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信念中毒（二）（2/3）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结城好奇地问。

另外，根据先前打听到的情报，结城明日奈在肃清部队中的代号是“亚丝娜”。

为了防止之后叫错，我们决定即使在私底下也要叫彼此的代号，就如同我要称呼她为“亚丝娜”那样，她之后也会称呼我为“沙德”。

眼下……亚丝娜所提出的，本来应该是肃清部队的常识问题，但是老男人似乎将其理解成了“她想要为自己对菜鸟亚当的‘科普’提供‘跳板’”——亚丝娜应该也利用了这一点——然后，他继续说了下去：“理由很简单……xié • jiào徒所传播的‘邪神教义’，有着摧毁人类心智的破坏力和感染力，而这破坏与感染，则体现在四个方面。”

“第一，听见邪神教义的人，会不受控制地将其记住，哪怕受到了足以失忆的物理冲击，也绝对不会忘记。”

“第二，记住越多邪神教义，就越是无法正常地认知世界。简单地说就是，这种人眼里的所有风景都是恐怖且绝望的，听见的所有声音——包括人的语言——都是刺耳的、混乱的、带有强烈攻击性的，嗅到的和尝到的所有味道都是无比腥臭的，触摸到的所有事物都是令自己难受至极的。无论再怎么坚强的人，最终都会在这人间地狱中陷入绝对孤独的疯狂。”

“第三，哪怕进到人的脑子里的只有一节邪神教义，它也会扎根于人的联想力，让人不受控制地将自己‘联想’到完整的地步。”

“第四，如果受害者将脑子里的邪神教义讲给别人听，症状就会得到暂时地缓解……所以为了让自己放松，受害者会不择手段地进行‘传教活动’。这种人即使只是受害者，也与事实上的xié • jiào徒没有区别了。”

听着老男人描述受害者们的症状，我不由得想起了青城剧本。

在那个剧本世界中被蒲公英症所折磨的感染者们，与这个剧本世界中记住邪神教义的受害者们的症状，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难道说，蒲公英症的本体，就是邪神教义？

当初的城主之所以会不择手段地灭杀那些蒲公英症感染者，就是为了防止感染者们主动传播蒲公英症？

“事实上，大多数邪神教义受害者都无法意识到，自己的异变，是来自于脑子里面莫名其妙‘联想’出来的句子……也不知道只要说出去了，就能够让自己轻松下来。即使碰巧说出去了，也不会把自己的症状的缓解现象，与自己无意识传播教义的行为联想到一起……”老男人说，“但若是这些人在真正的xié • jiào徒的唆使下行动起来，那就会演变成一场恐怖的灾难。”

“听上去真是吓人。”亚丝娜不免哑然，“那要是xié • jiào徒拿个喇叭，走到人群扎堆的广场上，大吼一节邪神教义……岂不是所有人都要遭殃？”

“这倒不会，邪神教义只能一对一传播。”老男人说，“假设一个xié • jiào徒同时对十个人讲述教义，那就会出现其中一人听懂了、另外九人只能听见杂音的现象。”

“即便如此也很恐怖了。”亚当若有所思地说，“虽然初期不会有多厉害，但是基数一多，xié • jiào徒的增加速度就会不堪设想……”

“难得你这么聪明。”老男人赞赏地点了点头。

亚当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不过，如果我们与xié • jiào徒战斗起来了，对面的xié • jiào徒突然对我们讲了一两句邪神教义……那我们要怎么办？”我问。

老男人收敛脸色，面无表情地说：“那就完蛋了。”

“完蛋了？”亚当惊讶地问，“没有任何防御手段？”

“防御手段当然有，塞住自己的耳朵，或者索性捅破自己的鼓膜，亦或者抢先弄死对面的xié • jiào徒……你看，防御手段不是很多吗？”老男人说，“但要是等到你听见之后再作反应，那就迟了。但凡听见邪神教义的人，哪怕是我们自己人，也都必须就地处决。”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冰冷无比，口吻斩钉截铁，仿佛哪怕那个听见邪神教义的人是自己的学生亚当，他也会毫不留情地将其处决。

“每次出勤之后，我们肃清部队的人都必须接受心理咨询，以确认是否有感染邪神教义的迹象。”他冷漠地说了下去，“所以……亚当，千万不要让我听见你感染了邪神教义的消息，我已经……不想再处决与自己亲近的人了。但是，倘若真的发生了那种事情，你也可以放心……届时我一定会当仁不让地拿起处决用的镰刀，好好地负起将你处决的责任的。”

闻言，哪怕是生性活跃的亚当……也不由得沉默了下去。

在此之前，老男人到底处决了多少自己的伙伴？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他又承担了多么巨大的罪恶感？