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矛盾(三合一)(2/4)
“你放屁!”裴二春一蹦三尺高,咧开嘴就要骂人。
董和平心乱如麻,盼着周秀秀别拿自己说事。
可没想到,下一刻,周秀秀就慢悠悠地开口了:“是,还有我姐夫。那天我亲眼看见姐夫和陈知青在知青点后面的树下拉拉扯扯,我也没听见啥,就记得陈知青答应做我姐夫对象呢。”
裴二春愣住了,虽不愿相信,却也觉得周秀秀的语气不像在撒谎。
裴忠霞虽从小在二伯家长大,和裴二春不亲,但这到底是她的大姐。这会儿见大姐跟被雷劈了似的,新仇旧恨加到一起,她冲着陈淑雅瞪眼睛:“看着挺正经的人,比村头那老吴的姘头还要不要脸!”
陈淑雅被劈头盖脸一骂,不由后退一步,可不想她还没站稳,胳膊就被一把扯住。裴二春上前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声音一落下,陈淑雅雪白的脸色就留下一道红印。
刺痛的感觉让陈淑雅“哇”一声哭出来,裴二春却还不依不饶,上前就将她的头发往后扯。
尖叫声传来的时候,屋子里乱了套,陈淑雅看起来柔弱,力气却不小,双手扑腾着想要反击。可张莲花也是一肚子气,给裴忠霞使了个眼色,俩人紧紧箍住陈淑雅的上半身,不让她动弹。
见这鸡飞狗跳的一幕,陈母和陈建设一脸震惊,母子俩寻思一番,连个招呼都没打,带着东西先走人了。
这门亲事终于彻底告吹,陈淑雅厮打尖叫着,眼神却逐渐绝望。
“这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怎么就打陈知青一个人?”周秀秀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裴二春停住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董和平的时候双目通红。
董和平一个劲摆手:“我啥都没干,她勾搭我的!”
周秀秀笑眯眯地问:“陈知青的小手滑不滑?”
董和平面色煞白,还没来得及辩解,脸上猛地挨了个大耳刮子。
裴二春手劲大,董和平痛得要哭出声,陈淑雅一脸怨毒地看着他俩,连句话都不敢说,生怕一不小心又将战火转移到自己身上。
这家子的闹剧真是够够的,可妇联主任自己也是女人,自然知道女人最在意的是什么,这事儿一出,别说裴二春了,就是她都没法给陈淑雅好脸色看。
出于私心,妇联主任不让江支书和宋队长拦着,等到时机差不多了,才严肃地说道:“差不多了,剩下的是你们家的家事,自己关上门再商量。”
言下之意是裴二春打男人的事儿还得先缓缓。
这事算解决了,最后江支书表示会在大会上向村民解释,还周秀秀一个清白。
她摆摆手笑道:“身正不怕影斜。”
陈淑雅离开的时候落荒而逃,她鼻青脸肿,用双手掩着面,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从指缝里看路,一回知青点,就躲了起来。
是这鹫山村太小了,在裴家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她躲在被窝里,听着外头的议论声,脸色死白。
以后她还如何抬起头做人?
……
人都散去了,就连裴忠霞都回供销社上班了,有妇联主任留下调解裴二春和董和平之间的纠纷。
看着董和平脸上带着伤,裴二春哭得一抽一抽的,她能无奈地说道:“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人这一辈子多长啊,就因为一点小小的问题,没必要闹这么难看。”
裴二春抹着眼泪:“当年他啥都没有,要不是我,他能娶着媳妇吗?我和我娘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拉扯长大,现在他倒好,有二心了。不就是看人家小姑娘年轻好看吗?就做出这混账事。”
张莲花疼自己闺女,心里头闷闷的,恨恨地剜董和平一眼,但还是拍拍裴二春的背:“我这事儿就算了,以后看紧点,别让他跟那不要脸的东西说话就成。”
妇联主任也点头:“孩子都有了,这小事就睁一眼闭一眼吧。”
周秀秀耳朵都快听得出茧子,最后看着董和平握着裴二春的手保证永不再犯,这事儿算翻篇了。
俩口子手牵着手回屋去,堂屋就剩下张莲花和妇联主任。
岳华萍感慨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没想到陈知青闹这么一出,就是为了陷害秀秀。”
张莲花心道周秀秀也不是啥好东西,但这事发展到最后,总算是解决了,便难得和颜悦色起来:“希平虽然没了,但咱家也不会刻薄你。既然不改嫁,那以后就好好过日子,把俩娃拉扯长大。”
见她端起这大家长的架子,周秀秀打了个哈欠。
张莲花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转头对岳华萍说道:“今天麻烦岳主任了,你先回吧。”
岳华萍点点头站起来,可她刚往外走,却听周秀秀突然出声说道:“岳主任,我打算分家,明天就搬。”
张莲花怔住了,等反应过来之后,又是一顿上蹿下跳。
周秀秀要分家的事,裴家自然没一个人同意。
过去她工分低,还拉扯着两个娃,在家吃现成的,大家都没跟她计较了,现在工分涨了,说分家就分家,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但别人家里头分家有阻碍,是在意钱财分配不均,在意老一辈人的感受,所以束手束脚,一时难以定论,周秀秀却不需要顾及这些问题。
村干部既已经同意让她入住茅草屋,住处问题就解决了,她身边有钱,还能赚工分,自己住多舒坦?
周秀秀跑了一趟村委会,让他们给打个证明,到时候户口本一办,就能彻底分出去了。紧跟着她又去找了两块抹布,去茅草屋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通。
这屋子现在瞅着没什么不好,就是老旧了些,屋子里的灰尘被擦去之后,看起来还算清爽。
炕是早就有的,明天铺上床单就能再住人,至于一些做饭用的瓶瓶罐罐和碗筷,到时候还得上镇买。
今天出了这么多事,村干部体恤,让她在家里歇着,食堂里的活儿就由老伙计来干。周秀秀也没客气,等到茅草屋收拾得七七八八,就回家去了。
可她还没到家门口,就看见小年和小碗被几个毛孩子挡在田间,时不时被推推攘攘。
“小年没爹!小碗没爹!没爹的娃娃没人疼!”
“我娘说了,你爹死啦!死了就再也看不见了!没人把你们挂在脖子上骑马马了!”
两个说话的大孩子看起来乌漆嘛黑的,瘦得就剩一把骨头。
“我们——我们有人疼!”小年不服气,梗着脖子反驳他的话。
小碗闻言也立马跟着点点头,嘟着嘴巴,声音清亮:“有!”
俩熊孩子一听,捧着肚子大笑,手指头戳着小年的鼻尖。
“你爹死了,你娘要跑,你奶也不愿意跟你们住。以后你俩被赶出去,当两个小叫花子!”
“叫花子叫花子!”
他俩说着还去地里捡石头,捡着就往他们身上砸,疼得他俩不停闪躲。
小年抿着嘴,眉头拧得紧紧的,生气地看着他们。
他们不是小叫花子!
小拳头缓缓握紧,小年也蹲下来,捡了一小块石头往他们身上砸。
是他年纪小,力气毕竟有限,石头没落在他们身上,垂直掉回地里。
而他这一反击,两个大孩子立马动手了,他们俩瞪着眼珠子跑过来,气势汹汹的,一个双手揪着小年的肩膀,另一个人则反手就要往他的小肚子上揍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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