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二合一)黑蛋破壳了!……(2/3)
蛋壳里又发出了一声“呜”,听起来委委屈屈。
也不知道它如今在想什么。
绪茕有些想笑,挑起帘子又看了一眼车窗外,张开结界之后一些鸟兽跟了一会儿便散了,但天际那条青蛟龙和两只飞凤还盘旋在马车的上空,看起来倒像是在护着这位妖界少主出世。
可妖界少主这会儿在闹情绪,不愿意继续破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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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就这样行了一夜,到天亮之时入了京都,黑蛋硬生生一晚上没有继续破壳。
绪茕加了几次水来保持湿度,它倒是滚在潮湿柔软的毯子上,将自己裹了起来,可就是不愿意继续努力破壳。
而那两只飞凤和蛟龙跟了一路,入了京都还在跟,惊的京都内外是百姓纷纷出来围观,当成是祥瑞的奇景。
直接认为马车是太子殿下的马车,太子殿下真龙庇护。
玄微干脆挥手找来侍卫,让侍卫清道,喊着:太子殿下请绪仙师回京。
好家伙,直接将场面搞的声势浩大,全京都都信了这位绪仙师,是真神仙,一路有龙凤护送。
替她将国师之路铺的平平坦坦。
在入宫之前,她以为玄微多少是借着受封国师的名头,引她回宫,没那么容易将此事办了,放她出宫。
甚至她还想了,玄微会带她去琼楼,坦白些什么,表达些什么。
就连苏衾也一再提醒她,小心玄微。
可她没想到,琼楼已被夷为平地,玄微在那片土地上种了梅花,如今那里是一片开的正盛的梅林。
她入宫的当天晚上,玄微就将国师的吉服送来了,与她的尺寸不差分毫。
入宫第二天,就是受封国师的正式大典。
她穿着国师的吉服,站在老皇帝跟前,被他亲手加国师冠冕之时,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顺利的不可思议,隆重的不可思议。
只是受封国师而已,老皇帝却下旨全国施粥,京都欢庆,甚至命太子殿下伴随她这个国师巡街三日,鲜花焚香,全城参拜。
这已是皇帝能给出的最高拜礼,绪茕也只在小说里看到过“古佛巡街”“圣僧巡街”这样的仪式,她没想到玄微会将受封仪式搞的这么隆重。
她坐在巡街车撵之中时,仍然觉得不真实,满城的百姓挤在路边围观她,参拜她,仿佛她真的是仙师神佛一般,因黑蛋还没有破壳,所以那飞凤和蛟龙一直环绕在宫中,不肯离去,倒真像是她带来的一般……
可她自己心里知晓,她真没这么大的能耐……
她坐在车撵里,听着系统每分钟报一次声望增涨的数据,越来越心慌,只是这巡街的半日功夫,她门派的正派声望值已经涨到了10万+。
这流量太可怕了,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买了热搜,迅猛的增加了一波虚假流量……
她瞧见路边有人跪拜她,心中惶惶不安,她深知,德不配位,必遭灾祸。
她就是个假仙师,不能祈福也不能降雨,更不能保佑国泰民安啊!
“这身吉服,很合身。”身侧的玄微忽然开口说。
绪茕转过头看向他,他今日穿了太子的朝服,飞龙白袍,紫玉金冠,正襟危坐的与她同坐在车撵里。
他看着她的袍角,又看她的袖口,慢慢道:“只是袖口似乎短了些。”
绪茕愣了下,看了看自己的袖口,不禁问他:“宫中怎知我的尺寸?”这身吉服明显是赶工出来的,可是尺寸刚刚好。
他的目光抬起落在她脸上,她今日格外仙风道骨,束着高高的发髻,脂粉未施,不染纤尘,他在梦中梦到过她无数次,早已用身体丈量出了她的尺寸。
“国师曾留下过几套衣服,孤命人照着做的。”他寻了个借口,那几件衣服如今收在他的宫中,压在他的枕下。
只是她不穿那些衣服太久了,他早已闻不到什么气味。
绪茕听着他的心里活动,只觉得他与苏衾,变态的不分上下,她耳朵发烧,愈发觉得不能在宫中久留,便道:“巡街一日就足够了,三日有些太过了,我门派之中还有许多事务,要速速回去。”
她找理由道:“选拔大典在即,丹宗又得搬入纯阳山……”
“选拔大典在哪日?”他忽然问。
绪茕张口便道:“七日后,这七日内我要送邀请函,要筹备选拔大典,哎,尽是事啊!”又道:“且如今那枚蛋纹丝不动,想来是这京中没有灵气,我需要速速带它回纯阳山的好。”
他听着,看着她,然后慢慢点了一下头道:“知道了,孤明日送国师回纯阳山。”
这么容易?
绪茕惊呆了,难道……是她想多了?人家并没有想什么霸道太子囚禁我的把戏?
可他望着她,那样平静。
礼花在车外爆开,“咚”的一声,无数鲜花彩纸飞散而下,被风吹进来,吹到了她的衣襟和鬓发之上。
欢呼声盖过了所有声音。
他在欢呼声中,说了一句什么。
绪茕没听清,凑近了“恩?”了一声问:“殿下说什么?”
她的气息,她的睫毛轻轻拂动,他眼神动了一下,像化开的水一般映照着她,朝她伸出手去,像是轻抚上了她的发髻,在她耳边说:“花。”
绪茕下意识的往后的一撤,见他收回去的手指中捻着一片花瓣,他将花瓣轻轻的放在了她的双膝上。
粉色的花瓣,像是樱花,又像是桃花。
她看着那花瓣眨了眨眼,他只是要和她说,花落在了她的发上。
车撵外,有小贩在人群之中高声吆喝:“糖葫芦!来一串糖葫芦!”
绪茕下意识的转过身,瞧见挤挤攘攘的人群中,有小贩举着缠满稻草的杆子,上面插满了红彤彤的糖葫芦。
她忙俯身对车外随行的宦官道:“麻烦替我买两串糖葫芦。”她伸手将灵石递出去,带落了双膝上的那瓣花。
玄微静静看着那瓣花飘落,听见她说了一声:“谢谢。”举着两串糖葫芦转过了身来,那股甜丝丝的味道涌入他的鼻翼,如此清晰。
他下意识的抬起眼,看向她手中的糖葫芦,红红的山楂上黏着一层糖浆,那股气味是糖的味道。
可是他又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
“这是甜的?”他有些好奇的问道:“还是酸的?”
绪茕被他问的顿了一下,想起来他应该从来没有吃过这个东西,或许连见也是第一次见。
“是酸的,也是甜的。”她拿出了一串,问他:“你是不是没有尝过?”
他皱着眉看着那糖葫芦,摇了摇头,是酸的也是甜的,一样东西,有两种味道?
“你要尝一尝吗?”绪茕将糖葫芦朝他递了递,她是给苏衾买的,巡街之前为了哄他在殿中看着黑蛋,她说要给他买糖葫芦。
买了两串,给苏衾留一串就行。
他看着递到他手边的糖葫芦,上面的糖浆是浅蜜色的,浅蜜色的东西会是甜的?
在他的印象里,红色的东西才该是甜的,就像她的血。
绪茕听见他的心声忍不住笑了,这是什么错误的认知,味觉不能通过视觉来定的。
“试试看。”绪茕想了想问他,“你如今有味觉吗?”
他抬眼看向她,摇了一下头,没有,一旦离开她,他的味觉、触觉、痛觉,便会全部消失。
绪茕觉得他有些可怜,若是有一天她失去味觉,那简直生无可恋。
她将糖葫芦直接递到了他嘴边,“若是我拿着,你咬一口,是不是能吃出味道?”
他看着她,听见礼炮咚咚声。
她笑盈盈的望着他,托着裹满糖浆的糖葫芦示意他尝一口。
他低下头,张开嘴咬了一口那串糖葫芦,甜腻的糖浆之下竟然是酸透了的果子。
他惊讶的皱紧了眉头,只咬了半个便抬起头,整张脸都皱了,“这么酸……”
他只感觉牙齿一下子被酸倒了,痛的他抿了抿嘴,一脸的不可思议。
绪茕看着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在礼炮声中问他,“什么味道?”
她笑的眼睛眯起来。
他抬手,用手指抵着半边的脸颊,轻轻说:“牙齿倒了。”
她被他一本正经的说“牙齿倒了”逗乐了,靠在车撵上对他说:“这就是酸,你以后就记得酸是什么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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