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乘人之危(2/4)
儿子要娶的这小丫头片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瞧那一张嘴厉害的,还敢用坐牢威胁自己。
他是许斯年的亲爸,就有资格打他。别说打得他头破血流,就是打死他他也不能说半个不字。
不懂礼数的东西,他这个当爸的想娶个老婆还得看儿子的脸色征求他的同意?不过想给梁许的妈一个名分而已,这么些年来他就是横插一杠不让他如意。
现在儿子都生了,竟也不许上许家的家谱不许姓许,还没有没天理。
更可气的是,他一心为他着想,让他蹬了赵乔安这个被扫地出门的冒牌货,给他再找一门门当户对的人家结亲。可他呢,好心当成驴肝肺,真是气死他了。
许景山看着儿子血流如注的额头还是觉得不解恨,只觉得他这是活该,正准备当着未来儿媳的面再摆一摆当爹的谱儿,却见许斯年冷冽的目光朝自己望了过来。
许景山脖子一紧,到嘴的话就咽了下去。
他本性风流斯文,其实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狠人。从前许家多是他父亲的威名在撑,如今儿子是青出于蓝,不论手段谋略还是狠辣程度都远胜于他。
他刚才站着由他打不是因为怕他,也不是因为父权,完全就是给他一点面子。
但现在他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说,这面子他要收回去了。
许景山的冷汗涮地就流了下来。
果然下一秒许斯年的声音便在房内响起,打破了凝重的寂静。
“您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您说得对,这个家确实需要一个当家的女主人。所以我会尽快跟赵乔安完婚。您不必担心许太太的位子空悬太久。至于其他人……”
许斯年环顾一周,冷笑出声,“少做梦会活得安稳些。”
说完他搂住赵乔安的肩,走出了书房。
身后是许景山的无能怒吼:“你个混账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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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赵乔安还是心疼得直掉眼泪。
“怎么办,血止不住的话还是去趟医院吧。伤口这么长会不会留疤啊,要是感染了怎么办?”
许斯年一把攥住她的手,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摩挲着:“没事儿,一会就好。”
“怎么可能那么快,我刚才看得都吓死了。你衣服上都是血,你都不觉得疼的吗?”
“不疼。”
不过是被烟灰缸砸破头而已,有什么可疼的。他小的时候挨过的打比这个疼多了。
母亲发起病来总是往死里打他,经常把他打得浑身青紫,有几次还把幼小的他打得几乎昏厥过去。
可即便如此他也从不喊疼,好像那时候的痛觉神经早已被切除,人也跟着麻木了。
还有他爸虽然不怎么动手,但从小找人训练他的那些项目,比起挨打辛苦一百倍一千倍。
不管他扛不扛得下来,也不管教练怎么解释太小的孩子做那样高强度的训练对身体有影响,他爸也从不在乎。
他要的是一个合格的继承者,如果他承受不了的话就证明他根本不合格,那他也就不会留恋。
他会轻易舍弃他这个儿子,再去寻找下一个继承者人选。
反正这世上愿意为他生儿子的女人大把,他也从来不缺儿子。
许斯年很早就看透了这一点,所以从来不会在人前展露自己心里柔软的那一面。哪怕是在亲人面前。
他永远是刚毅坚强勇敢的一个,也是冷漠无情狠戾的一个。那些学生时代追求他的女生看中的不过是他的这张皮囊,很多人甚至在不了解他真实灵魂的模样时,就会先被他阴冷的脾气吓跑。
她们喜欢说着“我喜欢你”这样的话,转头又被他的冷漠眼神吓得瑟瑟发抖。
正常的女孩应该都是那样的吧,只有赵乔安这个脑壳坏掉了的女孩子才会不怕死地粘上来,还越缠越紧,连在他怀里也不老实。
她艰难地抬起头来,不死心地游说他:“年年,真的不去医院看看吗?”
“不去,回家你替我擦点药。”
“那好吧,我会很小心的,尽量不弄痛你。”
许斯年刚想说自己不怕疼,突然想起庄诚教他的恋爱秘笈,于是改口:“好,我相信你。”
被赋予了重任的赵乔安有点紧张,接下去的一路都在盘算着一会儿该怎么处理许斯年额头上的伤口。
结果回到家里一见孙伯,后者二话不说就拎出药箱来,急吼吼地就要替许斯年处理伤口。
“就知道回去没好事儿,少爷你往后打听一下,哪次要是老爷回去你就先别回去。能避开就避开,你看好端端的又多一个伤口。”
赵乔安细听这话觉得不对,忍不住问:“孙伯,他身上还有别的伤口吗?”
“多了去了,你跟他游泳的时候没发现吗?”
赵乔安瞬间脸红。
她还真没发现,在泳池的时候只顾搂搂抱抱,哪注意得到这些细节啊。
孙伯体贴地点点头:“正常,小年轻接吻的时候都是头脑发热的。”
赵乔安大惊:“孙伯你怎么知道我跟他在泳池接……”
“我猜的,瞎猜的。”
孙伯对上许斯年的眼神有点心虚,赶紧转移话题。刚拿出纱布就被许斯年抬手阻止:“行了你回房休息去吧,让她来就行。”
说完他一手拎起药箱一手搂过赵乔安,径直上楼去了。
孙伯……
啧啧,果然有了老婆就是不一样,连受伤都透着一股恋爱的酸臭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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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乔安跟着许斯年上了三楼,进了他的套间后便忙开了。
她其实不太会照顾人,毕竟从前养尊处优惯了。但眼下这人是她的心上人,对待起来当然不一样。
她小心翼翼地处理着对方的伤口,先是用清水擦掉伤口处的血渍,又找出碘伏给他消毒。
许斯年是极能忍疼的人,从前哪怕受再重的伤也不会哼一声。但今天他却不想再忍,总觉得赵乔安站在自己面前,那疼痛感便被放大了好几倍。
尤其是她还很爱动,纤瘦的身子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不仅晃得他眼晕,连心也跟着一起晕了。
于是她每涂一下,他便轻轻地哼一声。而他每哼一声,赵乔安便紧张得手一抖。手越抖赵乔安就越紧张,生怕给人弄疼了。
“不好意思啊年年,我没怎么处理过伤口,要不还是叫孙伯来吧。”
“不用他来,你弄疼了我给点补偿就行了。”
“什么补偿?”
赵乔安一双大眼睛无辜地望着许斯年,像是一头小鹿直接撞进了对方心里。许斯年瞬间觉得嗓音干涸沙哑得有些发疼。
他咽了下口水,勾起唇角:“给点止痛药就行。”
“你要吃药吗?孙伯说你不爱吃药的,你要想吃我给你找啊……哎呀!”
赵乔安还没找到药就被许斯年从后面搂住了腰,然后人便跌进他怀里。下一秒身子意外腾空,她下意识便伸手箍住了对方的脖子。
然后她就被许斯年抱进了房里,放到了床上。
紧接着扑天盖地细密的吻便落了下来。
赵乔安连叫他名字的机会都没有,只支离破碎地吐出几个含糊的字来,就被人封住了嘴巴。
许斯年吻得很凶,一点儿也不像受伤的人,倒像是一只受伤的猛兽,正在尽情地释放他体内长期积压的委屈。
赵乔安被他吻得死去活来,一会儿冲上了云霄一会儿俯身直冲下来。
这样循环往复了不知多久,她只觉得全身的细胞都要沸腾了。
铺天盖地的情绪几乎要将她的吞噬,就在两人吻得最动情的时刻,赵乔安突然想到了梁许和自己说的那番话。
趁着许斯年在她的脖子里种草莓的间隙,她忍不住问出声来:“你、你以前跟别的女人这样的吻过吗?”
许斯年的情绪也到了临界点,总觉得自己离禽兽只有一步之遥,听到这话却得克制着冲动停下动作回道:“没有。”
“真的吗?”
“不信?”
“也、也不是不信,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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