道儿子来了，她转头看了看墙壁上挂着的表，发现还不到两点钟：“不是睡午觉呢？怎么这时候就醒了？”

霍永城现在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看了半天清水出芙蓉的老婆，他慢慢走过来低头看了眼他妈手里的笔记本，发现记录的是教学步骤，就知道这是打算今天教顾雪见认字了。

看完他回答老妈的话：“睡了一会就睡不着了，听到这边的动静过来看看。妈，你打算教小雪认字？”

吴瑞丽点头笑说：“是啊，准备几天了也该教起来了。”

霍永城点点头，在另一边顾雪见旁边的床位上坐下：“今天不是约好打牌？怎么没去？”

“你赵阿姨忽然有事，人数不够就算了。”

霍永城没再说话，转头看顾雪见披散着头发，正拿着梳子梳理，他的距离能够清晰的闻到她发间的清新香味，带着淡淡的甜，不知道洗发水是不是水果味的？想着他忍不住伸手撩了一把，触感冰冰凉凉滑溜溜，直能滑入他心底一般。

顾雪见转头瞪他：“住手！不许摸我头发。”

正陷进如云秀发里有点心醉神迷的霍永城，忽然觉得上天真会玩，给了他一个貌美如花妻子的同时，还给了妻子一颗不解风情的心。

玩他是不是？

旁边一直不出声默默看着儿子撩拨儿媳妇的婆婆，这时候忍不住笑起来，一脸幸灾乐祸道：“永城，我之前倒是没发现你喜欢长头发，想想你还在吃|奶的时候确实爱抓我头发啊，早知道这样当初你奶奶要给你扎小辫你干嘛不乐意呢？要不然你现在也能拥有一头如云秀发，自己的想什么时候摸就什么时候摸，岂不是好得很？”

顾雪见梳着头发弯起眉眼笑的开心，一边努力帮衬婆婆揭自己老公的短：“我听说你小名叫七夕，那我以后叫你七夕吧，七月七日鹊桥会，多优雅多浪漫多有纪念意义的名字啊，不叫可惜了。”

霍永城黑着脸，气的咬牙。

偏偏老妈和媳妇说的都是发生过的事实，让他无力反驳，只能悄悄想着秋后算账……老妈就算了，自己媳妇总有一天能堵住她那张牙尖嘴利的小嘴，到时候连本带利讨回来。

……

书房里吴瑞丽指着散文集第一页：“小雪你看这个字，念‘一’，很简单吧？一看就会。”

吴瑞丽的打算是循序渐进，今天先教会儿媳妇认识最简单的一二三四五…到十，明天就教大小多少……在后天就天地人神鬼……

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什么事情都要慢慢来，吴瑞丽这么想着，就示意顾雪见自己看看‘一’长什么样子。

顾雪见低头看书上的那个‘一’，心里在想这么一点点教要到什么时候？

太慢了。

偶后顾雪见就点着台头三个字：“我知道这三个字念‘第一章’，一二三四这些我也都认识了，妈这些简单的不用教，等复杂的认识了，这些自然融会贯通。”

吴瑞丽还挺惊讶的，这还没开始教儿媳妇就会了？

“小雪，你什么时候学的？”

顾雪见就开始瞎掰：“就之前看电视不是有字幕吗？里面演员说话我就对照下面字幕默默的学，复杂的我记不住，简单的过一眼就记得差不多了，后面我在看报纸加深印象。”

“那小雪你脑子真好，所有的老师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样一点就通的学生啊，可惜了……”吴瑞丽说着摇摇头一脸惋惜：“你这么聪明要是自小好好在学校学习文化，受到好的教育，说不定q大和b大都能考上去。”

q大b大？

那怎么敢想啊，末世前做梦都不敢这么想，何况现在末世十来年，每天脑子里装的都是生存吃喝问题，数理化这些知识都差不多还给老师了，顾雪见就赶紧摆手：“妈，妈，你看我现在记得快，其实是因为我有一个成人的脑袋瓜，我要是孩子时期，那也是需要老师教十几二十遍才能记得住的蠢人。”

吴瑞丽听了却不认同她的话：“不一样的小雪，一个不认字的人想学认字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好了，不说了，妈继续教你吧，既然那些字你都认识了那就学着写一下，别告诉妈还没教你已经会写了？”

会不会的顾雪见也只能摇头：“那怎么可能，妈也太看得起我了。”

“那妈给你写一遍，你看看笔画顺序，然后你自己写个试试……”

吴瑞丽的钢笔字很漂亮，一笔一划极有风骨，看着比以前上学时买的钢笔字帖都好看。

顾雪见不知道的是自己婆婆不仅钢笔字好，一手毛笔字那也是少有人能及得上，要是在她以前那个时代，那妥妥的是个书法大家啊。

一连写了十来个简单的字，吴瑞丽停笔让顾雪见自己来写，一边看了好一会的霍永城忍不住了。

还没学会站就先跑怎么行。

他走过来伸手矫正了一下顾雪见握笔的姿势。

“你这么拿钢笔笔头都歪着，会把纸划破，应该这么拿……对，就是这样。”

二十一世纪出身的顾雪见对钢笔的陌生程度，就和现在的霍永城对圆珠笔的陌生感一样一样的，记忆中最后一次拿钢笔还是中学时代，他们班老师让买钢笔字帖练钢笔字，也就练了一个月吧，那支钢笔就永远的躺在抽屉深处了。

所以她真的很不习惯用钢笔，无奈这个时候大家普遍使用的写字工具都是这个。

顾雪见苦恼的跟着霍永城矫正握笔姿势，然后在纸上划下一个平平淡淡的‘一’。

一直低头看着她的吴瑞丽点头夸赞：“不错不错，第一次拿笔写字能这么自然流畅很不错了，很多人第一次拿笔手硬的都转不过弯来。”

跟着顾雪见又写了几个，虽然都是笔画简单的字，但每一个下笔都很流畅，写的有模有样的，比好多初中生写的都好，让谁看到都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刚学认字第一次握笔的人写出来的。

写完字，继续教了其他的字，吴瑞丽就发现自己这个儿媳妇不管是什么字教过一两遍她就能记住，回头问她就能正确的念出来，一下午时间，半页散文都能顺着念一遍了，这速度这认字量，可太快了。

其实这已经是顾雪见努力拉进低度的结果，不然这一下午别说半页，她能把这一本所有的字给认全了，只是未免太匪夷所思，她只能搞一搞拖延策略。

只是这样吴瑞丽也觉得自己遇到了天才，确定了，自己儿媳妇是个学习上的天才，然后她开始动心思了。

这么好的学生就该送去好好读书考大学啊，以儿媳妇这种学习速度，她相信要不三年就能把小学到初中的知识全教会了，那时候她也就十九二十岁，完全能送人去读高中啊。

想着吴瑞丽心情激动的问顾雪见：“小雪，你想不想去学校念书？”

“啊？念书！？？”

顾雪见先是一呆，紧接着就是一惊，把个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她不要在来一次被卷子压的抬不起头，还要被论文支配的恐惧。

太难了，她做一个咸鱼就好了。

顾雪见一把握住吴瑞丽的手，激动的道：“妈，不用，真的不用，我只要认识字就满足了，真的不用上学。”

呜呜呜~~她一个灵魂年龄都五十多岁的人，好好养老就行了，重回什么校园时光啊。

“呀，怎么还感动哭了呢？”吴瑞丽以为她是怕家里人为难，就给她擦擦眼泪笑着打包票：“小雪，你别害怕，送你上学其实不难，真的，只要跟着妈在家好好学几年，保准你能去读高中，以你的学习速度将来说不定真能考上q大呢。”

顾雪见：“……”

什么感动，她是吓哭的好叭？

倒是一直眼里只有媳妇的霍永城看明白了，自己这媳妇哪里是感动呢，她根本就是对上学充满了恐惧。

作为好老公，自然要抓住这个时间对老婆伸出援手，增加好感度了。

“妈，你还想不想抱孙子了？”

顾雪见瞪大双眼看他，这话题转的也太生猛了。

吴瑞丽当然想抱孙子，可是这种事情又不是想想就能有的。

霍永城就继续说：“小雪要是去上学，那你这孙子出来估计要到我三十岁那年了。”

吴瑞丽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时间，发现还真是，儿媳妇二十岁读高中，三年加四年，要是在考个研，三十岁都打不住。

放下手指头，吴瑞丽说：“那你们可以早点生啊，到时候我在家给你们带孩子，小雪就认真读书，多好。”

顾雪见也明白霍永城这是在帮自己的忙，赶紧举手发言：“不行，妈，我自己的孩子一定要在我眼底下长大，不然读书都不能安心，而且高龄产妇很危险，所以妈这读书的事就算了吧，我今年都十七眼看要十八了，还要从头开始学，想想都累的慌。”

吴瑞丽一脸可惜：“真不想去啊？”

顾雪见用力摇头：“不去。”

“好吧。”看来只能以后督促孙子孙女努力考q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